《[死神同人]星之夜》培尔卫特家的子轩

4、04. 魂葬之夜

　　『你常被虚袭击？』
　　『嗯。』
　　『你自己消灭它们？用鬼道？』
　　『嗯。』
　　『是谁教你鬼道的？』
　　『一个姓藤原的死神大叔。』
　　『你学多久了？学到第几号鬼道？』
　　『半年。破道十五号，缚道十五号。』
　　『那为什么你会破道三十一号的赤火炮？』
　　『我不会。我只知道这是死神大叔常用的破道，而我听过他吟唱，所以记下了。』
　　『所以前天是你第一次使用赤火炮？』
　　『……原来我睡了两天？现在几点了？』
　　『晚上八点十五分。你常用第十三号缚道？』
　　『嗯。黑崎一护怎样了？』
　　『我帮他把身上的缚道解开了——或者说，是斩开的。你的缚道真强呢。』
　　『谢谢。』
　　『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同时发出十道攻击？』
　　『我不能。我只是默念了十次吟唱文，然后把凝聚起来的力量分别压抑在不同的手指里，直到攻击时才同时释放。』
　　『原来如此。你是怎样弄出那层灵子膜的？』
　　『……解释不了。那是本能。悠呢？在哪？』
　　『她丫，在知道你死掉以后跳楼了……躺下！她没事！我救下她了，也告诉她我有办法救你。她跟着你来店里的，确定你真的没事后就安心地回家了，还带走了原本挂在你身躯上的腰牌。对了，你的身躯也在店里，所以其他人还不知道你死掉了。』
　　『店里？这里到底是哪？你是谁？』
　　『啊拉，终于记得要问了么？警戒心真低呢。我叫浦原喜助，这里是我的杂货店，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了吧？』
　　『……死神。』
　　『没错。所以相信我吧，我有办法让你回到身体里。』
　　『……变成死神？』
　　『真是聪明的孩子。』

　　当天的半夜时分，我被浦原店长领着到杂货店底下的一个超大岩石区里，随行的还有一男一女的两个小孩和一个很高大的眼睛大叔。不知为何，眼睛大叔不断推着眼镜偷瞄我，瞄得我背后一直冒冷汗。

　　『你觉得这里怎样？』浦原神秘兮兮地问。

　　『呃，不错啊，灵子浓度挺高的。』刚说完，我惊异地发现眼镜大叔变得很沮丧。

　　『啊拉，这种漠然的反应，可是会伤到铁斋的心的。』浦原用扇子指了指眼镜大叔，后者正在用手帕擦泪。

　　『抱、抱歉……』

　　『那么，考验开始了呢。铁斋，我给你机会报仇哟。』

　　浦原刚说完，眼镜大叔就捉住我的肩膀，我们脚下的土地突然消失了。我们直直地往下坠落，在脚板底碰到地的那瞬间，他退到角落去。

　　『缚道之九十九禁！』

　　我的手臂上出现了一块布块，它自动绑着我的双手，并钳制到背后去。这块布跟用来绑着精神病患的衣服有点相似，只不过它是褐色的，触感有点像皮革。我没有挣扎，因为我很清楚那是没用的。九十号缚道耶！他居然能在舍弃吟唱的状态下释放出来耶！像我这种连十号缚道都要吟唱了才能释放出来的小虾米，怎么可能挣脱得了龙虾王释放的九十号缚道啊。

　　『呐小夜，在洞穴底下，你胸前的因果之锁会开始反噬哦。当锁链被吃光，你胸口的洞露出来时，你就会变成虚。反噬会进行72个小时左右，如果不想变成虚的话，就在72个小时内变成死神，从下面出来吧，不然的话我们会把变成虚的你杀死的哟！』浦原在上面说。

　　他刚说完，锁链的反噬就开始了。被黑崎一护砍断的那一节锁链长出了两张丑陋的嘴，它们悠闲地啃噬铁链，我却痛得打滚，还差点惨叫出声。我咬紧牙关，心里狠狠地诅咒那个王八蛋黑崎一护——终有一天要他来尝尝相同的痛苦！

　　过了好久好久以后（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反噬终于停止了，那两张嘴也变回铁链的一部分。我瘫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呐小夜，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下一波反噬大概在几分钟后就会开始了哟！』

　　……在洞壁上弄出足够的立足点后，用跑的跑上去，应该可以在几分钟内回到上面吧？或者把洞壁炸成一个斜坡，这样就算跑到一半时反噬开始，我也不至于掉下来。好，就这样办。

　　『破道之一冲！』凝聚在鼻头的鬼道被释放，洞壁被炸出一个窟窿。但我也再次倒下，承受着反噬的痛楚。

　　『啊拉啊拉，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呢。这洞穴被设计成只要有人使用鬼道，它就会让反噬立刻开始，所以请绝对不要利用鬼道来逃脱！』

　　『你不早说！』我咆哮。反噬又停下了，那该死的疼痛也停下了，我也再次瘫倒。这辈子最最最讨厌被弄疼，更何况是这种比手指甲被一片一片拔掉更糟糕的痛楚。而且，再过几分钟这份感觉又会来袭，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紧闭上眼，努力想办法。

　　我想到许许多多的方法，但几乎每个方法都需要用到鬼道。我盯住刚刚弄出来的窟窿，终于想到了一个不用用到鬼道的方法。无奈，也只剩这个方法了呢。

　　我躺着，等待下一波反噬来袭，在反噬结束后才开始行动。我闭上眼，缓缓调整呼吸，让自己放松到像是睡着般，同时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身体里那份潜在的死神力量，也就是斩魄刀本体。

　　『让我进去……让我见你……我需要你的力量……回应我……』

　　不晓得过了多久后，铁斋的呼吸声消失了，我的呼吸声也消失了。硬邦邦的土地变得柔软，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辽阔的星空，而我躺在一片云海上。我尝试着爬起身，而后立刻陷入无尽的痛楚中。星空和云海都消失了，土地也变得硬邦邦的，反噬又开始了。我痛得咬着嘴唇，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铁斋大叔，能不能拿块布让我咬？我怕等下会咬到舌头。』

　　铁斋大叔笨拙地把布块卷成布条，绑在我的嘴巴上。而后的几百次（或几千次？）反噬，由于我再也不用担心会咬到自己，而且也渐渐适应了痛感，所以更能专心地呼唤斩魄刀。云海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里有一阵轻风在吹着我的头发。但某次的反噬结束后，我竟微微地感到饥饿，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正常。

　　『喂！你饿了吗？』在洞口俯视我的红发小男孩问。我点点头。

　　『感觉到饥饿的话，代表你快堕落成虚了哟～！』他坏笑，我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话。

　　没时间了！我完全没看到云海上有任何能说话的东西存在，更何况是会告诉我他的名字的斩魄刀本体。我重重咬了一下布条，决定冒险使用鬼道！

　　我跪在地上，身体前倾，专注地把全部灵力集中在胸前。它们逐渐凝聚成一个散发着洁白光芒而且高速旋转的灵子龙卷风，我用一丝灵力去扰乱风眼，它立刻停下不再旋转，而后猛然爆炸。我被炸得往上飞起，在半空中时反噬开始了。

　　这一次的反噬来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猛烈。剩下的几节锁链长出了许许多多的嘴互相啃噬，我痛得快失去意识时，脑中忽然闪现那片云海的影像，只是原本纯白色的云海变成了乌黑的雷云层。虽然影像只是一闪而过，但我确定我看到了雷云上有一个小小的、蓝白色的光点。

　　那是斩魄刀本体。我终于看见他了！

　　我带着欢快的心情重重跌落在浦原喜助的脚边。飞出洞口的那瞬间，反噬停下了，而我胸前的锁链竟然还剩下一小节没被啃噬掉。为绝好的运气欢呼！我在心中呐喊，精神一放松，这三天里累积起来的疲劳立刻袭来，也不管缚道和嘴边的布条还没解开，直接趴在地上，沉沉地睡去了。

　　----------------

　　『如果你在洞穴底下变成死神，我们的目的就达成了呢。』
　　『嗯。』
　　『可是，你却靠鬼道逃出来，让我们彻底失败了。』
　　『对不起……』
　　『不需要说抱歉哟，小夜，这次的失败我也有错。而且被影响最深的人是你，是我害你只剩一小节铁链，所以我想要给你一个建议，当作弥补我的过错。』
　　『……魂葬？』
　　『是的。由于你的因果之锁变短了，使得你的灵压变得很不稳定，为了避免你变成虚，我认为用魂葬送你去尸魂界，让你用正常的方法成为死神才是正确的选择。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真央灵术院的课程，要读六年。你要我跟悠分别六年？』
　　『只要你把所有实力展现出来，一个月后就能毕业了。』
　　『……就算如此，他们也不一定会那么快就让我进护廷十三队吧，更何况是派我来现世工作。』
　　『找机会认识队长级人物吧，但必须在真央灵术院时就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在进入护廷十三队时，要求他们给你机会去现实工作。顺带一提，红头发的阿散井恋次是十一番队席官，而且他还是……』
　　『……朽木露琪亚的童年玩伴。你要我找他？』
　　『没错。祝你好运哟，小夜。好了，快点去找黑崎一护吧。』
　　『……难道说，由、他、进、行、魂、葬？』
　　『是那样没……』
　　『我不要！』
　　『可是只有他能……』
　　『绝对不要！』
　　『……你不服从，我就杀掉悠。』
　　『知道了。黑崎一护在哪？』

　　于是，当晚我在悠的陪伴下去到黑崎一护的家，被他用斩魄刀刀柄的尾端点了一下额头，魂葬了。其实被魂葬的感觉还蛮舒服的，身体会变得很暖，就像在被拥抱着的状态下沉入一片漆黑中。不过如果替我魂葬的是其他人，我的感觉肯定会更好的。我想着黑崎一护，想着浦原喜助，想着露琪亚，想着龙贵，想着日野家，想着悠，想着悠，想着悠……渐渐地有了倦意，于是缓缓闭上眼，放任自己在这星空般的未知地域中，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