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诈尸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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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书醒来的时候，满室阳光，洒在客房的地板上，暖洋洋的印着人的眼帘。微微闭了闭眼睛，入睡时光怪陆离的记忆幻境，醒来的时候却满心安适。昨夜种种，不过南柯一梦。
人，倦极，累极。
所求的，不过一个安心的去所，一顿家常，一个好眠。
屋里静悄悄的，墙上的时钟稳稳指向了十一点。其实也并没有睡几个小时，身体还有些疲倦的酸软，神志却是异常的清醒。
懒洋洋的抹了把脸，多年良好的自律，让他还是无法坦然继续赖床。打了个电话去办公室请假，却被告知沈醉早就帮他请过假了。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同学聚会喝多了。
他倒是想喝多了，之前种种不过酒后臆想——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这一次，他坚韧的神经告诉他，这一次却是真的。
酒后臆想的时候醒来，总恨不得恍惚之中的种种都是真的；如今醒来，却恨不得恍惚之中的种种都是假的。
人，总是贪心自己没有的。
轻轻冷哼了一声，白凤书安适的把自己埋进了角落的沙发，沙发够大，手脚自在的舒展着。拎着报纸，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
太阳底下读报纸，自然是读不进的。幸而手机是万能的。轻架就熟的刷开了网页，随意点了一个链接就微微阖上眼等着。不过些许的迟滞，手机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却是，牡丹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也不知道是听了几百遍的曲子了，柔和温婉的女声鸟啭莺啼，比不得京剧铿锵热闹，那些词曲低低唱来却总能抚平脑中疲惫的神经。
略略调整了姿势，更是放松的听下去，心思也渐渐的跟着那个“一梦而亡”的女子起起伏伏。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荼蘼外烟丝醉软。
春香啊，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牡丹虽好，终究是迟了…… 在心底惋惜的低低一叹，却连自己也不知道叹的是谁。
再后来，便听到了
“但是相思莫相负，
牡丹亭上三生路”
好容易舒展开来的神经，仿佛又被轻轻刺了一下。微微牵动了眉头，牵动了眼角的细纹。深深浅浅，一如不经意间流过的岁月。
相思不相负，携手三生路。
曾经的他也长长久久地为这一句愣愣失神，从一开始的钦羡，到后来的会心一笑，到之后的游移彷徨，到如今的漠然。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慢慢的成长过来。
他的客户们，同事们，朋友们……除了少数如沈醉这样的幸运儿，多半还是像斐文，像他。
思绪还在无意识的漂移，手机却已经欢快的叫了起来。
杜伊林。
只是一则短信，简单感谢了昨夜的陪伴。虽然还残存着写生疏的客套，简单的字面上，却仿佛又看到了女子温柔的笑颜。
手指无意识的抚过手机屏幕，有些游移的不知所措。幸而很快又动了起来，下定了决心一般，手指翻飞，飞快的送出了一则简讯。
“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对方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自然是有时间的。
定了地点，时间。白凤书终于从慵懒中彻底清醒了过来。洗漱完毕，眼看时间差不太多，便取过外套径自赴约而去。到门口时，却发现了客厅玄关上醒目的放着一副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只写了四个字，“回来吃饭”。
白凤书一下忍俊不禁，这钥匙肯定是沈醉的意思，这字条口气确是程守的。
果然有默契的夫夫。
找了支笔，在那四个字下面添了“知道了”。
钥匙，却没拿。
几个街区之外，程守与沈醉一如既往的繁忙。刚刚与美国的一家公司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两人的心情都不错。连带着公司里的各式人员也都嘻皮笑脸，闹哄哄的要求大头请客慰劳。
“这才三月，尾牙吃的还不够么？”
“不够不够～～”OPEN FLOOR LAYER的办公室里头，看着大头心情好，各路大仙一手资料，一手电脑，还有一张嘴忙着起哄。工作娱乐两不误。
“不要钱的事物总是分外美味啊～～”
“凑说吃人嘴短，你们都吃了尾牙了，怎么还不赶快卖命”
“报告沈总，如果再吃一顿，我们一定能再生出一条命来卖！”
话音一落，顿时满室大笑，立刻有人吐槽，“原来你是属猫的，快点围起来！是谁在那里天天依小卖小，说什么今年本命年要求大家送红裤衩的？”
“你们不也没送么。”
“谁说没送，你抽屉里不是一堆红线吗？”
“你们送红线是让我牵月老么？你们这些可怕的剩男剩女……”
室内的角落顿时出现了磨牙的小声音，
“错啦，小同学，我们是鼓励你自力更生。有了红线还怕纺不出红布裁不出红裤衩么？”
“姐姐告诉你哈，这年头，做男人也要贤惠啊，孩子。”
眼看着话题一蹦八千里，迅速朝着诡异的方向扭曲而去，沈醉在一边憋笑的辛苦，程守干脆无语的研究天花板。
其实他刚刚想说，等到这单生意签了合同，出去吃饭庆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显然已经没有人记得这一茬了。
“请问沈醉沈先生在吗？”一身干练的女子站在门口，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我就是。”沈醉一脸温和的笑容迎了过去。
客户到访。
程守板起脸扫视一圈，各路神仙顿时全都缩回原位，资料电脑噼里啪啦都打的震天响。各个都是敬岗爱业的模范员工。满意的微微点头，程守正准备回自己办公室，却又有人找上门来。
“程守，好久不见。”
老熟人了。
程守喉结动了动，惊讶之下有了那么两三秒的空白，才轻轻说道，
“好久不见，梁师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诈尸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