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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李副官 ...

  •   “可云疯了?还生过一个孩子?”青萍有些惊讶的说:“我早就知道正德叔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陆家,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

      “电视剧里是这么说的,好像还是因为王雪琴,我是说,九姨太的逼迫。”汤灿尴尬的说。

      “没关系……”青萍若有所思:“你继续说。”

      汤灿看着青萍确实不像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样子,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你说什么!”青萍拍案而起:“尔杰不是爸爸的孩子!”

      “呃……是这样的……”汤灿对青萍激动的样子感到有些奇怪——之前青萍一直表现的云淡风轻的。

      “好吧……你再详细的给我说说看。”青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汤灿咽了口口水,继续向青萍讲述电视剧的剧情——魏光雄如何洗劫陆家,如萍如何出走,上海沦陷,陆振华的死亡……以及抗战八年剧情人物们的生活。

      汤灿注意到,虽然青萍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她的拳头捏的紧紧的,最后,手上甚至爆出了好几根青筋。

      “好……很好。”青萍低声说,然后放开了自己捏紧的拳头,对有些适应不了她的转变的汤灿,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不是太了解那部电视剧的吗?现在居然可以这么详细的讲出每一个要点……”

      “哈哈……”汤灿尴尬的说:“好吧,我承认我之前还想要跟风去写一点这类型的文章,所以才顶住不适,刚刚仔仔细细的看过好几遍……”

      “恩……”青萍叹了口气:“不论如何,我都该谢谢你。是你告诉了我,我们是在一部电视剧里面。”

      “不对,我们应该不是在电视剧里。”汤灿无奈的说着:“那部电视剧是以历史上的民国为背景的,电视剧里的陆振华可没有雄霸过东三省,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军阀而已。”

      “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呢?那部电视剧对于我家,的确是十分的有用……”青萍露出一个冷冷的微笑:“起码让我知道到哪里去找点钱来用……”

      “你……”汤灿被青萍突然露出的冷酷笑容给惊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候不早了,你到楼上随便找个房间睡吧……”青萍没有理会汤灿,再一次将那顶圆边帽子扣在头上,穿起自己的外套:“我出去一趟,顺便帮你把身份证明什么的搞定。”

      看着还有些发愣的汤灿,青萍又一次笑了:“你可还是个黑户啊,我亲爱的老乡。”

      汤灿就这样看着青萍向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这栋小洋楼,他环顾一下周围散乱的行李,再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快要迎接又一个黎明了。

      “啊……”汤灿伸出手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还是先睡吧……起码我的运气还算好……”

      汤灿就这样抱住自己的宝贝笔记本电脑,直直的往楼上走去了。

      另一边,青萍迎着朝阳默默的行走在道路上,思绪起伏。

      “……这样计算一下,我大概能有10天的时间,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汤灿应该好好培养,绝对很有用。”青萍想起了汤灿那迅速镇定下来,以及条理清晰的陈述:“汤灿这个人,比我见过的许多人的素质都要好……不过……陆家,陆振华,爸爸……”

      青萍揉了揉额角:“又要欠下一大堆人情了,希望我这一次的决定,没有错误,不对,是不能有错误。”

      青萍加快了脚步,离开了法租界。

      这个上午,青萍去见了许多人,基本上说定了搞倒魏光雄的事情——事实上,很多人都看魏光雄这个靠吃软饭起家的小白脸不顺眼,他的为人也确实是个下三滥,只不过是顾虑着他曾经碰巧救过一位帮派大佬,现在有在帮派地位更高的青萍发话,上海的一些人自然乐意去落井下石。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青萍开着借来的小汽车,来到了上海南市四牌楼路的小弄堂里。

      “啊,是你,青萍。”文佩打开门时,看到的是满脸疲惫的青萍:“快进来,快进来。”

      青萍跟着文佩进到屋子里,然后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上午的事情让她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青萍,你不是前几天才来过吗?以你的脾气,怎么会这么快又来一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文佩倒给青萍一杯水,有些着急的问:“依萍去上班了,晚上还要加班,值晚班,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佩姨,你老实告诉我,正德叔他们现在住在哪里?”青萍放下水杯,严肃的问着。

      “什么……李副官他们……我不知道啊……”文佩慌张的说着。

      “佩姨,你是知道我的,我的消息来源一向很广,办法也很多,只要我想要找他们,总会找的到的。”青萍捏了捏眉心:“但是我最近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干,请你帮我节省一点时间,我要快点把家里的事情捋顺。”

      “家里……家里很好啊,没有什么事情……”文佩试图转移话题。

      “我都知道了,包括那个死掉的小孙子,和疯掉的可云。”青萍无奈的说着:“我只是不想太浪费时间,才来找你的,况且,我找正德叔还有事情……佩姨你带我去吧,这不是请求,是通告。”

      “我……”文佩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坚持的青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带你去。”

      文佩收拾收拾,换好衣服,就带着青萍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走过那座桥,就到了……”文佩指了指前面鱼龙混杂的小弄堂。

      “他们就住这样的地方?”青萍皱了皱眉头。

      “是啊……”文佩叹了口气:“我没有什么钱去帮他们,只能这样了……”

      “可云!可云!”

      一阵又一阵的呼喊,拉回了青萍和文佩的注意力,她们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人群中乱冲乱撞。

      青萍皱紧了眉头,朝那个女子冲上去,一个手刀就打昏了她。

      “你……你……”李正德手上拿着的绳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你是……青萍?”

      “恩,正德叔,好久不见。”青萍对着李正德点了点头,然后把可云抱起来,对着李嫂说:“前面带路,先去你们家再说话。”

      “哎……哎。”李嫂还有些愣神,直到文佩走过来推了推她,才赶忙追着青萍去了。

      回到李正德家后,李嫂忙着照顾可云,青萍和文佩坐在桌前,李正德有些手足无措。

      “青萍……青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正德讪讪地笑着:“也不通知我一声……”

      “正德叔,你别说了,”青萍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严肃的说:“李副官!”

      “有!”李正德条件反射般的站好军姿。

      “你疯了吗?好好的军人不做,去做黄包车夫?”青萍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给你的安排不好吗?”

      “青萍……我很谢谢你,但是,我不能离开司令,不能背叛司令。”李正德慌忙解释:“离开东北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你安排好了,但是我不想离开司令,司令一个人被软禁在上海,一定很痛苦,我要跟着他……”

      “好……很好……”青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时军部的人说你李正德看不起他们,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我还为你的愚忠而感到过无奈和欣喜,可是……”

      青萍目光如电,紧紧的盯着李正德:“告诉我!口口声声不愿意离开你的司令大人的李副官,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拉黄包车!”

      “我……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李正德不敢直视青萍的眼睛,“当时……我……”

      “我知道……是因为可云……”青萍又深吸了一口气:“你当时是嫌可云丢了你的人,对吧。”

      “我……”李正德窘迫的说不出话来:“不是……我……”

      “你明明清楚,只要爸爸知道这件事情,一切都很好解决的……”青萍的心中似乎有一把火在烧——她很久没有这么愤怒了,虽然并不全是为了她自己:“你这是陷爸爸于不仁不义啊!”

      “不……怎么会!”李正德慌忙否认。

      “那么,你是不是认为可云配不上尓豪!”青萍的眉头皱了起来:“王雪琴说你是下人,可云是丫鬟,你就真信了?”

      “我……”李正德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在陆家的地位,不是下人吗?”

      “你是军人!”青萍认真的说:“你是军部名册上黑字白字记录了的,有军衔,有官阶的,中校!”

      “我……”李正德说不出话来,他看上去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生意失败……”青萍突然开始在空间狭小的屋子里来回的踱步:“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沦落到拉黄包车……”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隐瞒了这么久!”青萍爆发了出来:“你以为,你的军饷,你的福利,都到哪里去了!”

      “可恶!”青萍一拳打在桌子上:“可恶啊!我居然就这样被骗了这么多年!”

      “青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佩拉住青萍,让她再次坐下来。

      “当初,我为了安置好爸爸的那些手下,也为了自己在军部的影响力,给那批人统统都安排好了退路了,分别让他们转移到不同的军区,不同的兵种里,担任不同的职务。”青萍冷静下来,恢复了她惯用的语调:“其中作为跟随了爸爸多年的副官,我替正德叔要到了中校的军衔,但是军部很多人都不放心正德叔,所以我只能要到‘军事指导’这个虚衔……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但是正好是在上海,一方面可以照顾爸爸,一方面可以和我联系。”

      “但是,不久,就有人通知我,正德叔看不起他们,完全没有去报道的意思,所以他们也就顺理成章的把正德叔的职务给搁浅了……”青萍揉了揉又开始隐隐生疼的额头:“我想要联系正德叔,但是被爸爸阻止了。他说,正德叔有正德叔的骄傲。”

      李正德听到这里,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李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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