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做明星不是故意的》荆棘虎

43、排兵布阵

　　话音刚落，蒋涌就给了危啸一个吻，三分戏谑，三分不满，还剩四分全是陈醋。
　　危啸在被吻得头脑不清明时依然觉得蒋影帝真的太会撩了，堪称撩神。不过一吻结束之后，蒋涌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是让危啸先去休息，他自己则要处理一些工作事情。危啸笑问他谁敢大年夜半夜找他谈工作，蒋涌挑眉一笑说：“星舞台的梅奇，债主找上门了。”

　　看着阎恺锋去洗漱了，蒋涌接起了梅奇的视频电话。
　　“哦豁，我是不是耽误你的正事了？”梅奇女士敷着面膜的脸出现在屏幕中，之前那种精英职业女性的利索强悍荡然无存。
　　“闲话不扯了老同学，你今天找我这么急有事情？”蒋涌拿出自己的iPad，一边视频一边刷起了刚刚在G站上看到的“曲中藏锋”视频。
　　“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大哥你知不知道《江山变》这个IP在你手上砸了多久了，我们刚买的时候还是热乎的，现在都快凉凉了。”
　　蒋涌没想到梅奇是来说这事的，有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前期工作不是已经启动，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年后就进组了，不是这么安排的吗？”
　　“我们进度算慢了，你知道现在IP改编的流程有多快吗，从拿版权、改剧本、定导演、选角、选外景到开镜进组，全部准备时间都不会超过四个月。但是现在这个项目我们都停滞一年了！”
　　“不是一年，准确说是九个月。”
　　“有什么区别嘛，大爷您是不着急，其他投资方整天问我，哪敢问你。”
　　蒋涌好言安慰了梅奇几句，“好了，现在时间正好啊，上半年开机，拍上四五个月，十月前收工，正好赶上下半年各种节日多，放一波前期预热物料跑多点宣传，明年暑期档上映，完美的节奏。”
　　“这些我都明白，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梅奇揭下了面膜一脸严肃，“我非常希望能把欧曲洋从江山变里拿掉，虽然星舞台有意要推他和阎恺锋，但是我们想了又想，他们两个在同一部剧里出现并不合适。”
　　“这个恐怕不行，欧曲洋这个角色早就定了，你现在换人，从哪里找人年后进组替他。”蒋涌语气也有点不善。
　　“阎恺锋还好说，毕竟最近他有翻红的趋势，又拿了奖，上了热门综艺。但是欧曲洋有三年没有演过戏了，你知道的，艺人生涯中断三年意味着什么。以他现在的情况，先从中小成本网剧的男主角开始慢慢恢复人气会比较合适，一回归就担纲大制作的重要角色，根本没有号召力吧。”梅奇仿佛突然间恢复了一向的强势，让她戴着的HelloKitty束发带显得有冲突的趣味。
　　“哦，你担心剧拍了卖不出去？别乱想了，白熊网络不是已经签下了网络播放权了。”
　　“你提白熊干啥，他们和我们的逻辑能一样吗，他们只要有好的内容带网站流量，吸引粉丝充会员就行了，不会考虑艺人的前途。但是欧曲洋是我们星舞台签下的艺人，他不是给阎恺锋作配角的，我们希望能重造出两个流量，不是丢一保一。”
　　蒋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们不是准备打包推出吗，怎么又改定位了？而且欧曲洋演江山变难道会妨碍他积累人气？”
　　“打包的意思是同时推出两个，两个都要塑造成顶流，他们各自的路线不一样，这点你不用担心会碍着你家那位，这边对欧曲洋应该有不同的打算。其实还有一点就是，江山变之后会有很大的宣传费用，如果重要角色都是星舞台这边出的，那前期宣传费用几乎都得我们一肩扛，如果能换一个别家的流量进来，比如合纵的或者盛世的，至少他们那边也会分担一些。”梅奇其实想说的就是钱的问题，只不过拿欧曲洋的定位做个引子。
　　“原来你是担心宣传费啊，星舞台这么穷了吗，袁卫干什么吃的？”蒋涌眉头松懈，甚至有了笑意。“是不是你跟别的公司谈好了什么PY交易，现在要插一个人抢角色了。”
　　“您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反正就这么个事吧。”梅奇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哼了一声。
　　蒋涌稍微垂眼思考了一会回道：“那就让欧曲洋来演我那个太子角色吧，我去演三皇子。”
　　屏幕那边的梅奇惊愕地张大了嘴，而此时危啸也正好吹干头发裹着夏缪为他们准备好的睡衣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了后面那句“我去演三皇子”。
　　危啸看了眼阎恺锋的屏幕，认出了是一起吃过饭的梅奇。梅奇也看到了他，怪异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啊，那个，这样吧，我还是先拜拜了，这事情我们之后再说，祝二位新春快乐。”话音才落，梅奇就迅猛地挂断了。
　　蒋涌并没有马上转身过来，而是静静用一只手撑着头，似乎在思考。危啸的好奇心与求知欲几乎要挣脱心中的顾忌脱口而出，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及时勒马。一时间房间内静悄悄，有一种略微尴尬的气氛在弥漫。
　　“没有什么要问我吗？”等蒋涌转过来问危啸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他标志性的和煦笑容。
　　这是职业笑容！这是蒋涌在被迫营业的时候常常会露出的表情！危啸太熟悉这个笑容了，在他心神不宁怀疑蒋涌对他有意思的那段时间，曾经把这人的各种采访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当蒋涌要说一些官方发言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这不是一个准备坦诚地面对心爱之人的表情。
　　“你怎么要演三皇子了，这不是欧曲洋的角色吗？”危啸其实知道这一问不会有真正的答案，但是问出这个问题才是最合理的反应。
　　“梅奇怕欧曲洋号召力不足，想换他去演戏份更少的太子，让我演戏份更多的三皇子啊。”蒋涌挪了一下，懒洋洋地靠在床头。
　　“这想法也合理，但是欧曲洋都已经在研究三皇子的戏份了，而且年后就要进组了，会不会很突兀？而且是不是也会影响到别的角色的认知？”危啸不知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回到了自己曾经的专业中，甚至想要分析一番。
　　“原来你想到的是这个，我还以为你要抱怨，怎么和你演复杂感情戏的怎么不是我了。”蒋涌越来越觉得眼前人有意思，在阎恺锋身上突然冒出了很多原来根本不曾有过的言语与性格，有时候甚至会有一种阎恺锋突然转性了的错觉。
　　危啸被蒋涌看得有些脊背冒冷汗，他刚刚确实忘记了，自己现在扮演的是阎恺锋，一个在各种报道中感情起伏极大的神经质，脾气别扭性子坏，一言不合就掀桌的傲娇。虽然在他继承了这具身体之后已经为原主找补了很多，但是一个人的脾性确实不可能有360°的大转弯。
　　“是啊，如果你演三皇子，岂不是最后要看我和欧曲洋的太子一起私奔。”危啸赶紧换上笑嘻嘻的脸孔，凑到蒋涌面前绽放一个巨大笑脸。
　　蒋涌把危啸拉到怀里，“你们就在戏里尽管私奔吧，反正戏外你还是得奔我这里来。”
　　那一晚上是蒋涌搂着危啸睡的，但是在黑暗中危啸根本睡不着，一来是因为紧张，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的同床共枕，手脚根本不敢乱动。二来则是害怕，原本占据了阎恺锋身体的兴奋感和新奇感支撑着他浪到现在，但是现在危啸感觉自己被害怕淹没，害怕自己“扮演”的阎恺锋会露出马脚，更怕大家有一天会知道自己并不是阎恺锋，但是最让他怕到一夜无眠的是突然意识到的一件事：让蒋涌如此耐心的、温柔的、罕见的表白与付出感情的那个人是阎恺锋，并不是他危啸。
　　我偷了阎恺锋的人生，马上还要偷走他的巨星爱人了。
　　我从钢铁直男被掰成九曲十八弯，但是掰弯我的人根本想要的不是我？
　　危啸一晚上都在无声叹气，被庆幸感、罪恶感与失落感反复灼烧。
　　蒋涌同样没有睡着，而且他也知道怀中人正在失眠，那些叹气都被听得明明白白。他不清楚阎恺锋发愁的是什么，但是也不准备追问或者解释，有时候有些事不必讲的很清楚，只要是对阎恺锋有利的局面就没有什么不可以。

　　第二天一早危啸是一个人独自醒来的，一看手机都已经十点多了。蒋涌给他在床头柜上留了张字条说夏缪让他还债，带亦文亦武出门玩去了。等危啸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餐厅里只有林方辰在喝咖啡看杂志，桌上留了一份早餐，看样子是留给他的。
　　“过来过来，这些人都出去玩了，我正好有事跟你说。”林方辰朝阎恺锋招招手，端着咖啡踱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危啸不紧不慢地把餐桌上的早餐捎着，也挨着林方辰坐下了。
　　“年后要进组了，你也算正式是星舞台的人了。以前我没怎么管你，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规范一些。你的那些社交账号还是交上来统一管理吧，不要手滑乱点赞或者发什么炸雷出来。”林方辰想过阎恺锋可能会不愿意，但是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阎恺锋一口答应了。这种爽快搞得林方辰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也是为你好，现在有几个明星自己打理社交账号啊，你要真的手痒就去注册个小号好了，更自由，想看谁就看谁，想骂谁就骂谁，别暴露就好了。”
　　危啸心不在焉，驴头不对马嘴地答了几句，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他现在一心只想要找个可靠的人倾诉一番，其他的事情他的脑子都已经不想处理，或者说根本没有精神去处理了。危啸用自己的号给邹以北发了好几条微信，但是对方一条也没回。无奈切回到阎恺锋的微信号，一时间新年祝福如爆炸一般涌入，所有的群都在疯狂跳动。危啸被吓了一跳，看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那种冒名顶替的感觉更加强烈，赶紧一键退出了阎恺锋的微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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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最终会HE的，中间虐不虐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