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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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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刚属于那种喜怒不行于色的“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一类的人,给人的印象永远是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好恶俗~~~),刮得一干二净的光洁下巴,半长不短刚好遮住眉角的刘海,掩去了秀气却掩不去睿智的黑框眼镜,还有他那万年不变的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薄唇微抿,唇角自然上扬,眉毛、眼睛、嘴角平衡而对称。他就凭他这标准君子式的微笑纵横了X大“君子翩翩论坛”近十载,但在家,一旦陈教授习惯性地调配他的面部肌肉时,竹川就会毫不留情地扑上去夺了他的眼镜,然后冷哼:“少用你外面的那套唬我,小样儿,别以为你戴了眼镜我就瞧不见你眼里的疏离。”这时,陈教授就不得不怀疑自己养的小猪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型的。
曾参曾说君子有三乐,有亲可畏,有君可事,有子可遗,此一乐也;有亲可畏,有君可去,有子可怒,此二乐也;有君可喻,有友可助,此三乐也。当然,那是古人的观点,这隔了几千年,总要有些改进的了。
陈晓刚乐此不疲于亲自将他所推崇的《孙子兵法》以及《三十六计》由纸上谈兵变为实战演练,至于效果嘛……
陈晓刚从衣柜里抽出条黑色领带回头瞥了眼咬着枕头在被窝里窝成一团的那头家养猪,笑。
效果很好。
“我今天去南京开会,明早回来,你在家乖乖待着,少乱跑。”
“哼哼……”
猪哼了两声,不鸟他。陈晓刚笑叹一声,过去俯身在他额角印了个吻才出了卧室。
“嘭!”
卧室门。
“呯!”
大门。
“咔!”
防盗门。
“滴……”
车声。
刚还装死的竹川蹭地一下从床上跳起,牙也不刷脸也不洗,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套上衣服直冲楼下。
“嘭!”
“呯!”
“咔!”
“出租车!”
陆林对着眼前这个顶着一个鸡窝头,把血腥玛丽当漱口水灌的男人,颇感无奈。
“我说爷,我这是酒吧,不是麦当劳,不提供24小时全天日服务,麻烦你晚上再来行不?我还要补眠呢。”
“补什么眠呀?”竹川啪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然后撑着头斜眼看他,“小林子,我问你,性洁癖的人是不是只对一类人有感觉的?”
“吓?性洁癖?谁?你?”陆林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瞪着竹川。这姓丁的小子以前在这酒吧可是出了名的滥交,只要他看得上眼的都能被拐上床。即使现在被人圈养了,却还时不时跑来偷偷腥的。他会性洁癖?得了吧,比小日本认祖归宗还要难。
“怎么?你又被陈教授整了?”门口突然又进了个人,径直进了吧台拿了瓶陈年红酒。陆林见此眉头都没皱下,揽过来人的肩在唇上亲了一下就上楼了。
“子机,你陪着这小子吧,我睡去了。”
竹川趴在吧台上唉声叹气:“我昨晚压了陈晓刚。”
“成功了?”
“没,差一点。”
“那就不叫‘压了’,加了‘了’就是完成时。”公子机抿了口红酒,挑眉道。
公子机名字很特别,听起来就像是公子鸡一样,所以他不喜欢人连名带姓地叫他,无论熟不熟,认不认识的一律都叫他子机,听起来特亲切,好像他是这家酒吧的大众情人似的。公子机是陈晓刚的研究生,今年研二,但竹川认识公子机却不是因为陈晓刚。当年公子机才高三,完全符合竹川完美床伴的条件,两人第一次在酒吧碰见就从□□的结合中得到了感情的升华,但这感情却没有最终变成爱情,用公子机的话来说,两人就是“忘年之交”。
“你打不过教授?”
“没,他自愿的。”
自愿?
公子机乐了,装作面无表情地继续问:“然后呢?”
“没然后!”竹川咕咚一声把整杯酒灌了下去,咬牙切齿,“妈的,他干什么嘴唇铁青的,身体还硬得跟块砧板似的,看他怕成那啥样了,老子怎么说也久经沙场,没技术也有经验,再说,我像没技术的人吗?啊?你说,我第一次压你时你疼不疼?”
“咳……”公子机差点没被一口酒给呛死,竹川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你还是乖乖举白旗吧,你现在已经错失了反攻的最好时机,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这辈子别想翻身了。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斗不过陈教授那根老油条的,他秉性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善之善者,你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公子机开始劝降。
“你叛国!”竹川尖锐地指出。
“不是,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