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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一些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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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酒宴吃到十二点多才结束,陈晓刚不能喝酒,属沾酒即醉型的,为此还不少被竹川耻笑了去,现在陪诚业还有校长那一摞人喝了几杯后就有些晕晕然了,匆匆和宋洪锡打了声招呼就先开车回家,而丁竹川则是在他去了洗手间以后就没回来过,倒是让陈晓刚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遁尿术”。
回去时家里乌漆抹黑一片,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陈晓刚头疼得很,在墙边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灯的开关,只能出声唤宠物帮忙:“竹川,过来帮我开下灯。”
“他死了。”
阳台那边懒懒地回了一声。
陈晓刚乐了,想起今天这只猪颇不寻常的表现后决定先解决了他的问题后再去睡觉,于是松了颈口的领带,趁着微亮的月色摸到阳台那。
“诈尸这一说从医学角度来讲也是很有科学依据的,要么是短暂性断气后的复苏,要么就是人神经没有完全僵化所致的尸体颤动,你这是属于哪一类呢?”
坐在阳台地上手里夹着烟的竹川眯着眼盯着陈晓刚瞧了片刻后又一声不响地回过头去了,继续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屌到不行。
“十一月份的大晚上坐在阳台上装深沉也不怕真变成僵尸了。”陈晓刚揉揉太阳穴也一屁股坐在了竹川的身旁,“还是看着新年要到了,你想送我腊猪肉?”
陈晓刚难得讲个冷笑话,人竹川就是牛X,就是不说话,根本当你不存在。
你看,这就叫做轮回报,你把人当真空,人也可以给你汽化蒸发咯。陈晓刚真觉得自己这头宠物脾气够难搞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了?沈难的事我也没怎么追究,你倒给我闹起脾气来了。”他现在真是头昏脑胀的,今晚喝下去的酒一个劲地往上涌,难受得很,而竹川还无缘无故地和他犟,于是口气也难免冲了一些。
“陈晓刚,你少拿沈难说事儿!”竹川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突然反身压在了陈晓刚的身上,将措不及防的陈晓刚一下子摁躺到了地上。
“你真他妈当我不知道你和宋洪锡的那些破事儿呢?妈的,老子也在圈里混了不少时间了,姓宋的那老公狗看你的眼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哼,他早就把你扒光了衣服摁在床上不知道几回了吧。”
“丁竹川!你给我嘴巴放干净一点!”陈晓刚听到后面竹川侮辱的话也有些发怒了,再加上酒劲未消,恨不得就挥拳砸在面前这张让自己心疼又无奈的脸上去了,还好他理智尚在,最终只是咬着牙崩出了这两句话。
“干净?你和姓宋的又能干净到哪去?我是贪玩,我是自私,但我自认为还不会把一颗心割两半去用。”
“我就会了吗?!”
“你不会?陈晓刚,你真当我是傻瓜呐?宋洪锡今天手上戴的那块表和你书柜里放的那块一模一样,你以为我没看见?他是明摆着旧情难忘,要和你重归于好呢。”
“你若真是傻瓜就好了,直接弄根链子锁在我身边,也省了我那么多心。”陈晓刚突然苦笑了一下,伸手推了推竹川,“想要听宋院长与陈教授难忘旧情的话就给我乖乖坐一边去,我要被你压死了。”
本已经做好大干一架准备的竹川没料到陈晓刚如此配合,愣了半天才连忙从肉垫身上滚下来,眼神里隐隐有着些被主任抛弃的小动物的受伤,看得陈晓刚心一紧。
“宋洪锡和我们两家算是世交,都是书香门第,我母亲和他小姨是十多年的老同学。宋洪锡一直很聪明,对文学很有一套自己的见解,十三四岁的时候就会写一些小小的杂论来发表了,我学前的教育几乎就是由他包了的……喂,你干嘛拿着瑞士刀???”
“学前教育包括性教育吗?”
磨刀霍霍,一旦陈晓刚回答是“是”,那么明天地方晚报的一角就会出现X大文学院宋院长的一道讣告。
“你不想听算了。”陈晓刚撇了下嘴角,准备站起身走人。
“别呀,你继续继续。”
收刀。我忍!我当神龟还不行吗我。
“我大学时他是我老师,因为我是跳级上的大学,年龄比较小,所以家里让我和他一起住。我研二那年和他分了的,那表就是当年在一起时买的,还蛮贵就放着没扔。”
“就这样?”
“就这样!”
“青梅竹马怎么就分了呢?”
“你没听过一句歌词叫但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吗?”陈晓刚看竹川一脸吃味的样很是好笑,“我那时也是昏了头了才为了他在父母那出柜的,我爸妈也不知道我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说是在汉园见面的,但那天他没来。”
是啊,当年的自己幼稚地认为那时的自己是幸福的,又是那么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幸福,可是当凌晨两点两鬓微白的父亲说了句“闹够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的时候,孤坐在饭店里的自己有多么的可笑,一场闹剧罢了。
“对不起。”竹川突然俯过身搂着陈晓刚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倒像是当年被抛弃的是他一样。
“揭我伤疤你还好意思说对不起。”陈晓刚笑。
“那天我不是故意不去的。”
“嗯?”陈晓刚一愣,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上次他也没去见他父母的事,笑着摸了摸竹川的头,“我知道。”
“我本来已经准备去了的,只是突然出了一个大车祸,医院忙不过来把我叫去了,我一急就忘了打个电话给你。”竹川几乎把头埋到陈晓刚的西装领口里去了,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我喜欢你,陈晓刚!”竹川突然抬头张嘴咬上了陈晓刚的唇角,倒不像是告白,更像泄恨一般。
“我喜欢你!”咬耳垂。
“我喜欢你!”鼻尖。
“我喜欢你!”下巴。
“我喜欢你!”脖颈。
“我想吐。”
“什么?”竹川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着眉抬头问。
“我想吐!”
陈晓刚一把推开竹川,直冲卫生间,一路撞倒一大片的桌桌椅椅。身后明白过来的竹川装模作样地嚎了一句:“陈晓刚,你真不让人省心,就你那破酒量,你说你没我你可怎么办呀?”说罢也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