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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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像梦一样的天气。还有一个像梦一样的男人。
他穿一身黑衣，他的剑就放在他手边，他的人就斜倚在窗前的榻上，两只套着黑底描金云纹靴的脚就翘在这张鸡翅木的小几上。这实在是一个很舒适也很惬意的姿势，这个姿势比天气，比他更像一个梦。——只不过像并不代表是，这两字之间有很大的差别。如果说天气、男人，姿势都只不过是“像”，那么真正“是”的就应该是他的眼睛。
他有一双很妖的眼睛。这双眼睛看向你的时候，这个男人甚至还在做梦。别人做梦也许是梦见各种离奇荒诞的世界，但他不一样。他只梦见杀人。他只在梦中杀人。大梦神剑罗睡觉的剑，一向都是在梦中施展的。——现在这双眼睛看向的是这间屋中唯一的一个女人。一个身姿很优美很娇俏，正坐在窗前用兔毫沾着凤仙花汁涂在右手桃花瓣样的指甲上的女人。通常一个男人看这样的女人的眼神，都是带着欲望的。他当然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一定会有欲望。
——可是他不能碰这个女人。
——无论是身、还是心他都碰不到。
这样的情况无非有两种解释：这个女人是别人的，或者这个女人心里有别人。不错，而且这两样目前都占全了。这个女人就是雷媚，她是方应看的女人，心仪的却是顾惜朝。
罗睡觉冷哼一声，道：“你用这只手握剑？”
雷媚并没有转头，只是娇笑道：“也许我以后不再握剑了呢？”
罗睡觉道：“你什么意思？”
雷媚还是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罗睡觉冷冷的笑了一下，道：“我可不知道。”
雷媚道：“其实你也不必装傻。小侯爷带着米公公，天下第七奉了官家的旨意去签那劳什子的合约，这神侯府上就剩下你我二人，加上刑部的任劳任怨。算起来他们还是朱老总的人，只能说是个外人罢了。”她把浸着饱满凤仙花汁的兔毫从手指上移开，那梅花般颜色的汁液就滴上了黄花梨制的八仙桌，又顺着木头纹路染出一片绮丽的色彩，愈发衬的她手指白皙柔嫩，不堪一握。
罗睡觉道：“所以你整整在城里绕了两天都没杀戚少商，还放走了顾惜朝？”
雷媚端详着自己的手指，不紧不慢道：“你着什么急，就凭你和任劳任怨，想杀戚少商？我告诉你，京城里想杀这白道第一龙头的人多了去了，谋事不成死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不缺你们这几头蒜。”
罗睡觉忽然冷笑道：“你算漏了一个，这任务里你也是要杀戚少商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见雷媚的脊背猛然有写僵硬的挺直。这是一个人的习惯动作，尤其是当一个人被戳到软肋时，总会有这样的表现。——雷媚终于转过了身。她的确很美，即使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也依旧很美。她的眉是仔细修过的，用指尖挑了梳妆奁里一点黛色抹匀开来；她的脸颊是涂了铅粉和胭脂的，看上去就和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红润；她的眼平日里是勾魂的，如今却狠狠瞪着罗睡觉。那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控诉着他揭开了某个不争的事实。
雷媚忽然一笑。这一笑犹如吹皱了一池春水般动人心魂。然后她站起来，轻轻扭动腰肢几步迈向靠在榻上的罗睡觉。——有经验的男人看女人，要判断她的腰有多细，通常是看臀部。那里摆动的幅度越大，这个女人的腰越细。雷媚靠过来的时候罗睡觉在扑鼻的脂粉香里恍惚想到，这应该就是水蛇腰了。但他只恍惚了这么一下，这一下之后他迅速的清醒过来。他一字一句道：“你别想利用我。你既然敢私自放走顾惜朝，就别怕报应。”
雷媚只是笑，她伸手抚上罗睡觉的脸，轻轻的俯下身子趴在他的耳边。慢慢吐了口气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有双这么好看的眼睛。”说着伸出三寸丁香小舌细细纠缠上他的耳垂，在齿间啃咬。——她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跨坐上了罗睡觉的腰。双膝跪在他身旁两侧有意无意的夹紧了腿缓缓摩挲。罗睡觉倒抽了口冷气，忽然露出一个简直可以说是暴戾的奇特笑容。他说，“好，既然你这么犯贱我就成全你。”
他说伸手就扯下了雷媚头上的珠钗玉饰，恶狠狠的将那一头青丝扯在了手中，往后一拽。霎时间屋里就响起了雷媚的尖叫声。他又快速的伸出了另一只手，连打了雷媚左右两处肩处肩井穴，手上再一用力，便卸了她的双臂。这下屋里的尖叫上更加高昂，更加痛苦。毕竟这样痛苦缓慢的折磨，反而比手起刀落更令人难以忍受。罗睡觉不厌烦的皱了皱眉，似是嫌恶着女人的尖叫声，反手便又抽了她几巴掌，低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罗睡觉恶意的笑着，道：“你真以为顾惜朝看得上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还立什么贞洁牌坊。倒连窑子里出来买的姐儿都比不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