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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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上辗转了一夜，一直以来，我就不想被保护。就算不能保护他人，至少我应该自保。我知道，就算是木叶村里也有不少人垂涎我们的力量。危机四伏之下要保全传承又谈何容易？对外我们只是说特殊的才能是家族秘术，只有族长能获得传承。如果我们家每个人都是我这样，身体孱弱但却可以绘制符咒制造结界，那肯定会被发现是血继。
很少有像我们家一样把女孩子当宝贝供，把男孩子随便用的家族。毕竟通常意义上来说，男性比女性在忍者这项事业上成功的概率大了不少。看看颜山上的四个很MAN的头像就知道了，别人都想靠着男孩子光耀门楣。可是我们家族中女性更容易将这力量发挥到极致，我的弟弟们不得不成为必要时候李代桃僵的牺牲品……
说实话，切锋不是什么忍术天才，体术也不拔尖，幻术这个东西就算是修习一辈子都比不过宇智波一族随便瞪一瞪眼。我们家完全有经济能力让他当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将来娶一个名门小姐，生一窝小孩颐养天年。要加入暗部，本来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为了向村子敬献忠诚。这也是外公和母亲那一辈最后都独留他们一人的原因。
年幼的时候也有过靠别人来保护我的想法，但当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去豁出性命来保护我的时候，我是多么希望换做自己来保护她。对于妈妈留给我的两个弟弟，我是绝对不能再失去的。况且，对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我，这是唯一能够站在旗木卡卡西身侧与他比肩的途径。
从未如此渴求过力量，心中仿佛有一头猛兽在叫嚣个不停。
尽管那样的心情是如此迫切，但我还是没有能够在一夜之间领悟阿妙小姐提点的精髓。突然间被告知自己所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只不过是纸上的画作，要我用那种俯瞰苍生的态度来面对……如果是那样，我的家人、朋友，还有喜欢的人，难道全都是纸上的墨迹么？这般要我怎么接受的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在这里吧？所以和在家族中拥有天才之名的阿妙小姐相比，我的资质才显得是如此平庸无奇……
思及至此，我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已经是每日早上常规的起床时间，窗帘缝隙中漏进几缕阳光刺到了我一夜未闭而酸胀不已的双眼。
“呜——！”拉上被子蒙住头，我蜷起身体卷着被子在床上左翻右滚。“呼哈！”最后猛然坐起，望向床边梳妆台上的镜子。里面的女孩子顶着一头和杂草在颜色和形态上都没有任何差别的乱发，脸色惨淡，黑眼圈浓重。
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就如同不管发生了什么，太阳每天都照常从东边升起一样。我那些想法也只有在夜半无人的时候才能在心里独自盘算，这栋房子周围从来没有少于两个暗部的监视。实际上我是没有什么私生活可言的，但愿他们派的暗部都是女性……算了，有些时候真相还是不要探究太多，不然就会对生活彻底绝望的吧？
站在忍具店的柜台后，我精神仍然恍惚。刚才喝的浓茶貌似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提神效果，眼皮一搭一搭地，很是难过。睡眠果然是女性最重要的事情，我好后悔熬夜！呜呜……
“所以我说呀……喂喂！奈美酱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过去的幸池友枝子，现在的山田夫人，未来山田家孩子的母亲，正精神奕奕地隔着柜台和我聊天。没有任何前提就出现在我家的店里，据说是刚检查出怀有身孕要告知我这个挚友，和我分享这份喜悦……结果一分享，就分享了三个小时。年纪这么轻就有了孩子真的没问题么！？效率也太高了吧混蛋！？
“别再说小婴儿的事情了……我一点经验都没有，给不了你什么帮助啊，友枝子！”我抱住脑袋，感觉头有点昏。
“本来就没指望过你告诉我什么经验嘛。”友枝子坏笑，“哼哼~而且我们的话题不是早就转换到关于村子招待云隐村使者的事情上去了么？如果羡慕我就快点把自己嫁掉吧，反正你根本不愁这个问题，简直可以算是一呼百应~”
果然是友枝子，一击戳中我的痛处。不行，必须迅速转移话题！“啊哎，云隐村，使者？对不起友枝子我刚才走神了，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再和我说说？”其实我今天刚到店里就有个面具忍者出现，告诉我云隐村派了使者来我们村里，为了避免麻烦，接下来一周最好不要营业。
“貌似是来签署什么协议的，无外乎就是互不侵犯之类的内容，嗯。”友枝子说完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对自己的话表示肯定。
我也附合着点头：“哦……这下会有很多外国人来吧？之前从来都没有举办过这种活动呢，有点好奇。”
友枝子戳了戳我的脑门：“哎呀！有什么好奇的，你就不会想的深入一点么？外村的忍者到这里来……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不靠谱，才刚从互相厮杀的战场上下来，转眼就能谈笑风生？我觉得到时候村子里的气氛肯定是剑拔弩张，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端。守治那家伙和我都打算在‘中忍考试’期间歇业几天，你也去上头问问这忍具店能不能暂时关门。记得安全第一，赚钱第二！”
“唔……你说的也对啊友枝子！到时候如果有外村的忍者来买忍具，我到底是卖还是不卖？与其纠结，倒不如歇业几天，也好给自己放个假。你也歇业，我们还能聚在一起玩几天。”我继续表示赞同，并且鼓励友枝子的歇业计划。
“天啊奈美酱，真是抱歉。刚才没有发现，你今天脸色有点不太正常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早点回去休息吧！”友枝子突然凑近我，说着还将手伸来要放到我的额头上试一试体温。
话说友枝子你喋喋不休了三个小时以后才发现我脸色不好，还真是了不起呢……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没空多吐槽。早点回去休息，早点回去休息，早点回去休息……友枝子最后的那句话不断回响在我耳畔！“我要早点回去休息！”像是欢呼一样，我高举起双手然后迅速放下。立即跑去清点钱箱里的货款，然后拉着友枝子抛出店门，锁门，挂上“休业中”的牌子。全套动作一气呵成！
“你还真是……”友枝子站在我身侧，头上挂着的黑线越积越多。
远处传来极为耳熟的一声：“老婆大人——！”这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我和友枝子都向声音来源转过头去……只见街道的另一头烟尘滚滚，山田君正以可以让忍校的老师感动流泪的速度向这里狂奔而来。
他完美地在我们面前刹车，然后一把搂住友枝子：“我，我，我，我太幸福了！”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闪烁着泪花眼神，那就是传说中的幸福的泪水吧？可是，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的如此夸张啊！整条街都在看……我觉得，好，好丢脸……
“啊哈哈！奈美，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注意到你。”山田君一手揽着同样一脸感动幸福的友枝子，一手挠了挠头，对我抱歉地笑了笑。
“这没什么。以后你可绝对要照顾好友枝子啊。我今天状态不好，先回家休息了。改日准备好礼物登门道贺。啊，哈——欠~”打了个哈欠以后我眼睛中溢满了生理性的眼泪，和泪光闪闪的山田夫妇站在一起无比和谐……“那，我就先告辞了。”摆摆手，晃悠悠地远去。
刚一到家，打开门，就看见了刚回到家正在玄关处换鞋子的天天。大概是我开门的动作让天天吓了一跳，感觉像是一只受惊了的猫。她回头瞟见是我，立即迅速地踹掉鞋子往屋里逃。她衣服灰扑扑的，脸上带着淤青，手臂上也是伤痕累累。
我心里一时着急，腰间竹管里的墨就争涌而出，化作墨带缠住了天天的脚踝。她一下子绊倒，幸好玄关处铺了一块地毯，应该没有摔伤。
急忙上前扶起天天，从头到脚好好检查了一下。幸好没有什么大损伤……但是看着她脸上的淤痕，我不禁心酸起来。把她拽到浴室，沾湿了毛巾擦了擦小脸：“痛不痛？”我问。
“不痛……”天天闷闷地回答。
“不痛才怪呢！女孩子的脸最重要了……真不知道是哪家的混蛋小鬼，下的这么重的手！”我愤恨地说着，蓄了盆热水，把毛巾放进去绞。
天天仰起小脸：“姐姐，是我自己要去挑战的，不能怪人家。切锋哥哥说了，忍者对决，生死有命！”
这一句话堵得我差点吐血，尽量克制着语气：“把衣服脱了。先擦把身子，然后给你上药。”对于天天的教育，我之前一直很放心地让切锋带着。只是让他教一点忍者的技巧，让天天上课的时候不要吃亏，谁知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能把毛巾死命地绞。
“嗯。”天天是个颇为玲珑的女孩，看我脸色不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利索地按我的吩咐脱衣服。
我心情郁闷，也说不出什么话，于是就气氛沉默地替她擦身。热毛巾碰到了瘀伤，究竟是带了刺激。天天年纪小，一时忍不住，连连嘶嘶地倒吸冷气。
“怎么就不会量力而行呢！？切锋那个混蛋还教了你‘以卵击石’么？”我看不下去，手上动作尽量放轻，嘴里开始责怪起来。
“我已经是女生里的第一名了，谁知道同样是第一名，男生就强了这么多……”天天说着说着委屈了起来。
听了这话，我大概能把事情猜出了大概。默默替天天擦好药酒，又将准备好的连衣裙给她套上。
牵着天天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我正色，严肃地说：“对你说实话吧，天天。我支持你当忍者的梦想，其实是想让你学会坚强，持之以恒，做事有韧性的精神。觉得学一点身手，对女孩子将来保护自己也有好处，并不需要像你现在这么拼命的。”
“咦……”
“听我说完。”我捋了捋头发整理情绪，“在姐姐看来，做忍者并不是什么好的出路，特别是对女孩子来说。不管是体能，力量还是速度，男女之间的差距会随着年龄增长快速拉开。你今天肯定已经体会到了，这也是忍者学校男女分别教学考核的原因。男忍者被称作‘忍者’，女忍者则常用‘九之一’代替，也就是‘女子’的暗语。真正成功的女忍者，需要作出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忍者学校每一届的毕业情况来看，最后成为编制忍者的女生仅为男生的一半。而这些女生中几乎全都有做为忍者的家学渊源，不是有血继界限，就是有家传秘术。”
天天闻言很是惊惶：“那，难道我就没有可能成为忍者了！？”
“不，不是的……但是那根本就没有必要啊！天天长的这么可爱，将来一定会有好男人排着队打算娶你回家。如果天天一个都看不上，也可以到我们自己家的忍具店工作。姐姐每天都好忙，正需要人手。在忍者学校读书，不过是为了能基本了解忍者的体制，熟悉一般忍者是如何操纵忍具的。这样可以站在顾客的角度来服务，卖忍具的怎么能连基本的忍具都不会用呢？”
“……”天天低头，沉默不语。
我意识到自己或许不该说这么多，天天现在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孩子，正是憧憬着梦想的时候。可是如果看着她继续这样……之前我早出晚归，和天天真正碰面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也有意掩盖，不想让我担心。当时看到天天因为想成为一名忍者的目标而干劲十足，渐渐融入这个村子，也就任其发展……忽视了这些问题我难辞其咎。不怎么会引导小孩子，但至少，我要告诉她现实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