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雪公子》西桥

5、惊怪

　　“姑娘，给点赏钱吧。”乞丐在路边哼哼唧唧的冲路人举起手中的碗，寒风凌厉再加上白雪连天，确实不好过。
　　“滚开！”霍秀秀一脸泪痕，气冲冲的走过，却放佛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拐了回来。
　　“我问你个人，你要是知道，这个就归你了。”
　　乞丐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姑娘随便问，这城里的事还没有小的不知道的。”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的，长的……还行，虽然比不上我吧，经常从那家店里出来。”
　　“姑娘说的是那位公子吧，就是跟神仙一样好看的那个，小的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见一眼就忘不了。”
　　霍秀秀一听“跟神仙一样好看”就恼了，狠狠敲了一下那乞丐的脑袋，弄得他一阵哀嚎。
　　“跟神仙一样好看？他也配！”
　　乞丐捂住头连连磕头：“姑奶奶，小的错了还不成吗，他再好看也没有您好看啊。”
　　这一下又触了眉头，头上又挨了狠狠一记。
　　“没见识的东西！他也配和我比！”
　　乞丐这次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霍秀秀半晌气过来接着问道：“那个妖精你知不知道他住哪？”
　　乞丐显然对妖精那两个字不敢苟同，不过银子就在眼前。
　　“怎么会不知道，就在城南的那条小巷上，小的亲眼见他走进的……”
　　他还想再废话什么，一锭银子狠狠地砸在他头上，顿时眉开眼笑，等他抬头想道谢，霍秀秀早已飞快的往城南赶去。

　　秀秀恶狠狠地闯进张起灵的宅子，可真到了要推门进屋的时候又犹豫了，只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小丑一样，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就闯了过来，她见张起灵能说什么，让他离开吴邪？傻子也知道不可能。
　　这时，屋内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她犹豫了一下，狠狠闭了闭眼睛，用力推开了门。
　　张起灵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个工艺精巧的陶制的茶杯，杯中升起缭绕的烟雾，面前桌子上茶壶静静地坐着，壶下火苗安静的煮茶。
　　两人良久无言，最终，还是秀秀忍不住了。
　　“张起灵，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火药味十足却毫无意义的开场白实在没被张起灵看在眼里，他只小酌了一口杯中的茶，并不答话，
　　“我求求你离开吴邪，你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害了他的，你们都是男的，你想想，吴邪哥哥是知府家的公子，他怎么可能和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你们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分开的。”霍秀秀已经语无伦次了，可张起灵当她不存在般，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盯着手中的茶杯。
　　霍秀秀看着他被雾气笼绕的稀世姿容，不由自惭形秽，再回想刚才乞丐说的“跟神仙一样好看”，一股热血往脑子里冲，她想也不想，上前两步掂起茶壶，把里面滚烫的热水泼上张起灵的脸。

　　吴邪来到小院门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霍秀秀缩在桌子旁边尖叫，然和她和吴邪都看着此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霍秀秀泼出热水后就后悔了，纵然张起灵不是女子，没必要那么爱惜容颜，可此生也会变成一个焦皮丑脸的怪物，只能躲避他人的目光，她吓得扔开开茶壶，看着自己的手，完全不相信自己刚才做过什么，可是当她抬头时，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就像是雪融化般，张起灵身上被热水浇到的地方渐渐消融，慢慢变得透明，不过很快又回复原状，他慢慢从椅子上起身，走向霍秀秀。
　　霍秀秀突然大声尖叫着后退，简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喊叫，声音惨烈的惊人，张起灵每向她走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不经意间被桌脚绊倒在地上。
　　吴邪看在眼里，只是觉得惊奇，并没有感到别的什么，他上前想扶起秀秀，但秀秀狠狠打开了他的手，指着张起灵眼神怨毒的声音尖利的叫着。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妖怪！妖怪！”
　　“秀秀！不是的！”吴邪慌张的想抱住秀秀安慰她，但霍秀秀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狠狠地甩了吴邪一巴掌以后飞奔出小院，从很远的地方还听到她“妖怪，妖怪”的喊声。
　　吴邪呆愣着对着屋里满地的碎瓷片，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起灵叹口气，伸出手，雪花围绕着瘦削的手掌上下飞舞，片刻之间，屋子已回复了原状。
　　吴邪顿时眩花了眼，半晌痴傻的问：“起灵，你不是妖怪，是神仙吧。”
　　张起灵不说话默许。
　　吴邪的眼神顿时黯然，神仙怎么可能可犯人在一起，人仙殊途，自古的天道轮回。
　　张起灵看他暗淡下去的眼神不由一阵心疼。
　　“我本住在昆仑山上，专司风雪，只有每年冬天才会到四处走走，掌控各地雨雪，直到那一天，在西桥这里，遇到了一个傻书生，他叫吴邪。”
　　吴邪呆呆的听着，像是要费很大劲才能消化这些话。
　　张起灵走上前把他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上。
　　“像我这种四处漂泊的人，注定不能开口挽留，但在看到你在风筝上留的字后，我改主意了，你愿意跟我走吗，吴邪。”
　　吴邪抱紧他作为回答。
　　他叹口气：“有我的地方必然会下雪，再也见不到家乡的春天，你不会后悔吗？”
　　吴邪抬头，晶亮的眼睛看着他，扶住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嘴唇。
　　张起灵抱起吴邪放在床上，黑袍被掷在地上，他伸手一招，门像是被狂风骤雨催促般紧紧合上，遮住了一室春光。

作者有话说

　　这能算H吗......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