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章 预见① ...
-
★也许，爱情真的是一种预见。预见来临，也预见离开，但预见太难，有时它会撕心裂肺、苦不堪言。所以，更多的人不愿预见——只是她预见了，预见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这预见害得她一生痛苦。
她，究竟是预见了离开，还是预见了来临，亦或者——她都预见到了……
☼幸福往往也在悲伤中产生，但也许经历了悲伤，也不会幸福
她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也许是该忘的，但老天爷的调皮，几千年过去了，仍不见褪色。
游泳池旁，念苓正用水拍打着自己的身体。
“喂，怎么不下来？”在水中的陈琳问。在水中的她，很美，犹如出水芙蓉一般，但和念苓在一起，明显褪色很多。
“……”沉默。
陈琳想起来了，便自顾自地游了起来。她又怎么能忘了呢，整整1，000km的海域，3km的深度，不明的海洋生物——她游了一天一夜，现在的她——念苓，不会再喜欢游泳了，甚至是恐惧。其实陈琳自己也一样，但没有念苓厉害，因为当初是念苓正面对战的，这也是现在她拼命保护念苓的原因——曾经，自己没有站在她的前面。
一阵嬉笑，念苓看见几个女生在惊讶地看着门口，转头，是他们——阮治明和司徒宣。他们的身材的确是会令众多女生尖叫的，就连见多了帅哥的陈琳也怔了怔，只是它不会打扰到念苓——她的确是感受不到的，因为在她眼里，这个大她2岁的人只是男孩，根本没长大。
“你们好，救命恩人。”陈琳此时游了过来，趴在池壁上，微笑着。
“你们好。”是司徒说的，治明现在的目光在念苓的身上——虽然穿着最保守的泳装，但那嫩白背上的疤痕仍刺痛着治明，还有那仍旧苍白的颈——她没有戴链子。治明的眼中闪出一阵怒意。
除了旁边不识时务的女生，此处可谓静得出奇。
念苓起身，她想离开这尴尬的地方，一个身影撞倒了她。“啪”，念苓掉入了水中，而那个身影正是安彤妮——阮治明的现任女友。
第一眼见到她，彤妮就很不爽。总觉得治明对她不普通，尤其是刚才治明不经意的嗔怒——恐怕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只是，她看见了。她不会管治明有多少个马子，但她不允许治明动真情——他是她的，这是17岁时她就认定的，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但，她忘了，那无缘由的嗔怒已经说明，在治明的心里，念苓已经成了他一切无解之谜的原因，治明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念苓，决不会，哪怕对方是他2年来唯一一个动过真情的女生。
深深的池水，她又想起了1年前的那个晚上——无尽的黑暗，永远都到不了头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海浪似乎在嘲弄着自己，随时都可能下沉，而背上还有一个人——唯一的一个人……
“你没事吧？”光明回来了，正如当时的清晨。
睁开眼，是——阮治明。此刻的她正在他的怀里。旁边的彤妮咬着嘴唇，一脸怒气。
“彤妮你干什么？”治明焦急却又霸气地问道。刚才太过着急，只是怒气的瞥了她一眼，就下水去救人了。
“我不小心——她应该会游泳吧——”彤妮装作很担心地说。她的变脸技术连陈琳也得自叹不如。
但是，他懂。刚才他瞥她的时候，忽闪的快意证明，这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
“会是会，但一年前她就不能再游了。”陈琳也上了岸。
“那她来这儿干什么。”彤妮问。
“是我逼她来的。”陈琳此时已经跪在念苓旁边，“医生说要克服这心理障碍，念苓就要多接触水。不是平常喝的水，而是略带咸味的海水或模拟海水。可是……”陈琳轻叹。
治明把念苓交给了陈琳便带着彤妮，一脸怒气地走了，司徒也跟了上去。
“你究竟想做什么？”在公路上，治明问坐在机车后座的彤妮。
“我……”彤妮支支吾吾的，但她知道治明绝对不会因为那个女孩对她生气——但，她错了。
“她没招你，你干吗对她这样？”此刻，怒气掌管了他，“她可不像你，她不会那么坚强！”
“我——你，发怒了？”彤妮不敢相信，治明会为了一个苏念苓向自己发火？！
一阵沉默。司徒在后面看着治明和彤妮。
也许旁观者才是最清楚的。治明不会为了彤妮放弃他的兄弟，但念苓却是会让英雄折腰的女人；阮治明不会把彤妮看得比兄弟重，最多只是一碗水端平，而念苓——治明会为了她和天下作对；彤妮不会成为治明的罩门，在必须时治明会牺牲她，可对念苓，治明永远不会下赌注……
念苓——会毁了他的。也许，也会救了他，毕竟没人想在这条路上走太久。
在彤妮家门口，治明对她说：“别害她。”
彤妮怔着，直至治明消失在她视线。
彤妮回到家里，回想着治明刚才的表现——那么的担心、那么的生气、那么柔情的眼神、那么愤怒的他——彤妮好怕，她怕治明真的会离开，只是她也明白治明不会允许自己再伤害她。但，她决定了——就算会让治明离自己更远，也不能让他有罩门。
“清姐……”好想她，突然，好想。彤妮好想她的拥抱，好想在她怀里痛哭。
一路，司徒没有说话。他也怕，怕治明会败在一个女生手上，但他不敢说。刚刚的治明他熟悉，可他不熟悉会对彤妮那样的治明。彤妮是治明这两年来唯一动真心的女生，他们的爱情他亲眼见证。治明很宠彤妮——只要是她的事，治明就会把它当作自己的事。为了一个只见过几次的女生就冲彤妮发火，他懂，这不仅是因为念苓是治明的救命恩人，还有别的原因。原因——他模模糊糊知道，只是他不想承认。
“对不起。”转天到校，治明对念苓说。
念苓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很淡，很淡的愁容，可治明却好心痛，彤妮受那么重的伤时他才会有的心痛却轻易地为了淡淡的愁容而出现。
他们没再说话，念苓静静地听着老师讲课，偶尔望望窗外，治明则一直看着她。司徒知道，治明——是真的喜欢她。
治明了解彤妮，他知道彤妮不会放过她。
“我送你回家。”放学后，治明骑着机车，霸道地命令。
“不要。”念苓拒绝了。
“上车。”
念苓看了治明一眼。她转身离开了。
治明知道她会有这一招，也不急，骑着机车跟在她后面。陈琳无奈地看着他们俩，之后和司徒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就跟着念苓。
30分钟过去了，没有一辆公交车来。当然，治明可拜托了所有公交车师傅，除了一个。
“怎样？还不坐吗？”治明略显痞味地笑着。
念苓固执地把头撇向一边。
810到了。
治明笑了笑。这个可是他的小弟，会帮他保护念苓的。念苓上了车，治明却还是决定跟着念苓。念苓气急了，却又不知在气什么。
治明的担心没有错，在二号桥，的确出事了。
念苓为了逃开，和陈琳在那站下了车。看着治明和司徒远去的背影，念苓调皮地笑了。
“喂，笑什么呢？”是彤妮。
念苓看看她，后悔了。
“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彤妮问。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想做什么？”
“毁了你。”彤妮笑着，眼中却冰冷如雪。
“我没有招你啊。”念苓一脸迷茫。
“没办法，为了治明，我只有这么做。”
好像，好像她，笑却冷，入骨的寒冷——看着彤妮，念苓觉得似曾相识。
“你会抢走治明的，会成为他的罩门，我不会允许——上。”
“谁敢动她？”治明骑着机车出现在路口，“彤妮，我说过，别害她。”
“这女生会害了你。”
“你别管。”
“我知道我只是她的替身，我知道你只是喜欢她，但我愿意做替身，”此刻，念苓看见的是一个柔弱的痛苦的泪人，“这个女生会害得我连替身都做不成。治明，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此刻，她是水芙蓉，我一定会放手，因为她能比我更好地帮你。可这个女生只会成为你的拖累、你的包袱……”
“彤妮……”
“别打断我——我知道，你还想她，我也不会拴住你。可这个女生……”
“彤妮——回去！”
“治明……”
“回去。”他很淡，却很可怕。
有那么一瞬，彤妮真的好想抱住治明，只是她的傲气与他的恐怖，使她怅然离开。
“对不起。”
“没事，是我自己不好。”彤妮的话，她记住了。
“我送你回家。”
这一回，念苓没有拒绝。
“你，究竟喜欢谁啊？”
“嗯？”坐在后面的念苓突然问的问题令他手足无措。
“你——究竟——喜欢谁？”
“……”
“是——安彤妮吧。”
治明味道了一股淡淡的醋味。他很开心，从后视镜中他看见了微翘起嘴的念苓，可爱极了。跟在后面的司徒和坐在司徒机车后座上的陈琳都和紧张地看着他们俩。她/他——真的动情了。
“你说呢？”
“一定是她。”声音小如蚊音。
治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听见念苓的话。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喜欢念苓，但彤妮——他也没忘。虽说如此，他还是和念苓打开了彼此的心门，虽然他们都不该打开。
“我明天再来接你上学。”接过刚才一直在念苓头上的安全帽，治明发动机器。
“嗯。”念苓点了点头，羞涩得可爱。
“我先走了——哎，走了。”治明很甜蜜。
司徒也离开了。一阵轰鸣。
“念苓……”刚才的念苓，陈琳有些不认识。
她又回到了以前的平和。其实，刚才的她，念苓自己也不认识。难道——一个阮治明——会令她动真情？
陈琳担心地看着她，而她担心地看着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二章 预见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