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切个萝卜拔颗葱》蓝珑琼

29、弹四下棉花

　　这，是什么？！
　　看着眼前整个陷入茫茫雾色之中的森林，切尔贝罗陷入迷茫。
　　话说，就在不久前她终于接到联络。巴吉尔告诉她，他们的任务是击败并杀死十年后的白兰，暗地协助彭格列完成任务。
　　“等一下，这个任务是雇主发布的？”
　　“……没错。”
　　电话双方陷入沉默。哪怕是习惯不带表情伪面瘫的她，如今也忍不住面部肌肉抽搐中。世上有谁会发布干掉十年后的自己这种任务！而且那个十年后的他还是个一手遮天的魔王系BOSS？！这已经超过变态的极限！！！
　　“咳，总之日本这边有在下，你去支援意大利主战场。”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不知是信号不好还是怎么的，听起来断断续续，似乎说话的人讲下来这句话非常艰难。切尔贝罗非常了解巴吉尔的感受，她只是被某个非人雇佣了一次已经有点承受不能，更别提曾经欠过某家伙人情估计不晓得被.操磨多少次的少年巴吉尔。
　　意大利，巴利安的总部所在地。不晓得是必然还是巧合，在一天之内有关那孩子的事接连不断被人提出。不得不承认，切尔贝罗动摇了。
　　她想见那孩子。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只是暗中帮忙，不被那孩子发现的话不算违反约定。’她为自己解释。
　　于是，如今的切尔贝罗身处意大利某处靠近主战场的森林之中。越向北靠近，森林之中的杀意越浓厚，她知道自己眼看就到达意大利主战场，彭格列的巴利安与密鲁欧非雷家族的交战之地。
　　就在此时，周围毫无预兆的被雾气笼罩，不到五分钟可见度已经低到仅有一米左右的情况。这样诡异的情景立即引起身为幻术师的小罗的警觉。果不其然，在这雾气的深处飘来刺激的血腥味儿，一股压抑又浓重的气氛笼罩。
　　“这是……什么？”
　　一直没有减慢速度的小罗感到茫然，这股浓雾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仿佛雾气本身就是一头蛰伏着的巨大猛兽，静静的窥测着被它所包裹的猎物。
　　隐藏极好的杀意，是透过她类似潜意识的直觉才感受到。最奇妙的是这种感觉她似曾相识。
　　切尔贝罗立即放慢脚步，改变靠近的方式。森林地表的枯枝跟草叶无法掩盖住细小的摩擦，她不得不选择树干作为前进途径。慢慢的，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交替前进，直到接近雾气的深层。
　　地面山躺倒的尸体逐渐密集，哀号与惨叫都被雾气所吞没。心脏随着一种异样的情绪狂跳不已，类似恐惧，又类似兴奋。
　　终于，透过浓密的树叶之间，她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影。高挑的身材，束在脑海的发尾，略显凌乱后脑勺形成一个自然的短髻，古怪又别致的发型意外的适合这个男人。有人从旁侧向他袭击，锋利的长刀刺向他！然而一刀刺下去，刀身居然穿透他的身体。男人索性穿透敌人的身体走过，扬起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短刀，将它插入敌人的心脏。
　　他的战斗方式……！！她抬起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头，试图从突如其来的剧痛中保持清醒。
　　“【哼呵呵呵，这真是，华丽的盛典呢。】”
　　背对她的男人随意一划持刀的手，刀的形状在他手中变化，成为一把长柄的镰刀！
　　“【我从地狱来迎接你们了，愚者。】”
　　“……！！”
　　看着眼前男人流畅的动作与杀戮，心脏的跳动没有预兆的消失，连呼吸也都停滞了。她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只是紧盯着眼前的人，舞一般的武让人心荡神移，流畅的动作仿佛演绎千百遍，杀人对他来说类似一种本能。这个人，是真的享受杀人这种事，以此为乐。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更像战争所凝结成的魔物。
　　眼前的景象与沉睡在心底的记忆所重合，在那红莲之火中，也曾有谁这样如鱼得水的享受战斗的乐趣。啊，啊！那个残酷，强大却又孤独的身影是——！？
　　数百年前的战场之上，‘她’的身躯趴在战友的尸体之下。左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左半边的头也在流淌着血。‘她’看着眼前犹如恶魔的男子，正展露着死亡的艺术。
　　是的，恶魔。强大 ，美丽，引人堕入深渊的魔性之物；看着他在战斗时情不自禁划出的笑容，忍不住生出想继续看下去，哪怕是更多人的生命为他所玩弄都无所谓的恍惚。
　　“是援军！是戴蒙大人！”
　　依然残存的士兵欢呼着，刚才还被绝望跟死气所笼罩的战场再度洋溢生机跟活力。
　　己方的士兵看到那个人都不由自主安心。是的，他来了！他们肯定能获取胜利！那一位就有这样的魔力，没有道理的被士兵们信赖着。
　　突然，有人自那个人身后偷袭！
　　‘她’的身体比思考更快的扣动扳机，射杀敌人。本以为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用尽力气，可是当‘她’看到被射中的敌人依然不死心，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气令‘她’从尸山之中爬起。一只手撑扶地面，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短刀，靠着刚才那只手的爆发力一鼓作气窜出几米之远，再用还能动的右腿支持身体，双手握刀直接从敌人的后心刺去！过大的力道撞碎对手的骨头，整柄匕首没入人身！
　　‘她’扑倒在敌人的尸体之上，这一回真的没法再动一下。
　　“【哼哼哼，这真算难得的体验，被人打搅我的乐趣。】”男人侧头微笑着看向‘她’，“【士兵，你的名字？】”
　　我？我是……
　　猛得从回忆中惊醒！刚才自脑海浮现的景象还那么的清晰，让她有恍然隔世的错觉。她看向地面，此时那个人已经将敌人全部清扫干净。眼看那人即将离去，她下意识伸出不知何时已经趋近半透明的手臂！
　　Comandante——！！
　　一双手突然制止她的行动！她的口被掩上，身躯被紧紧扣在一个人的怀中，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她想用虚体化脱身，欲发现自己无法成功。
　　【没用的，因为我也是精神体啊。】
　　一个意识的声音在她脑海荡起。
　　——六道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