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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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时间简单快乐的多，莱恩兴致勃勃的要把整个房子都装饰起来，按照他的说法。
“万能高贵的血族当然有权过一个完整快乐的圣诞节。”
伊莎贝拉也对此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我原本以为我和查尔斯的关系会让我们之间产生芥蒂，可她像是完全不在乎，依旧如往常一般。
在他们兴奋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时候，当然，我也没闲着。
“默，你能去帮我买些铃铛回来吗？”莱恩从房间的另外一边冲我喊道。
“最好再加些彩灯。”紧接着是伊莎贝拉的声音。
我套好外套走到门口，木门打开以后，向我迎面而来的路灯昏黄温暖的灯光，调子欢快的圣诞歌曲，还有铺了满地的银白色的雪。
整个夜空繁星点点，明亮的星星仿佛触手可及，近的好像只要我一咳嗽，他们就会天空被震落下来，变成一场璀璨的流星雨。
很快我到了莱恩给我的地址，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卡通的精品店，临街的窗户透出明亮的灯光，透明的玻璃上用彩色的喷漆写着大大的Merry Chrismas，门前挂着五颜六色的小型彩灯，把整个店铺装饰的五光十色。
我推开门，传来风铃的声响，叮叮的声音清脆的很好听。感觉到有人来，店里面正低头忙着什么的少女看向我，干净明亮的大眼睛已经代替她的话先行问候了我。
“先生，您需要什么吗？”
“呃，铃铛和彩灯，还有……这些。”我把兜里伊莎贝拉给我写的单子拿出来递给她，上面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少女扫了一眼，对我露出明朗的微笑。
“请您等一下，先随便看看吧。”
看来伊莎贝拉的单子给她出了个小小的难题。
摆放混乱的桌子上的一个盒子吸引了我，我指着它问道。
“这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飞快的回答我：“塔罗牌。”
“塔罗，这种小姑娘玩的东西。”我低低的说着，维郎妮卡的尸体在我眼前闪现着着，莱恩说过维郎妮卡是塔罗牌的高手，可我真看不出来这玩意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花色古怪的牌而已，我从来没有指望它能预测未来。
她显然听到了我的话，我看到她从一堆包裹中站起来，冲我挑起眉毛，像是有些生气。
“你说塔罗是小姑娘玩的东西？”
我还想打哈哈过去，但她完整的重复了我的话。
“不用理我。”我挥挥手，我还没傻到和一个小姑娘去争论，这比对着公交大巴拉两个小时的小提琴还没用。
她显然不想如我所愿，我看到她把一块黑色的布铺在我面前的台子上，又从柜台下面取出一盏烛台。
看这样子，是要占卜吗？
“既然你不相信，我就努力着让你相信。”她自信满满地说着，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整个店都黑了下来。
然后“噗”的一声，她划亮火柴，点燃了蜡烛，在这家小小的店面里，希微的烛火并不能照亮所有角落，我看着隔着蜡烛冲我微笑的那张脸，莫名的多了种神秘的氛围。
“小姐，不必要吧……”我有些挪揄，该死的，我真的是来买铃铛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她完全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说着。
“很多不了解塔罗的人都只把它看做一种游戏，但对真正了解塔罗的人来讲，用游戏两个字来形容这伟大的传奇无疑是种侮辱。”
她打开盒子，拿出牌，把牌面朝下叠在自己的手里。
“人在宇宙中的渺小是众所周知的，塔罗在我看来，是我们接触宇宙，与它沟通，听它呼吸的一种方式，通过它，我们可以感知这个庞大的宇宙。”
她洗牌的动作很流畅，像是水流在手中转动一般，把牌按圆圈的方式摊开，顺时针的转动着。
“你想知道什么？”她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梦幻空灵，像是隔着一个璀璨的银河在远处呼唤我。
原本不准备陪她继续玩下去，可是我看着她染了层雾一般的眼睛，迟疑了一下，说道：“最近有一件事情一直在缠着我，现在……应该算结束了吧，可是还有一部分没有解决。”埃里克尖利的牙齿在我面前一闪而过。
我想着缠绕着我这么多天的事，那些死状惨烈的尸体一具具浮现在我面前。
“这件事情很麻烦，费了很多劲，结果……真的很出人意料，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不知道以后还会怎么样。”
我的表达很模糊，可这好像并没有对她造成困扰。
“选一张牌给我，代表这件事的过去，不要弄反了，也不要翻过来。”她把牌慢慢聚拢，收成一叠以后向我横向放好。
“我来抽吗？”我不确定的指指自己。
她没有回答我，闭着眼睛。
看到她不准备理我，我叹口气，随便从牌堆里抽了一张，放在她面前。
“现在再抽出来一张，代表这件事现在的状况。”
等我拿完牌，她很快说道。
“最后一张，代表未来的发展。”
当我把三张牌都放在她面前后，她突然睁开眼，样子庄严肃穆的过分。
“可以了。”她冲我伸出手，示意我翻牌。
“就这么几张？”我很不应景的轻呼一声，在我印象里巫师不都是有一堆花里胡哨的手段，再加上水晶球和咒语什么的吗，眼前这三张牌实在是有些简陋。
“这个叫做圣三角牌阵，越简单的牌阵解起来越复杂，越能反映占卜者的水平。”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掀开了牌。
第一张，逆位的魔术师。
第二张，逆位的战车。
第三张，逆位的吊人。
我联系起我所拥有的全部的浅薄的关于塔罗的知识，拧着眉头说道：“全都是倒着的，是不是不太好？”
她没有回答我我的问题，一直认真的看着牌阵，过了一会冲我不疾不徐的说起来。
“魔术师代表着创造，它的力量来自于水星，它的创造性令它变幻莫测，但是也很极端。正立的魔术师表示着对新事物宽广的容纳的态度，但倒立则表示着不肯遵守那些公认的准则，一种极端的状态。我想，您想要问的是一件反社会的事情，丧失良知、令人崩溃。”
反社会、丧失良知、令人崩溃，这三个词很好的概括了开膛手。
她接着说下去：“战车这张牌具有强大的力量，可以说是强者的代表，不能放弃是它的主题。可是对于倒立的战车这恰恰是它不足的地方，过于笃信自己的力量便会变得专制，情绪会蒙蔽你的视线，使你找不到事情的真相，影响了你对事情的看法，或许你现在握在手里的只是你自以为是的事实，而不是解开谜团真正的钥匙。”
“什么意思？难道现在我知道的结果是……”我说到这停了下去，这店里的气氛稀奇古怪的，她只是个热爱塔罗的小姑娘而已，第一张牌可能也只是恰好说中，我想没必要在意她的话那么多。
她没有在意我的打岔，看着逆着的吊人，沉思了一会说道：“吊人的主要意义在于牺牲，他和其他的牌不太一样，在我看来，它倒立的时候才是它正确的形态。正立的吊人代表有偿的牺牲，而倒立则是无偿的牺牲，无偿的爱，你可能会违抗你心中真是的想法来顺从他人，现在正在困扰你的这件事情可能会在今后继续困扰你，逼迫你做出重重你不愿意的决定。”
我想想我杂乱的生活，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我一直在做我不愿意的决定，多一次也没什么？小姐，我真的是来买铃铛的……现在是不是可以帮我打包铃铛了？”
她睁大眼睛，气冲冲的看着我：“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点反应？”
“太准了，准极了！”我马上说道。
“你根本就不相信！”她气恼的大叫道。
我无力的重复着：“我信，我相信，小姐，铃铛、铃铛……”
在她去拿货物的时候，我看着在我面前摆着的吊人，在她面前是正的，在我面前是反着的，就凭一个正反有衍生出这么多解释，真没意思。
突然一道电光从我脑中划过。
在她面前是正的，在我面前是反着的。
维郎妮卡手上的戒指！她戴反了！以前我会以为她是不小心戴反了，可是联系现在的种种线索，那枚戒指很贵重，看那些花纹应该还有特殊意义。而且上面很干净，她一定每天都会仔细的欣赏它，维郎妮卡非常爱护着戒指，不小心戴倒几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是故意的，她想借这个戒指来暗示什么！
在临死前把戒指拔下来再戴上去，这动作对于她并不轻松，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究竟想借这个来暗示什么？
她是塔罗教师，正逆位在塔罗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她想要暗示的东西应该和塔罗息息相关。
或者说，这枚戒指直指了杀她的人！
我低头看着牌上的人，他被吊在T形架上，交叉着双腿，双臂背在身后，这画面本来看上去并不那么顺眼，但他表情安详、平静，头上有一个光轮，发出太阳般灿烂的光芒。
“小姐，H在塔罗里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我飞快的问。
“H？”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会不肯定的说：“如果我没猜错，指的应该就是您眼前的这张牌，吊人。”
The hanged man.
“如果有人把这个H刻成戒指戴在手上有什么含义吗？”
她沉思着说道：“这个涉及到牌灵，牌的灵魂。”接着她解释道，“这个东西很难用语言解释，总之，就是开牌以后占卜师选出来的和他最契合的一张牌，代表着牌对他的情感，牌灵对塔罗的使用者非常重要，因为占卜师是不能随便扔掉自己的牌，很多人一辈子可能也用不了几副牌，所以和牌的交流对于灵力的培养可以说是重中之重。像是这张吊人。”她敲敲桌子上的牌。
“代表着绝对的奉献，能抽到它作为牌灵，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我看着被倒挂在牌上的年轻人悲天悯人的表情，恍惚中有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荡来荡去。
“先生，你的东西。”
我回过神，大包小包的货物堆在我面前的柜台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