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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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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邓风结婚的日子。
林语打算着给易沛过个生日,结果易沛鄙视了她一下,白白的蛋糕不吃绝对是浪费。林语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盯着满面春光的易沛猛看,出院之后的易沛果然又生龙活虎起来,精神抖擞,气势昂扬,只是她隐约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喂”,易沛拍了一下身边还在发呆的某人,“去把你老公叫来,我要参加婚礼!”
林语神游的灵魂被震回来了,拉着易沛猛晃,“你要去参加邓风的婚礼?”
“哎,你轻点,我的头发都被你给摇散了!”
易沛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看着旁边抓狂的林语狂瞪,“不就是个婚礼吗,干嘛啊,老娘我又不干坏事!”
林语觉得有必要提前给邓风打点预防针了,易沛这么讲肯定是打定主意要干什么事了,具体她不清楚,但是以易沛的性格,是不撞上南墙绝不回头的。所以,到时候场面肯定特别汹涌。
易沛看着林语掏出手机鄙视了她一下,“这么早就通风报信,好让他们做好防御工作啊,真是承蒙您太看得起我了。”
林语默默退出信息栏,转打电话了,面上笑得特别谄媚,“哪能呢,您不是要我老公当司机吗,我这会叫他过来呢!”
易沛没理她的狗腿,自顾自说起来,“他既然明目张胆地跑到我的面前公布消息,说明早就做好准备等着我了,他那么个人精怎么可能不清楚我的性格,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呃?”林语表示自己不懂,睁着茫然的大眼睛,太复杂的关系一向不适合她来理清。
“我闹得这么厉害不够是为了让他未婚妻那边不再怀疑,直接就断了五年的情分再不往来没有人信,偏偏得闹出点什么事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了他们才会放心,我不过是顺势而已!”
林语没再说什么,她相信易沛的痛苦和难过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就像她自己说的,哪有说断就断的。说来说去,不够时把自己的痛苦剖给大家看,好让那个男人洗清嫌疑,安安稳稳步入婚姻殿堂。
“沛子?”
林语喊得有些小心翼翼,她不知道这之间还存在这么一回事,想着把自己剖开暴露在众人面前,林语觉得不寒而栗。
“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离他们远远地,再也不见了!”
易沛握住林语发抖的手,直视她的眼睛,“语子,很多事不是离开就可以解决得了的。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么,我现在是去送死,以后就好了,跟他真的就再没有一点瓜葛了!”
林语思考着要不要把邓风的情况讲给她听,虽然不期望她能立马改变想法,起码心里还有一丝安慰。
易沛似乎知道她要讲什么,止住了她,脸上竟然摆出了一个笑,“理由什么的最不值钱了!”
“嗯!”林语反握上她的手,“我们现在就去死,回来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易沛揪揪她的脸,摸到满手的骨头后嫌弃地撇撇手,“该让你们家颜致远给你好好补补了,怎么还是一点肉都没有,你看老娘我这么艰辛,身上还有小肉几两呢!”
林语瞅瞅旁边的骨架子,决定还是保持静默,易女侠讲的话,从来都毋庸置疑。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一直到易沛出现。彼时邓风正跟言清交换戒指,众人顺着声源望过去,一个瘦瘦的女孩子站在门口,顿时整个花园热闹起来。
易沛不慌不忙,径直走到他们跟前,也不管言清异样的眼神,只是直直看着邓风。难得看见他穿的这么正式呢,除了第一次见面外,从来都是休闲装,随便搭个外套,只因为她说自己穿礼服不好看,而西装必须得跟礼服搭配在一块,嘿嘿。
用手指头挑了一小撮蛋糕放在嘴巴里尝了尝,易沛笑着看向他,“邓风,今天是我生日呢,这个蛋糕是不是为我准备的啊,你也知道我最喜欢吃榛仁加巧克力奶油了,对不对?”
易沛的表情很恍惚,像是精神失常的人,底下的人早就炸开了,蜂拥的媒体更是忙不迭地开摄像头。
邓风皱了皱眉,伸手揽住一旁的言清,凑在她耳边说了点什么,她脸色才稍稍好看一点。
“你误会了,小清只喜欢这种口味,这是按她的口味特地定做的,奶油还是荷兰空运回来的,怎么可能是你喜欢的那种廉价奶油!”
邓风的语气很冲,易沛像是没听到,一旁的记者倒是各个如饿虎豺狼,对着当事人狂拍,聚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林语就在下面坐着,早就按捺不住站起来了,这会见邓风这样伤人腿已经迈出去,打算救易沛的,只是颜致远拉住了她。
“干嘛啊?”林语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易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帮她,明明最难受的人是她好不好!
“乖!”颜致远把她抱进怀里,“这是易沛自己选择的,就让她做完吧。不是你说的吗,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会伤的越深,以后才能活得更潇洒。”
“可是……”
林语没有再讲话,只是看着易沛缓缓举起一个东西,是邓风送给她的一条链子。易沛跟她讲过,这是邓风自己设计的链子,找师傅专门打造了半年多才好,一共两条,她的上面刻着F,他的上面则是P。她当时还笑她,说这年头竟然还兴捆绑的幸福,易沛没有反驳,只是宝贝地把链子挂起来。好久才缓缓说道,“邓风说了,他是一只流浪的鸟,不期在我这儿停留了这么久,他有了家的感觉,不想离开了。他说,世人都说圈禁的生活不会幸福,可是他却希望两个人能绑在一起,这样他就不会担心两个人以后会分开。他活得洒脱,是因为他没有安全感,所以万事都不信任人,他期待有个人能一生一世守在他身边!”
林语看着易沛手中的链子飞向一边,易沛自己也摔倒在地上,邓风说,“那不过是一条廉价的链子,就像我对你的感情,它根本配不上我的妻子!”
林语费力挣开人群,扶起易沛。她没有哭,很安静,站起来后还伸手拍了拍身上,然后走向邓风。
“啪!”
一巴掌很狠,很绝,易沛甩甩麻木的手掌,转身,离开。
人群这一刻是静默的,所有人都沉默在刚才的那一巴掌中,直到易沛走了很远很远才回过神。
她说,邓风,我们两清了,我们再也不相欠了!
林语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颜致远抱着她,朝邓风摆摆手,也离开了。
有没有人曾经跟你说过,绝望到底是什么感受。那是虚无,是飘渺,明明所有的东西都还真实地存在,可是你却一点也感受不到。
他看着易沛一步一步离开,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当她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刹那,他沦入一片黑暗,看不见光明,看不见前方,只有无限的深渊放肆吞没自己的身体。
小沛,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我自己错了,可是,你已经不会原谅我了。你说,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