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幸福》碌碌红尘

59、临行出差

　　颜致远继续着类似神出鬼没的生活，将近一个多星期都没露面了，林语有时候还是能梦到颜致远坐在她的床边跟她讲话，只是讲得是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只是梦。
　　倒是林言的爸爸影都还没怎么过足，某天晚上终于又默默搬回他妈的房间了，小嘴翘的老高，一副伤心的表情。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啊？”
　　林语摸摸他的头，“你还记得那天爸爸在医院跟你说的话吗？”
　　“嗯！”小脑袋重重地点了点，“记得，爸爸说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那你相信爸爸吗？”
　　小孩子永远都是单纯的，简单几句话马上就激起了满腔热情，“相信，当然相信爸爸！”
　　讲完林言又怕他妈不信似的，“我其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感觉爸爸坐在我床边呢，还摸我的脸，有一次我还听见爸爸亲了我的额头一下，说每天一个晚安吻才会睡得好！”
　　林语静默了一会，笑眯眯地拍了他的头一下，“儿子，别想些有的没的，你爸公司最近遇到了点事，忙过这阵子就好了，到时候我们让他好好补偿一番好不好！”
　　“真的？”林言两眼睛瞬间就放光了，贼亮贼亮的，似乎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让他补偿，“妈妈我睡了，等我睡饱了明天专心致志想一个好方法，嘿嘿！”
　　林语见他睡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继续另一条围巾，她最近真是抽风了，没事就开始织围巾。以前也没见得自己有这么无聊啊，跟林言生活了五年从来没有像最近觉得日子这么难捱过。对着屋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心里有股火慢腾腾地烧着，硬是让人坐不住。
　　似乎张轩也察觉到了她的无聊，一大早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扔给她一堆资料。
　　“这个项目快要完了，只差最后签合同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收拾好东西去把它给解决了！”
　　“嗯？”
　　林语皱皱眉表示不解，签合同关她什么事，她只是管理设计上的一些事，这种事交给他手下培养的一班人不就行了么，而且还要整理收拾，签个合同难道不是只要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判，谈妥了签个名就好？
　　“是这样的，对方看了你给的设计很感兴趣，点名要你去跟他们谈！”张轩其实自己也有点弄不明白，这个项目林语除了提供了产品的设计，什么都没有参与，不知为什么对方坚持就要她。而且签合同也挺怪的，不是在他公司也不是在对方那边，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说什么老板在那边抽不开身。
　　张轩也想着是不是对方跟林语认识来着，林语当初确实在A市工作了好几年，认识也不奇怪。这样想着，原来的担心倒是没有了，只当旧情人什么的想要见面，自己就当顺水做个人情，想着也没有把对方的名字给透露出来，说不定林语就不愿意去了，他还打算着借旧识多赚点呢！
　　“对了，林语，价钱你就按着我给的范围出就好，别一开始就直接给个对低价，先报最高的，多坚持坚持，说不定人家真就答应了！”
　　林语有点头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最近虽然确实没有什么事，但这种事怎么也不该轮到她啊，不过张轩倒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反常的事，也许还真让她给猜对了，张轩嫌她太闲了，拿工资不干活，分配她呢！
　　“那整理收拾又是怎么回事呢？”
　　“合同是在XX那边签！”
　　林语再次崩溃，这都是什么事啊？
　　“张总，你应该知道的，我不出差，我们当初就说好了的，我有个儿子要带！”
　　张轩倒是没有生气，当初签林语的时候确实就谈好了，绝对不加班，绝对不出差。不过现在情况不是不同了吗，他看着林语，这女人还真是有够能藏事的，还真是滴水不漏。只可惜啊，你这个八卦太震撼人了，怎么能不知道呢！
　　“你老公不是已经回来了么，你一个人带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让他带几天不过分吧，你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林语觉得这个事肯定已经敲定了，估计机票酒店都已经订好了，就等着她打包上车了。谁让颜致远出来冒泡了，这叫做自作自受。她没想过，其实是她自己没有辩解才会给他们想象的空间的，颜致远只是做了，而她，才是点头的那一个。
　　回家的时候意外看见颜致远竟然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脱，茶几上放着个烟灰缸，大大小小的烟头塞了一缸。
　　林言很知趣地回屋关门写作业去了，林语拿了毛巾蘸了热水给颜致远擦了擦脸。感觉有好长好长时间没见他了，头发剪短了，眉心很深的纹路，现在还皱着，嘴角青青的胡渣，一张脸特别疲惫，像是刚刚杀敌回来的战士，梦里还见着敌人挥刀砍下来，东躲西避，手里的刀，抬起又落下，无限循环着，没有止境。
　　颜致远也没料到自己会就这么睡着的，不然他肯定先清理了桌上的烟灰，顺便整理一下自己，他不想让林语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也许是热热的毛巾很舒服，颜致远不自觉朝那边靠拢，然后就醒了。林语举着的手对上他睁开的眼睛，有瞬间停滞，然后把毛巾扔进盆里，转身进卫生间倒水去了。
　　颜致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意爬上脸，再怎么累这会心里都是舒坦的，什么都值了。
　　不一会林语出来，见颜致远一直看着她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又躲到厨房去了。看得出来颜致远最近应该累得慌，还每天晚上跑回来，这么长的车程，回来了也不睡觉，在自己这里坐会，在林言那儿坐会，然后马不停蹄地离开。她也想着让颜致远先住在那边的房子里，她又不是飞来飞去的鸟，没事搬搬家，只是总是碰不到他，打他电话也总是没人听，想着他自己觉得好就行了。今天回来这么早，应该是事情解决了吧，是不是好好庆祝一下呢？
　　颜致远就看着林语跑进跑出，冰箱开开关关，本来还睡着这会却怎么也不想错过一家人相处的时间，撑着进厨房看林语到底想干什么。
　　林语切了拿出的红辣椒，发现还是少了点。颜致远没有别的爱好，偏偏喜欢吃红辣椒，不甜，不辣，做起来不容易咸，说是吃起来有芝麻的味道。
　　刚转身就被一双手给拉住了。
　　看着出现在厨房的颜致远，林语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估计是饿久了，这阵子估计没怎么规律吃饭。
　　“我去帮你拿点面包，你房间有牛奶，拿一瓶来我帮你温温，就着先吃点，饭还要一会，忍会！”
　　手没有松开，还是那么拉着她，林语有点奇怪，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动啊！想着突然朝他的肚子一个劲瞧，还不时看看他的眼睛。
　　“你不会是胃痛吧？”
　　颜致远觉得自己还是赶快把话给讲了比较好，省的她在这儿凭空乱想。他只是单纯地来帮忙的，照这样下去，肯定给定义成一饥寒交迫的流浪汉了。
　　“要什么我帮你去拿就好，别来来回回对着冰箱，小心腿又疼！”
　　林语发誓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回事，小心脏抽了一下，顺带鼻子也抽了一下。这是干嘛啊，青天白日的，尽弄些话酸人。
　　“要什么啊？”
　　颜致远见她不做声，只好自己朝案板上面看看还需要什么，不过林语做什么他又不清楚，所以来回扫了一遍之后还是很茫然林语到底需要拿什么。
　　“红辣椒，顺便再拿点香葱！”
　　这次林语倒是很快地答了，赶快把他给弄走才行，真是的，自己怎么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呢，这么点小伎俩自己竟然也会中招。
　　开饭的时候林言特别乐呵，主要是最近几天他妈做菜水平直线下降，尽弄土豆丝给他吃，要么就是胡萝卜丝，他妈说了，这种菜生的熟的都能吃，所以没那么多讲究，一时间弄得他都以为是他们幼儿园的伙食上升了。
　　当然，看到他爹，他的快乐上升了一个档次。跟着他爹，原来不止各种要求都会满足，现在看来，他妈也能搞定了，不然为什么他爹一回来伙食质量直线上升。
　　吃饭的时候林语说了一下要出差的事，颜致远没反对什么，只说自己会早点回来，照顾好林言，让她别担心。倒是林言反应就大了，说半天原来这顿是最后的晚餐啊，一时夹菜的频率明显加快。不过他爸说了会早点回家，这是不是预示着他可以天天跟他去外面吃了，而且晚上还可以迟一点睡，反正他爸最近忙着都没时间管他。
　　“你公司的事没问题吧！”
　　林语还是有些担心，虽然猜着事情估计解决了，不过还是不放心，照顾小孩子还是很麻烦的，万一两者时间冲突了怎么办。当然，她也想着颜致远能不能跟她讲讲到底出了什么事，当年一起工作也没见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她未必能真正帮到他什么，讲出来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舒服。
　　“公司没什么事了，明天后天不是周末么，我可以把言言带过去住几天，挺方便的。”
　　见林语还不放心，颜致远突然笑了一下，捏了捏林语的小脸蛋，冲他眨眨眼，“大不了我帮他请几天假，直接在我那边住到你回来！”
　　本来气氛一直有点严肃，这会见他笑，倒是轻松了不少，想着也就笑了，“翘课就翘课吧，我儿子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