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幸福》碌碌红尘

27、爸爸

　　林语心情挺好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在厨房熬粥，顺手把皮蛋壳扔进垃圾桶。趁着煮粥的当，林语清了清家里的垃圾扔到门外，准备待会下楼的时候带下去。
　　垃圾随手往门外一放，林语也没看，直接准备关门，垃圾袋突然倒在了门口，林语伸头看看怎么回事，猛地对上一张放大的脸，嘴巴非条件反射强于心条件反射的冷静，一声叫喊。林言在房间被吼醒，迷迷糊糊走出来，还眯着的小眼睛突然一下子睁大，“爸爸！”
　　林语石化，颜致远石化。石化的林语被冲过来的小人撞开，石化的颜致远被挂在腰间的人弄得更呆了。
　　半天，林言终于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呢，放下挂得酸疼的手，很没意思地甩了甩，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去了。
　　林语自觉关上门，忽略了某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来了。
　　颜致远心情似乎很好，坐在沙发上四周打量，最后眼光落在林语身上。
　　“这屋挺好的，除了你！”
　　林语低头看看一身睡衣的自己，对了，起来这么久还没刷牙洗脸呢。窘！赶紧冲到卫生间。里面突然传来嚎叫声。
　　“大林子，我先到好不好！”
　　“我是你妈，你得尊老爱幼！孝顺，孝顺懂不？”
　　“我是你儿子，你得爱幼尊老！”呵护，呵护懂不？”
　　……
　　颜致远听着里面的吵架声，稚嫩可爱的童音，撒娇无赖的女声，觉得满满的幸福。那小孩刚才喊什么来着，“爸爸”，想着，颜致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痴痴傻傻的。
　　洗漱完毕的林言一出来就见他这副模样，戳了戳一旁的林语，“大林子，他怎么了？”
　　林语自己都还没清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看见他这副奇怪的表情，摇摇头，“你妈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怪异看着旁边的林言，“你为什么叫他爸爸？”
　　林言得不到答案，转身往厨房走去，肚子饿了，“随便叫的！”
　　林语脸上一滞，还能随便叫啊！
　　出于美梦中的颜致远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林语，“什么叫随便叫的？”
　　林语被她弄得吓了一大跳，费劲抽出手，快速转移话题，“那啥，既然来了，你要不要喝点粥。浴室里有干净的毛巾和牙刷，”林语看了看他皱巴巴的衬衣，上面似乎还有很大一块污渍，忍了一下，“你看起来挺落魄的！”
　　林言坐在餐桌旁喝牛奶，见他妈走进来，脸色有点不好看，很自觉地给她拉了椅子。
　　“妈妈，那个叔叔应该是昨天晚上那个叔叔送来的爸爸，你认识他吗？”
　　林语满脑袋的浆糊，被他叔叔爸爸一搅更乱了。
　　“昨天晚上有个叔叔打电话来，说我爸爸喝醉了，我就让他送过来了！”
　　林语一脸震惊看着一脸淡定的林言，恨不得捏死他，“别人随便说一下你就真当他是你爸了，还把家里地址随随便便给一个陌生人！”
　　看见他眼中有泪，林语心一下子就软了，抱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两手捧着他的脸，“儿子，你看咱家就只有咱们两个，要是有坏人怎么办，妈妈如果打不赢坏人，谁来保护你？”
　　林言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妈妈我错了，我就是听到他说是我爸爸我才告诉他的，以后不会了。”
　　见她妈心疼的眼神，林言很懂的在林语脸上亲了一下，“大林子你功夫挺好的，张老师说你跆拳道够黑带了，而且你最近不是在练柔道吗，肯定能把坏蛋打趴下。”
　　林语很是受用，笑嘻嘻捏着林言的小脸蛋，“你们张老师根本就没我厉害，我可是三段了啊。”
　　突然努力吸吸鼻子，好像有股糊味。林言自动爬下来，坐回自己的位置，看他妈手忙脚乱地把锅端下来。看来今天得吃糊掉的东西了，难得煮一次她拿手的东西，结果糊掉了，老天果然不喜欢他太胖，所以没事总是虐虐他的肚子啊！
　　颜致远在浴室熟门熟路找到了干净的毛巾和牙刷，嘴角不自觉地微笑了，过去的习惯一点都没变。他观察过屋子，没有男人的痕迹，加上那小孩直扑向他喊“爸爸”，看来小孩子似乎没有见过爸爸了，林语手上也没有戒指，没有结婚。颜致远淡淡擦着衣服，心里像喝蜜了一样甜，脸上却恢复平静，很像个没事人，这一次他一定要学会淡定，安安静静把林语套牢。
　　林语懊恼地咬着粥，还好只是下面一层糊掉了，难得慰劳林言一次，唉，她果然够失败。
　　颜致远走进厨房，很自觉地在第三把椅子上坐下来，刚坐稳，一旁的林言已经望着他笑得很诡异。
　　“你坐的是大沛子的椅子，要是被她知道，肯定会把你暴打一顿的，这把椅子可是花了她四百多啊，而且是跟店员打了一架输了不得不破财的！”
　　颜致远脸上一阵抽搐，“大沛子？大沛子是谁啊？”
　　“大沛子就是……”
　　“林言！”
　　林语一声吼，赶紧制止了林言，要是被颜致远知道，远在他乡的易沛一定会饱受蹂躏的。
　　“是，大林子”，林言过去接过他妈乘好的粥放在桌上，开始在一旁的蒸隔里夹馒头。
　　颜致远见他小小的身体明明不够，还使劲踮脚夹，笑了一下，接过他手上的筷子，“去吃吧，我来夹！”
　　林言踮了半天脚，腿酸手也酸了，乐得清闲，坐在凳子上翘起小二郎腿。舀了一口粥放在嘴边吹了吹，一边吩咐夹馒头的，“我吃四个，我妈五个，你自己酌情处理啊！”
　　林语终于把锅底给刮了，手也累了，听她儿子这么一说，不得不好好打量他，“都能说这么难的成语，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啊？”
　　不会是一穿越主吧，自己可折腾不起。
　　“大林子，你当年是不是抱错了，怎么可能会有我这么聪明的儿子！”
　　颜致远端着馒头坐下来，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不由地一笑，“好了好了，你们俩安静吃饭吧，一大早就开始斗嘴！”
　　话说完，很荣幸地接收两双记恨的眼睛，偷偷看一眼盘子里的馒头，正被四只筷子插了四个洞，颜致远感觉那四道光也能在自己身上射四道了，还好不是筷子。
　　“大林子，他是谁啊？”
　　林语小心脏一抽，“颜致远颜叔叔”。
　　颜致远似乎很不满地制造了动乱，一口粥喷得满地都是。林家两人很小心地护住自己的碗，林言一边皱眉还不忘一边调侃他妈，“大林子，你真够狠的！”
　　林语把抹布扔给颜致远，也不忘回应他，“哪里哪里！”
　　颜致远看着搅起来黑乎乎的锅巴底，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