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蓝天白云》白五爷的衫子

13、第十三章 饮血巨阙

　　包拯与公孙策离开后便去了书房，两人心事重重，一时也没有说话。包拯坐在案后，公孙策便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包拯突然头上一阵钝痛便猛然站了起来，公孙策见包拯突然站起来以为有什么吩咐，正要询问，包拯却直接倒了。
　　等白玉堂赶到时，包拯却又转醒了，公孙策正在给他搭脉。
　　“中邪？！”
　　公孙先生点了点头，又道：“还好大人有神明保佑，才能有惊无险！大人现在觉得如何了？”
　　包拯头还有些眩晕，根本不能站起身来，却慢慢道：“幽冥天子来了。”
　　公孙先生问：“什么？”
　　包拯看了看门外，白玉堂与公孙策也一起看向门外……
　　外面紫雾氤氲中隐隐见血色淡雾丝丝团于其中，那诡异的雾中走出一人来。不同于平时的降红官袍，那红更接近于一种血红。一双赤红的眸子，左边额角上血红火焰正在燃烧，上古神剑——巨阙已经出鞘。剑尖划过地面拖出一段金石之声，在这寂静地傍晚显得格外清晰。
　　“杀……杀了身边所有的人……”
　　“杀……杀了包拯……夺回人参娃……”
　　“杀……神阻杀神，佛挡弑佛……”
　　展昭一身邪气，步步逼近，红得妖异的眼睛盯着包拯。白玉堂看着展昭，手中握着画影，缓缓向右移了三步挡在了包拯的身前：“公孙先生，包大人交给你了。”
　　公孙策紧张地站在包拯身边，看见那迎面向他们一步步走来的人，那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展护卫了。那人带着妖邪的煞气，无情无泪、无知无觉……
　　公孙策不知觉便道了句：“白义士，你要小心！”
　　几乎在公孙策说完那句话同时，他看见展昭的巨阙动了，而白玉堂也已飞身上前，画影早已出鞘。
　　双剑交击，画影被震退一步，巨阙乘胜追击，不留余地。白玉堂握紧了剑，狠狠盯着展昭，身上已经补巨阙伤得一片片血囚重衫，而展昭依旧如最初般，一手拿着巨阙，剑尖指地，面无表情。
　　展昭的速度一直很快，而白玉堂却已经越来越不支，而终于倒地……
　　白玉堂支肘半起身来，看着一直赤红着双眸的展昭，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包拯，轻轻地举起了巨阙。
　　“展昭！”白玉堂嘶吼出声。
　　展昭手中的剑慢慢抬高……
　　“展昭，那是包大人！”
　　巨阙毫不犹豫的刺下……
　　白玉堂奋而起身，在公孙策被吓呆的当口，用身体挡下了巨阙刺下的那一剑。
　　白玉堂倒下的时候看见巨阙再次举起又落下，重复地、血腥地、无情地……
　　展昭的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一个指示：杀！杀了包拯，夺回人参娃，神阻杀神，佛挡弑佛。
　　在他一剑剑刺下的时候，不知为何却没有‘杀’，只是很有技巧地让人因失血而晕死过去。当所有人都倒下时，脑海里还有一个声音提醒着：夺回人参娃！对，夺回人参娃！夺回……他感到头很痛，很痛很痛，有些听不清那个声音了，夺回？夺回什么？他要夺回什么？他在四周寻找着，急切地寻找，他要夺回什么？他要什么？
　　“啊……”展昭抱头嘶吼，一双眼更加血红。他瞪着身边的一切，他不知道那个声音说了什么，倒底说了什么？他还有什么要做？夺回？对对，他要夺回什么？他要什么？他要……骤然回头看见倒在地上的白玉堂，白衣上鲜血斑驳，展昭眉眼一挑仿如噬血的猎豹般扑了过去，抱起人便走。却刚一站直身子，便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札了一下，抱着人晃了几步便倒下了。
　　绿莲看着一片人海的开封府心中一紧，待看了那些倒下的人的伤只是皮外伤时，她又一惊！吩咐了几个同门弟子把人抬起屋里，又上过药后，她才去看那个被施了移魂之术却还能保持一分清醒的人。
　　展昭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虽然已经晕过去却偶而又噫语几声。
　　“世上竟有如此心志坚定之人？物极必反，不知是好是坏！还是先唤回你神志再说吧。”绿莲喃喃自语，只手一挥，食指指月，却见一束荧光从月而下直照在展昭额角妖异的火焰之上，那火焰缓缓晕染直至慢慢消失无踪。

　　展昭醒来时看见床前坐了个女人，女人三十岁的样子，他感到有些熟悉，稍一思索便想起来了：“红衣教左护法！”
　　绿莲点头问：“你认得我？哦，对，你和玉堂去了我的住处，是翁老头带你们去的。”她想起来那屋子里有她的画像。
　　展昭慢慢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便突然坐起身：“玉堂呢？”
　　绿莲淡淡地道：“他伤得最重，要明日才能醒来。”
　　展昭似是想到什么脸色一白，绿莲见他如此便道：“难得你在那种时候也没有下杀手，他们都没有什么大碍。”
　　绿莲如此说展昭脸色才好些，便要下床去看看，绿莲也不拦着，只是也转身出去依旧平淡地说：“我也该把小人参精唤回来了。”她说得唤而并非找，是因为月牙儿头上的红绳子。系了红绳子的人参是有主的，而成精了的人参主人更可凭当初系下的红绳子直接找到它们。
　　江宁带着三个小孩儿并未出城，只把小孩儿安排在一个地下酒窖里，便决定只身又回开封府，她不放心白玉堂。到了晚间，江宁正准备动身，小人参精却叫道：“娘回来了。”它已经感觉到了绿莲的气息。

　　晴空万里的天气，开封府里一派祥和之气。
　　绿莲带着月牙儿告辞，幽冥天子被他师父亲自抓了回去，那些失踪了的人都回了家：“至于师兄，红衣教师门会处置他的。”绿莲摸摸月牙儿的头温和的笑了笑，她似乎很少笑：“月牙儿也已经修了一千年，接下来也该闭关潜修了，不日已可飞升了。”她停了停，看了看展昭：“帮我向玉堂问好。”两人都是不多话的人，见展昭点了点头，绿莲便带着月牙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月牙儿却回头冲展昭笑：“等我成神仙了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大哥哥一定要帮筝筝找到爹娘。”
　　展昭笑了笑，点了点头。

　　展昭回到房间，白玉堂正坐在桌前喝着茶，翘着二郎腿抖着。
　　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你不是挺想见她的么？怎么不去送她？”
　　白玉堂便一口茶直接喷在了展昭脸上：“白爷爷想见她？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展昭忙问：“你不想见她？”随手摸了把脸。
　　白玉堂道：“也不是不想，必竟十几年没见的故人么。”
　　展昭脸色暗了暗：“玉堂你……是不是……喜欢她……”
　　白玉堂正喝了口茶结果又一口喷了出去：“展昭，你说什么？！”
　　展昭接着又抹了把脸，黑着脸说：“那你干嘛故意不去送她？”
　　白玉堂愤愤道：“呸，要不是因为你中了邪害白爷爷受了伤，白爷爷有必要事隔十四年又在同一个人面前丢这么大脸么，还见？见什么见！”
　　展昭酸不溜丢来了句：“玉堂很在意她嘛还说不喜欢。”
　　白玉堂气过了忽然就发现了展昭话里的中心，奇异道：“猫儿，你白爷爷我还没那么早熟呢！”
　　展昭一时没回过味儿来：“啊？”
　　白玉堂怒吼：“你白爷爷我当年才五岁好不好！！！”

　　开封城外。
　　“娘，漂亮哥哥为什么不来送我们？”
　　“因为他是只薄皮耗子！”
　　“什么是薄皮耗子？”
　　“呵呵，月牙儿，娘给你讲个故事啊……从前啊有只乡下来的老鼠没见过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