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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思念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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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走的时候,展昭刚刚巡街回来,正好看见一人一骑绝尘而去。他知道白玉堂是又坐不住了,也就没有太在意。
谁知这次不同以往,竟两三个月了还不见回,甚至连封信也没有。展昭渐渐有些心急起来,然而公务繁忙,又脱不开身。这样又捱了半个多月,展昭实在忍不住,一封信投到陷空岛询问白玉堂近况。三天后卢夫人回信,说白玉堂根本没有回岛。
展昭拿着信有点发愣。公孙策恰于此时走来,问他怎么了。展昭回过神来,只说没事。公孙策却扫到了信上的只言片语,犹豫一番,终于道,展护卫,你可有想过这几年白少侠已被你束缚太多?
展昭浑身一震,抬头看他。公孙策眼光深邃,仿佛早就洞悉了他心底那些从未自觉的顾虑。展护卫,处得太久,反成负担,你也不要太挂念了,让他轻松一阵吧。
公孙策说完就走了,留下展昭一个人若有所思。
当晚展昭翻来覆去不能成眠。辗转了小半个时辰,好容易才迷糊过去。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那天下午在陷空岛的聚义厅,白玉堂倔强地瞪着四个哥哥就是不肯示弱;卢夫人又气又恨又是心疼,冲着自己狠狠数落着。老五自来就是个呆不住的主,你竟然想把他留在开封?
那时展昭没来得及答话,就被白玉堂拉了出去。轻功被他发挥到极致,展昭只觉得即便是策马狂奔,耳边也不曾有过这样强劲的风声。聚义厅上五人面面相觑,只有一句话远远地飘过来。五爷我乐意!
所以展昭以后也就没再想过白玉堂留不留在开封的问题,反正他要出去转悠,自己又不会拦着。所以时间长了,展昭有关白玉堂在时自己的生活才有些生气的感受渐渐强烈,从未想过白玉堂是否仍旧乐意,从未想过是否真的成了负担。
这个意识一起,展昭猛然惊醒。枕边空着,窗户关得好好的。天已快亮了。
但屋外一丝异样的气息悠悠飘了进来。展昭瞬间绷紧全身肌肉,几步跨到门前。只听一个刻意压低、雌雄难辨的声音问,展昭,若白玉堂不愿再留下来,你便如何?
展昭毫不犹豫地答道,他若真的不愿,我决不强求。
门外有什么动静凝固了一下。展昭停了停,补充道,但如果是有人假托玉堂之名,意图令展某自觉愧疚从而刻意疏离,那展某只怕要令阁下失望了。
这话说完后,外面迟迟没有回应。展昭伸手想开门,迟疑了一下,还是缩了回来。就在这时,门却被人踢开了。展昭下意识地往后一跳,在眼睛看到之前就知道是白玉堂回来了,心里不禁升起一种久违了的平和。
虽然白玉堂一点也不平和。他头一刻还在大力拍着展昭的肩膀说猫儿好样的,下一刻就冲着门外嚷道早说了叫你们不要多事!门外卢夫人和公孙策很尴尬地对望一眼,趁他们两个还没动手赶紧转身落跑。
白玉堂也没管他们,只是自顾自地抱怨着平白无故地被大嫂扣了两个多月真是不划算,抱怨着莫名其妙地被大嫂亲自送回来却又被狐狸拦下真是见鬼了。展昭含笑听着,手不着痕迹地落在他肩上,逐渐下滑。
末了白玉堂忽然冒出一句半真半假的调戏。猫儿,有没有想着五爷?
展昭没有答话。他觉得那回答太肉麻了。所以他只是收紧了手臂,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意愿。
——你走到哪里,我的想念就跟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