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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3、重重隐秘 ...

  •   利子规正要走向墓口,却看见一个人影先进来,她只好先躲起来。只见进来的人是耶律青。他穿着守陵士兵的服饰,细声唤道:“子规……子规……”

      利子规闪到他面前,应道:“我在这里,你怎么现在才来?”

      耶律青道:“这个墓口极是隐秘,我找了很久,若不是跟着姓孙的宋将,恐怕我也不知道是在这里。”他扔了一件守陵士兵的铠甲给利子规,道,“趁着天还没亮,快点穿上跟我出去。”

      利子规披上铠甲,问道:“墓口没有士兵守卫吗?”
      耶律青道:“有,不过被我的迷香熏得迷迷糊糊,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快逃。”

      他们来到墓口,利子规见墓门果然开在一个甚是隐秘的角落,为了防止关闭,此时正用一根巨柱支撑,而打开墓口的机关设在外面,只有外面的人才能打开机关进来。

      耶律青携着利子规逃窜出帝陵,来到山林中燃气篝火。他见利子规两手空空,便询问道:“凤凰彩翼呢?你没找到吗?”
      利子规回答:“我无法拿走,只能另想它法。”

      耶律青又问道:“我刚才看见云毅了,他怎么也进到里面?这两天你们一直呆在一起?”
      利子规不满他的语气,反问道:“我有必要回答你这种问题吗?”她把铠甲脱下,丢进山沟里。

      耶律青见到她身上的血迹,便又问道:“你的衣裳怎么有血?你受伤了?”
      利子规摇头道:“没有。”

      “子规,你闪烁其词,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宋兵把云毅带走了,你却没事?”
      “因为云毅帮我顶罪,所以我就安然无恙站在这里,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他帮你顶罪?这样说你们的关系不浅?”
      “随你怎么想好了,不要再问我。”

      “子规,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你还要跟他好,你说这衣裳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耶律青逼问道。
      利子规有些不耐烦,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耶律青道:“我就想知道这两天你们日夜相处,他有没有碰过你?”
      利子规脸色一红,之后又一白,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耶律青逼紧询问:“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心甘情愿替你顶罪?”
      利子规气得七窍生烟,反问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以为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

      耶律青舒服了很多,问道:“难道他连你的手脚都没摸过一下?我不信,除非他不是男人。”

      利子规无奈地笑出来,道:“你有本事就去问他,我可没时间跟你耗下去。”
      耶律青咽住这口气,道:“算了。子规,你想去找朱星延吗?”

      利子规点头道:“是呀,你若不肯继续帮我也罢,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耶律青突然生气地喊道:“利子规!”他的声音震耳欲聋。

      利子规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走。
      耶律青高声问道:“子规,你把我当成什么?你不仅没给我好脸色看,而且不利用我时便一脚踢开我,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容易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利子规坦然道:“我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我和任何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她的音调无比苍凉,如同被永夜吞噬而难以挣脱,又如陷入万丈深渊而永劫不复,她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给不了你,我的贞洁早在十七岁时就失去,那时我还生过一个孩子。可惜是个女婴,就这样死了。”

      耶律青瞪得眼球都要爆裂,他连连退了几步,又一步跨上来,抓住利子规的手问道:“那个人是谁?”
      利子规咬紧牙关,望着无穷无尽的黑夜,一字一句地答道:“朱廉!”

      耶律青神掌直出,重重拍在一棵柏树上,咔嚓一声,树干断裂,跌落谷中。
      两人就这样各有所思地站到天明,耶律青走到利子规身边,牵住她的手道:“子规,我们去找朱星延,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咱们能尽快把宰相府连根拔起。”

      利子规问道:“你还愿意帮我吗?”
      耶律青道:“当然,谁叫我真的喜欢你,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利子规点了点头,心里还想问道:“那你的妻子和大业算什么?”不过她没问出口,无疑耶律青爱的只是她天仙的容颜,还有得不到她所以更想要得到她的意气,她早已不相信任何诺言。

      利子规褪去夜行衣,换了初上嵩山时的衣裳,与耶律青来到藏匿朱星延的洞穴。他们把覆在朱星延身上的杂草搬走,利子规想了想道:“我们还是不能这么快就救醒他。”

      耶律青问道:“你不是想继续完成你的复仇大计吗?”
      利子规道:“你可知我以前是怎么想的?我想与朱星延大婚时揭露朱廉的嘴脸,包括他叛国之举,叫朝廷知道他的罪行,让他在全天下人面前丧尽脸面。”她怨毒的双眸熠熠发光,仿佛每一次回想都尝到复仇的快感。

      耶律青也不得不佩服利子规精心的策划,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本该是养在深闺里倍受呵护的花朵,为何偏偏落入凡尘之中,饱受风雨摧残。他又问道:“那你现在不这样做了吗?”

      利子规道:“现在情况有变,发生那么多事情,朱廉早有戒备之心,而且不出我所料,御史府也要对付我了,我不会再这么一帆风顺。”

      耶律青问道:“御史府?云毅也要对付你,他不是替你顶罪了吗?”
      利子规答道:“你不了解他,就算他有心救我,但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若不如实向御史中丞洪恭仁禀告,那是他的不忠,他也就不是云毅了。所以此番回京,他一定会把我的身份泄露给他忠心耿耿的洪大人,到时候恐怕一发不可收拾。”

      耶律青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利子规打定主意道:“我要借助一个人的力量。这个人,不仅可以帮我拿回凤凰彩翼,而且能够压住御史府,也能真正让宰相府树倒猢狲散。”

      耶律青摸不透利子规的心计,他问道:“普天之下,谁有这种通天的能力?”
      利子规道:“当今大宋天子。”

      耶律青惊愕地道:“你……这火你也玩得也太大,而且不易得逞,何况要我把你送给他,我怎么忍心?”
      利子规盯着他道:“我早已准备好了结局,你不用再劝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帮我?”

      耶律青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利子规道:“你一步步听我的,朱廉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儿子,先不要让朱星延清醒过来,目睹到我所做的一切,这步棋我得留到最佳时机才下,给朱廉最后一击。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和朱星延送回宰相府,以你一个辽国王爷的身份去会一会朱宰相,你敢不敢?”
      耶律青胸有成竹,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一定会令你满意。”

      东京城天牢内,云毅被囚禁起来,姚慈进来探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问道:“毅儿,到底发生什么事?”
      云毅回答:“娘,我对不起你,一切等跟洪大人商议之后再细细告诉你。”他正说着话,洪恭仁和史韶华也都进来天牢。云毅对姚慈道,“娘,你先回去。”
      姚慈摇头道:“不,我要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云毅看见洪恭仁,跪下去道:“洪大人,云毅不忠不义,请洪大人责罚。”
      史韶华扶起他道:“云兄弟,你这是干嘛?难道你真会去盗皇陵?”
      云毅道:“没有。”

      史韶华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毅道:“洪大人,你记不记得我曾对你提过的女黑衣人?”

      姚慈内心叹了口气,想道:“毅儿还是要说出她,一切变数都是注定的,冤孽呀!”
      洪恭仁道:“记得,莫非是这个女黑衣人去盗皇陵?她如此大费周章、铤而走险,平常的宝物应该看不上,你可知她盗的是什么宝?”
      云毅咬了咬牙,回答道:“凤凰彩翼。”

      洪恭仁神情大变,长长叹了口气,问云毅道:“宝物可被她盗到手?”
      云毅道:“宝物正在她手上。”

      洪恭仁皱眉道:“那你们二人都进到皇陵内,为何你要编造借口,欺瞒孙大人说地宫里只有你一人,让她盗走凤凰彩翼,还教孙律成抓你回来问罪?”

      姚慈见状,跪下出声道:“洪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母亲的错,是我让毅儿背负了上一代的恩怨,才会使他觉得亏欠女黑衣人,从而放走她。”

      云毅眼睛湿润,道:“大人,我是因为没办法阻止她,才出此下策,用我的命换她的命,给她一条生路,让她知错能改,能把凤凰彩翼重新放回去。”

      史韶华道:“云兄弟,你当真糊涂,如果她不放回去,不仅丢失了凤凰彩翼,你还犯了欺君之罪,项上人头不保。”

      云毅道:“我明白,但她是伊家唯一的后人,我不能坐视不理。”
      洪恭仁道:“伊家后人,果然是伊家后人,没想到伊家还剩一个后人,她叫什么名字?你们和她有什么关系?”

      姚慈道:“洪大人,这些我最清楚,还是由我来说吧。这个女黑衣人叫伊夏雪,其姐伊莲心,是我的妯娌。当年伊家两姐妹被我小叔子所救,偏偏我夫婿向朱廉告密,害得他们一家逃亡,朱廉丧心病狂,拿只有四岁的毅儿去威胁我小叔子交出伊家遗孤,最后连累我这个妯娌为了救毅儿,抱着刚出世的女儿投崖自尽。自从我与毅儿相认后,便嘱咐他,无论伊夏雪做任何事,都要对她手下留情,也算是弥补我们欠她们的债。”

      洪恭仁道:“原来是这样,那伊夏雪如今身在何处?”

      姚慈道:“她很早之前就潜入宰相府,当日你们知道宰相府私铸兵器的事,全是她安排我去监察王家打铁店,之后我再告知毅儿。当初也幸亏她救了我,我才能去观象塔救毅儿,不管你们怎么说,毅儿今日还她这个人情,我认为是对的。”

      史韶华叹气道:“唉,依我看,她和你们都不知道谁真正欠谁。”

      洪恭仁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皇陵工匠去校对宝物,看一下地宫内有没有丢失宝物,如果没有的话,圣上还要追究你擅闯皇陵之罪,叫你揪出想入地宫盗宝之人。而如果伊夏雪果真拿走凤凰彩翼的话,你只能等着凌迟处死。”

      云毅道:“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多谢大人当日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情,云毅此生无以为报,只能铭记于心。”

      洪恭仁点了点头离开天牢,史韶华跟在后面,请求道:“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云兄弟错在哪里了?他对国家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别人看不见,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他若一死,我等仕人皆寒心呀!”

      洪恭仁停下脚步叹气道:“不是我不救他啊!”
      史韶华问道:“莫非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洪恭仁道:“棘手呀棘手!若是处理不好,我一生的清誉将毁于此,若是处理好,却教我于心何忍?”

      史韶华道:“大人,请恕属下大胆揣测,就算云兄弟甘愿替伊家人顶罪,大人何不秉公处理,去宰相府抓伊夏雪,莫非大人也是有意要留伊家后人的性命?”

      洪恭仁道:“韶华,知我者莫若你。我和伊家确实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因缘,它像压在我心头的巨石,时时令我难安,不过这些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等皇陵工匠的消息。”

      洪恭仁这几日不得安宁,朱廉更是坐立不安,朱星延失踪了几天,他倾尽兵力,都打听不到儿子的下落。

      直到第五天,宰相府门前排了一队人马,朱廉亲自到府门前相见,耶律青从马车里出来,作揖道:“朱相爷好呀,今天我是特地来送回令郎。”说完之后,他命人卷起车帘,车厢里坐的是利子规,而朱星延躺在她的膝上,却是昏迷不醒。

      朱廉赶忙喊道:“快来人,把小侯爷送回房内。”利子规也跟着进府,朱廉叫住她道,“你先留下来,把话交代清楚。”
      利子规低眉顺眼,道:“奴婢遵命。”

      耶律青道:“朱相爷,前几天我在嵩山途中,目睹一群黑衣蒙面人向令郎和子规姑娘放霹雳烟雾弹后想杀害他们,我便出手救走令郎和子规姑娘,事后子规姑娘清醒过来,我才得知令郎的身份,可惜令郎吸的浓烟太多,直到现在还没苏醒。”

      利子规为了继续顺利留在宰相府,早就编好理由,让朱廉相信儿子对她的情深。她哭得楚楚可怜,连连赔罪道:“相爷,都是我不好,当时小侯爷硬是帮我遮住浓烟,自己却被呛到不行,他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都是我害了小侯爷。”

      朱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派王霆去暗杀利子规,没想到中间闹出这么多不知真假的情况。他思虑良久才开口道:“如此多谢耶律青王爷,请随我进府好生款待王爷。”

      耶律青道:“朱相爷是朝中重臣,我是异国使者,若这样登门造访,传到朝堂上对相爷的名节可不好。”
      朱廉笑着摆手道:“明人不做暗事,本相光明正大拜谢王爷相救犬子之恩,谅别人也不敢胡说。”
      耶律青道:“既然朱相爷敢开尊口,我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进去府内,朱廉请耶律青到大厅就坐,叫人备茶,对耶律青道:“耶律王爷好山乐水,三番四次造访嵩山,不知是有意而为之还是只为了游山玩水?”
      耶律青笑道:“莫非朱相爷也像你们朝中那些大臣一样,质疑本王的玩乐之心。”

      朱廉道:“看王爷的面相,是个可以共谋大事而并非安于山水之乐的人。”
      耶律青收起笑容,道:“朱相爷过奖,本王来到宋土,就是为了游尽南朝风光、尝尽中原美食,还有看遍贵国美女,可惜!可惜!”

      朱廉撩着茶水问道:“可惜什么?”
      耶律青饮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可惜这天下第一美人不在深宫内苑,却在相府之中,相爷金屋藏娇,就算是贵国皇帝也没有朱相爷的儿子有艳福。”

      朱廉继续撩着茶水,若有所思地道:“红颜祸水,自古美人殃国,耶律王爷也应该知道,成大事者,不能沉迷温柔乡而不知觉醒,听尽耳边软语而消磨志气。”

      耶律青点头道:“朱相爷说的是。”坐了一刻钟,耶律青起身道,“时候不早,本王也要告退,不过临走前有一个请求,不知相爷答不答应?”
      朱廉勉强道:“但说无妨。”

      耶律青道:“本王想求得子规姑娘的画像,以解相思之苦。”
      朱廉道:“耶律王爷对犬子有救命之恩,一幅婢女的画像算得了什么,黄仙,去请子规姑娘赐画。”
      黄仙应道:“老奴遵命。”

      黄仙去到暖香楼,叩门道:“子规姑娘,相爷要我请姑娘赐画给耶律王爷。”
      利子规卷起珠帘,开门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黄总管,我已经是小侯爷的人,难道相爷的意思是要把我……”她急得直落眼泪,道,“黄总管,你叫相爷不能这样做,我生是宰相府的人,死是宰相府的鬼。”

      黄仙道:“姑娘多心了,耶律王爷只是想要姑娘的画像而已,并无他意。”
      利子规松了口气,道:“虚惊一场,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黄总管,你说我要送一幅画得好看的还是画得难看的?”

      黄仙道:“依老奴的意思,送人自是送一幅好看的才显出诚意。”
      利子规道:“你说得有道理。”她从柜子里拿出那幅题了太白诗篇的画,交给黄仙道,“请黄总管告诉耶律王爷,他的救命之恩只能让奴婢赠之以画,让他打消其他主意。”
      黄仙道:“老奴遵命。”

      他把话拿到大厅递给耶律青,耶律青展开画卷,翘起拇指道:“妙!妙笔丹青,没想到天下间还有如此神笔能画出子规姑娘的神韵。本王多谢相爷赠画,就此告辞。”

      朱廉道:“耶律王爷好走。”送走耶律青,朱廉立马赶至暖香楼,盘问太医道,“我儿的病情怎样?为何总是醒不过来?”

      太医手脚发软,抹着冷汗道:“相爷,小侯爷的脉象很是奇怪,臣等也不知是何原因。”
      朱廉瞪着怒眼质问道:“不知原因?亏你们还是太医,一句话就想推搪过去。”

      另一名太医道:“小侯爷虽然醒不过来,但是没有性命之危,请相爷放心。”
      朱廉戳着他们的鼻梁,道:“你们若治不好我儿,就等着革官罢职,回乡种田。”
      太医们连连点头道:“是,是。”
      朱廉喝道:“给我滚,全部的人都给我滚。”

      众人从没见过朱廉发这么大的火气,纷纷胆战心惊地退下去。
      利子规望着朱廉,想道:“朱廉,你儿子终于戳到你的要害了。”

      朱廉跑到床头,哀声唤道:“我儿,你醒醒!你醒醒!”他叫了几声,只见朱星延还是静静地躺着,朱廉猛地站起来,一只鹰爪伸向利子规的脖颈,怒目而视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利子规掰着他的鹰爪求道:“相爷饶命!相爷饶命!”

      朱廉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到一处荒废破落的院子,踢开生锈的锁头,进到一间昏暗无光的屋子,他问利子规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利子规的目光从踏进院子的第一步起就生生凝聚,往事一幕幕闪入脑海。她永远记得那个脸涂黄泥装聋作哑的姑娘,面对长满青苔的冰冷铁窗绝望而又愤怒的眼神。十七岁的那一年,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她的贞操就在这间屋子丧失。她怀上孩子,朱廉抛下话:“如果你生的是儿子,你儿子可以活下来,如果你生的是女儿,你们都要死。”

      “这里是什么地方?相府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从来都没来过。”朱星延新奇的声音在院子外面响起。
      “小少爷,你还小,别随便乱跑,这个鬼地方你更是不能来。”奶娘劝道。

      “我十四岁,不小啦,为什么这个地方不能来呀?”朱星延探着脑袋,忍不住往院子中瞧。
      “有一只青面獠牙的女鬼躲在这里,相爷再三吩咐,你不能踏进这里,她会伤害你的。”奶娘解释道。
      “不来就不来。”朱星延撇着嘴道,“这么个烂地方,不是人住的,请我都不进去。”

      十月后,利子规诞下女婴。朱廉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既然是个女的,便履行当初的决定。稳婆,带到相府外了断。”

      利子规到此时都清楚地记得这句话,她不用再想下去,心里就已装满仇恨。

      朱廉继续掐住她的脖子,磨着牙道:“不要不承认你是伊夏雪?”

      利子规心底在呐喊:“朱廉,我杀了你,我现在就了断你的性命。”她暗地里握紧拳头,随即又想道,“不,我不能这样杀了你,你让我痛苦一世,我不能让你就这样死了。我得看着你慢慢地死,你不是最爱权势吗,我便让你失去所有的权势,你不是最爱你儿子吗,我就让你儿子永远都不能原谅你,我一定要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朱廉道:“你很嘴硬,但是我还有办法证明。”他瞪着她道,“伊夏雪背后有个凤凰彩翼的印记,你也有吧。”他伸出手粗鲁地要扯开她的衣带。

      利子规跪了下去,这一跪她铭记于心,即使以前遭受屈辱,她从来都未曾向朱廉屈服。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让他加倍偿还。利子规低头乞求道:“相爷,我是你的儿媳妇,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的儿子还在等我,将来我要跟他成亲,你若这样做,小侯爷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朱廉听到这样的话,手蓦地不动了,他盯着利子规,道:“你给我听清楚,最好别耍什么手段,让我抓到的话,你活着会比死更难受。”他一走了之,留利子规在屋内,慢慢揭开记忆的伤疤,沉湎于过去那些痛不欲生的往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03、重重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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