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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8、赤胆忠心各一方 ...

  •   清晨,谷辰轩去禅房找姚慈,准备启程回空岛。敲了几下门,却见屋内无人回应,他推门进去,哪里看到姚慈的身影。

      只见桌上放有一封书信,谷辰轩掀纸一看,上面写着:“辰轩我儿,娘有要事先去处理,你和秋樱就此回空岛,待要事处理完毕,我再回岛与你们团聚。勿需挂念!”

      秋樱从外面走进来,见到谷辰轩愣着,便问道:“什么事?”
      谷辰轩摇了摇头道:“娘最近很奇怪,她竟然留书走了,却也不告诉我所为何事。”他顿了一顿又道,“娘从来没有这样不辞而别,想必她要处理的事非同小可,而又怕牵连于我。”

      秋樱脸现忧色,问道:“大娘会不会有危险?”
      谷辰轩皱眉说道:“很有可能。”

      秋樱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娘叫我们先回空岛,但是阿樱……”谷辰轩望着她,顿了顿道,“我们不能抛下娘就此回岛。”

      秋樱点头道:“不错,那我们去寻回大娘。”
      “好。”谷辰轩欢喜地道,“我们一定要找回娘亲,她要是有天大的难事,作为儿子,我也要替她完成。”

      “大娘有没有说去哪里?”
      “没有,我去问一下方丈。”谷辰轩回答后,匆匆走了出去。

      秋樱在那里直等到谷辰轩问完玄能回来,她问道:“方丈有没有说什么?”
      “方丈并不知道,我只好把以前娘对付那个和尚的事跟他提了一下,希望他能告诉我娘为何要对付那个和尚,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讲玄妙可能与人结怨太多,我娘对付他不足为怪。”

      “怎么方丈话说得不清不楚的?”
      “最后他又说如果我想弄清来龙去脉,或许去一趟东京便会知晓答案。”

      “既然这样,我们上东京吧。”秋樱道。
      “嗯,可惜又要累你和我一起奔波。”谷辰轩心感愧疚。

      “只要跟你在一起,再奔波劳累我也不怕,去哪里也是一样。”
      “好,等我们找回娘,我就请她主持我们的婚礼,到时你便是天下间最好的媳妇,我娘是天下间最好的婆婆。”他开心地讲着,很不得马上就到那一天。

      秋樱娇笑道:“那天下间最好的福气都被你占尽了。”
      谷辰轩收紧眉头,道:“我就怕我消受不起。”

      秋樱轻轻抚平他发愁的眉头,在他耳际柔声道:“傻瓜,你才不会消受不起。”

      云毅押着萧湘女回东京,直奔御史府。
      史韶华在府门前迎接,喜气洋洋地道:“云兄弟,你总算回来了。”

      云毅问道:“史大哥,我离开这段时日,御史府一切可安好?”
      “安好,这些以后再谈。我先叫下人设宴,欢祝你凯旋而归。”

      “可惜叫那两个主谋逃了,我只擒得那主谋的妹妹回来。”云毅遗憾地道。
      “愚兄本该跟云兄弟并肩作战,但由于府内事务繁忙,愚兄分不开身,所以留云兄弟前往孤军奋战,我真是深感不安。”

      “府内之事不可怠慢,大人更需大哥的一臂之力。”云毅与史韶华边走边谈,直至进入府内叩见洪恭仁。
      “云兄弟,辛苦你了。”洪恭仁扶起他道。
      “大人,我把那个主谋的妹妹押进囚房里,随时听候您发落。”

      “云兄弟,从你频繁传来的案牍中,着实看出这个攻打少林的邪教野心之大,倒是不能小觑。”
      “不错,大人,这一邪教来自辽国,潜入宋境多年,处心积虑消灭江湖各大门派,统一武林来……”云毅自知不该讲下去,便没有再说话。

      洪恭仁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又转另一个话题问云毅道:“令叔父可好?”
      “叔父一切安好,多谢大人关心。”

      “你可知道你叔父为何会被宰相府囚禁?”
      “这个……叔父始终不愿明说,我也没有追问。”

      “嗯,朱廉这次也派人上嵩山与你为难,可见他仍然对你心有顾忌,对御史府的动静也了若指掌。”
      “大人,有些事情我在案牍中不便写出,其实朱廉这次派人上嵩山,不仅在于对付我,更在于他也有心收服少林。”

      “本官早已料到。”
      “我听那少林的玄能方丈说,朱廉在十年前便已把青峨庵和蜀城观等门派收归门下。”

      “真有这等事?”
      “是。”

      “云兄弟,那朱廉野心着实也不小,本官身兼台谏,有监察官员之命,正身立朝之职,你以后便协助本官铲除奸臣、匡扶社稷。”
      “云毅有幸为朝廷效命、为大人分忧,自当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毅正说着话,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她穿戴整洁,礼数周到。
      洪恭仁见到她,便唤道:“夫人,这位便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云兄弟。”他又对云毅道,“云兄弟,我夫人前些日子才从老家搬迁到京都来。”

      “云毅拜见老夫人。”
      “好,你起身。”洪夫人坐到副座上,仔细端详着云毅,许久后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对洪恭仁道,“他的眉眼倒有几分像我们的儿子,若是我们的儿子还在世就好了。”

      “夫人,这么多年你一心念着儿子,我才叫你回老家散心,现在回来了,陈年旧事不可再提起,以免徒增伤悲。”
      “老爷说的是。”

      “夫人,你先行退下吧。”
      “是,老爷,我不打扰你们商量正事了。”

      洪夫人走后,洪恭仁继续道:“云兄弟,明日我便要带那萧湘女进宫面见圣上,听候圣上发落,你陪本官一同去,好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云毅遵命。”

      “你也下去吧。”
      “是,云毅告辞。”

      云毅退出洪恭仁的书房,与史韶华把酒谈心。

      史韶华道:“云兄弟,嵩山一行后,你不仅在江湖中声名大振,而且在朝廷里名声也如雷贯耳,真是可喜可贺。府内无人不谈论你如何只身闯入敌营,如何带军攻破敌阵。”

      云毅道:“大哥过奖了,云毅这次能够退敌,靠的是僧兵的齐心协力,还有一些江湖人士的鼎力相助。否则,我哪还有命回到京城。”他想起了邪教的狠毒、玄妙的威逼时仍心有余悸。自然而然,他又记起谷辰轩用奇门遁甲之术擒住萧湘女,一想起谷辰轩,他不得不想到秋樱。

      这次嵩山之行,让秋樱彻底地与他了断,她与谷辰轩的盟誓已成为他心底永久的隐痛,他忽然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史韶华见此,说道:“云兄弟,你喝的这一杯可是苦酒。”

      “大哥心细如发。”
      “云兄弟……”史韶华干咳了一声,缓缓地道,“你曾再三托我四处打听秋樱姑娘的下落,但垆水驿一别后,我始终未能找到。”

      “大哥不用再找了。”云毅把捏着酒杯无奈说道。
      “你已经见过她了?”
      “嗯。”云毅点了点头,却也不再说话,只是倒着酒一杯杯喝尽。

      次日,洪恭仁同云毅押着萧湘女进宫面见圣上。

      皇帝见到跪着的萧湘女,便问洪恭仁道:“卿家,你说这个女子就是带兵去攻打少林寺,随时都可能危及皇陵之人?”
      “正是。”洪恭仁作揖说道,“此人名为萧湘女,乃辽国人,其姐萧燕姬,其姐夫耶律青,便是这次伺机要攻进嵩山,消灭少林的祸首。”

      皇帝瞧了瞧萧湘女,哈哈大笑道:“卿家,不是朕不相信你,你说这么娇滴滴的女子,被你说成心狠手辣、城府高深之人,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洪恭仁道:“皇上,起初老臣也不敢相信,但昨日连夜审讯她,她已向老臣亲口承认。”

      皇帝听后,问萧湘女道:“你们辽人为何要攻进嵩山,消灭少林?”
      萧湘女辩解道:“陛下,我们并没有要攻进嵩山,更没想过毁灭少林,是他们冤枉我。”

      “皇上……”洪恭仁继续启奏,“此等辽人潜入宋境多年,打着招揽奇才的旗号,在江湖中拉帮结派,意在蛊惑我大宋子民,作出不利我大宋朝廷之事。”

      洪恭仁言辞激锐,讲话一针见血,萧湘女背上直冒冷汗,她从来高傲不驯,此时也只能委曲求全,道:“陛下,你的大臣太瞧得起我一个弱女子了。自澶渊之盟以来,宋辽二国和平相处,互通有无,我们之所以不远千里来到宋境,是因为仰慕中原文化,崇尚大宋乃是地广物博的礼仪之邦。”

      “哦!”皇帝听了甚是高兴,此赞颂之话极中为君者下怀,皇帝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一个番邦女子,也懂得我中原文化?”
      “不错。”萧湘女饶有兴致地道,“我们辽人自小便习得汉字,念得唐诗。”

      “皇上……”洪恭仁打断萧湘女的话道,“此女伶牙俐齿,说的都是奉承之话,请皇上不要听她所言,以致轻饶于她。”
      “卿家,该如何处置朕心中自有安排,且听她继续说下去。”

      “陛下……”萧湘女扫了洪恭仁和云毅一眼,有条不紊地道,“我本辽国皇亲之后,来到宋境几年,曾走访过各名山大川,而中岳嵩山,驰名远扬,我们本想上嵩山寻佛问道,哪知那里的僧人和陛下的士兵都排挤我们辽人,是以才有了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云毅心中叹息道:“好一个信口雌黄的女子。”

      洪恭仁劝谏道:“皇上莫听她的片面之词,此等辽人用卑鄙的行径攻进嵩山,意图绝非她所讲的那么简单。”
      “陛下若不信的话,我可以写一封家书传到燕京,召我姐姐、姐夫上东京,以示我们辽人的清白。”萧湘女无计,只好出此下策。她料到事败之后她姐姐必然回去大辽搬救兵,因此才迟迟没来救她。

      皇帝问洪恭仁道:“卿家,你认为呢?”
      洪恭仁思前顾后,道,“理应如此,但是老臣还有一个请求。”

      皇帝道:“什么请求?”
      “此女虽然口口声声称自己乃辽国皇亲之后,但其实来历不明,而又身怀武艺,必须把她投入监狱,以绝后患。”

      “这……”皇帝望向萧湘女,只觉得此女胆识和才略过人,心中大是不忍,便道,“卿家,此举不可行,她若真是辽国皇亲之后,朕如此囚禁她,岂不是坏了我两国的友谊。朕想就把她留在禁宫之中,好生款待,平日里听她讲所见所闻,倒也是件趣事。”

      “皇上,万万不可。”洪恭仁阻拦道。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皇帝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

      洪恭仁见龙色不悦,不得已道:“皇上真要把她留在皇宫之中,老臣也并非不赞同,除非有专人看管她,以防止她心生歹念,作出危害皇上之事。”

      “这也是个好办法,那你说由谁看住她较好?”
      “请皇上找一个身手不凡的人专门看守。”

      “我又非毒蛇猛兽,你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萧湘女忍不住讲出口。

      皇帝指了指云毅道:“洪卿家,人既然是他带来的,由他看守最合适。”他顿了顿道,“云毅上前听旨。”

      “草民在。”

      “你先前助孙大人入空岛,擒盗贼,此时又护住嵩山,守住皇陵,朕便嘉奖你,封你作御前飞龙飞虎大将,以后你便留在宫中当职。”

      “谢圣上恩典!但是皇上……”云毅下跪道,“草民来自民间,投身于御史府门下,幸得洪大人赏识,背负起铲除奸佞的重任,草民没有能耐担任御前大将,恳请皇上让我重投御史府门下,相助洪大人。”

      “好个忠肝义胆之人,洪卿家,你认为呢?”皇帝问洪恭仁。
      “皇上,凡事都有个轻急缓重之分,老臣认为云兄弟应该先为皇上效力,再为老臣分忧。”

      “好,说得好。”皇帝拍案称赞洪恭仁,之后又对云毅道,“云毅,朕此次格外开恩,赐你一道金牌,准你出没于宫城内外,平时无事便留守御史府,宫内有急事便要随传随到。”

      云毅听到这里,心中大喜,道:“云毅叩谢圣恩。”

      萧湘女在旁恨恨地看着他们,自忖道:“这个洪大人和姓云的倒挺会演戏,他们押我来见宋帝,其实什么都盘算好了,就连讨一道金牌要什么官位都想好,却还在那里欲擒故纵,看来这个宋帝根本是个绣花枕头,才看不出他们的居心。”

      退出大殿后,洪恭仁对云毅道:“云兄弟,咱们这个守株待兔之法,目的就是要耶律青和萧燕姬来东京一趟,你认为他们会来吗?”

      “属下认为他们迟早会来,不过耶律青既是辽国王爷,又是幽云教首领,他们要以何种身份进入东京,属下便不得而知。”

      “嗯。”洪恭仁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先不用操心,为今重中之重便是你要看好萧湘女,莫让她伤了圣上分毫。而且你留在宫内,还要看清时势,相机行事。”

      “是,云毅明白怎么做。”

      云毅讲完话,转身步入宫城,一眼便看到孙律成向他走来。他边走边抱拳笑道:“云大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云大人官途飞升之快,孙某佩服不已,可要好好讨教讨教。”

      云毅开口道:“孙大人官运亨通,云毅才是自叹不如,哪敢让孙大人向我讨教?”

      孙律成变了脸色严肃地道:“云大人,狭路相逢,勇者取胜,你我各安其主……”

      “孙大人……”云毅毅然打断他的话道,“咱们同是大宋子民,同为朝廷尽忠,应该说是各守其职,不该说成各安其主。”

      “哈哈,云大人,古往今来,成王败寇,你比我更谙其中深意,何不挑明着说?”

      “孙大人,云毅出身草莽,尝尽人世冷暖,深知民间疾苦,从小立志要发奋图强,为民请命,云毅今日站在皇城之内,不得不说有自己的一份私心,但是云毅坚信,唯有正气者,才能立身于天地之间,唯有爱民者,才能流芳百世,洪大人乃忠君爱民之典范,云毅跟随于他,正身立朝,匡扶社稷,乃是为百姓谋福,为国家尽忠。”

      “云大人,你讲得实在太好了。可惜我孙律成虽然也出身草莽,却只是一介武夫,并不懂得云大人宏远的抱负,更不赞同云大人的赤胆忠心。”

      “是吗?孙大人,既然如此,云毅也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云毅说完话一走了之。

      云毅在皇宫内任职,那萧湘女自也不敢胡来,每日便安分守己待在宫中。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时日久了,却也百般无聊,心里不由得抱怨谷辰轩,想他此时美人在怀,花前月下,自己却被他害得困入大宋宫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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