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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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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时不时就会碰上同道中人,很少独自一个的,大都是相识的就结成一伙。没有同伴的也会尽量找人合伙。
通常是三五人一组,年纪大的带头。
相比而言,某娃这个组合就比较特殊,只有两人。而且小的那个一脸煞有其事地东张西望,大的那个则紧紧跟着小的那个。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其他人对于这个看起来弱弱的女生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好几个人就厚着脸皮跟在某娃身后,某娃只当没看到。
英都不亏是闻名Y城的学校,单是占地面积就一千八百多亩,人工湖,图书馆,大型的体育场,豪华食堂等等设施,无一不让人赞叹。
不过饶是这么大的学校,某娃愣是找不着人可以问路,倒是路过食堂时出了一点问题。
装饰豪华高档的食堂,气派一点也不输给外面的餐厅。
长长的餐桌铺着一尘不染的雪白餐布,上面尽是做功精美的食物,色香味俱全,还有美味的饭后甜点。这些东西立马勾起了那群小孩的馋虫,个个口水横流。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现在都接近中午了,早上吃的那一点食物早就消化完了。这些平时在家都备受呵护的少爷小姐们哪里受过这种苦?
而且考试又花费了不少体力精力,如今美食当前,怎能不心动?
小白兔显然也饿了,小心地咽着口水。
某娃只是瞄了一眼,而后就不加犹豫地大步离开了。
小白兔哭丧着脸跟上某娃,还偷偷回头看了看那些美味,小脸写满了不舍。
这些某娃都知道,只不过这食物出现得蹊跷。偌大的校园一个人也不见,却无缘无故出现了这么一大桌食物。
而且还是在他们考试的期间,这般的巧合,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其用心。
因此即使某娃也很想尝试一下这桌盛宴,但理智还是让她克制了欲念。
一些饿得慌的小孩子已经忍不住食指大开了,连餐桌礼仪什么的都顾不得了,径自吃得欢快。
某娃不忍,只好温言对着还闷闷的小白兔讲明了她的猜测,“……所以这很可能也是其中的一个测试内容,没有得到允许之前最好先别动。”
最后一句话某娃还装作无意地提高声量,让那些人都能听见。
没错,如果他们够聪明,就该从刚刚在门口的那件事中有所领悟。
那个淡定君肯定不能而且不会那么容易生气,之所以会那么做不过是借机暗示他们这一关的考试内容罢了——也就是规矩。
能提醒的她都提醒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决定了。某娃看了看时间,已所剩无几了。
一小部分的人正恨不得把肚子填得饱饱的,哪里肯听某娃的话。其余的那些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某娃带着一票人又走走停停找了二十来分钟,总算在十二点即将到来之前抵达报到处。
看到牌匾上大大的三个金字,大伙几乎激动得内牛满面啊。
冲进里面后,形象什么的都抛诸脑后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瘫坐在地上,神情萎靡。
消失了的淡定君再次出现,且携一年轻的清秀女子。
“时间到,现在进行登记。”
女子言笑晏晏地为他们一一作了登记,并将体贴地将他们带到食堂饱餐一顿,而后再领到休息舍。
休息舍远离喧闹区,濒临人工湖,从窗口可以看到水光一色的无限风光,一览无遗。兼之凉风习习,确实是个安静舒适的好地方。
某娃饱饱地睡了一觉,醒来后精神振奋,浑身充满力气。
两点时,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一间宽敞明亮的课室,多媒体设备先进,桌椅干净而错落有致。
通过两次考试,到现在为止,大概只剩下一百来号人。
不过英都的考试并不是一次性的,因为报考的人太多,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分十五天来进行测试,每批次三百人,考试内容不尽相同。
每一年,每一次,每一太的通过率都是不同,这都要看学生个人的能力和运气了。
今天正好是考试开始的第七天。
这回淡定君没有再出现了,来的是那个清秀女子和一个头发灰白教授模样的老人。
他步履蹒跚着走上讲台,先是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叫刘冬,是你们这一次考试的监考官。”
完了示意清秀女子把试卷笔纸分发下去。
某娃坐在一个临窗的位置,小白兔刚好在其右上方,很是不安地回头看她,某娃笑笑,算是友情鼓励。
试卷到手了,某娃翻了翻,也不是很难,基本是考察一些简单的知识和灵活思考的能力。
刘冬拿着试卷,指导了一下填写姓名栏之类的,吩咐了一下考试规矩,然后道,“现在考试开始,为时一个小时。”
……
不要说一个小时了,某娃甚至不用二十分钟就答完了,不过为了不那么突出,她硬是一字一句地慢慢写,但死慢也才拖了半个多钟。
其他人都在埋头苦答,某娃嫌无趣,滴溜着眼珠子左看右看的。
台上的刘冬一直在偷偷观察着某娃,那个据说前两关都挺是出色的孩子。
不看还不知道,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孩子一直是在捱时间。虽然答题的速度也不算是非常的快——起码前几天考试还有更为优秀的,但神色从头到尾都很轻松,仿若闲庭散步般。
饶是如此,答完时也不过花了一半的时间。刘冬敢打赌,假如她肯认真答题,时间一定不会是这个数。
总是捱到考试结束,某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面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刘老头一直在打量她,害得她不敢乱动只能伏头作认真检查状。
某娃脚步轻快地离开,终于搞定这一次的考试了。
临走时不经意地一瞥,看到刘冬正拿着她的试卷认真地看。
嘻嘻,瞧仔细了,老头。小爷可是故意错了几个空给你看的,别辜负了。
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还没呢。
英都的考试不用等通知的,都是当日考当日批改,直接宣布入选名单。
批改试卷要一个小时,各人又纷纷下去休息了一下。
某娃则趁机逛了一下学校,方才只顾着找地方,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
一个小时后,淡定君再次现身了。
“现在我宣布入选名单,陈婷婷,王罔……”
毫无疑问某娃也入选了,数了数,一共是八十九人,连小白兔也在其中。
淡定君正要退场,一个声音生生压下其他杂声——
“等一下!”
视线刷地一下子集中在声源处,是个白白净净的男生,但样子很是嚣张跋扈。
某娃看着似乎觉得有点眼熟。
“什么事?”淡定君吐字如金。
“我的笔试没有过吗?”男生走近。
“名字?”
“张宴晨。”
淡定君翻了一下手中的册子,查了查,“过了,但是第二关你没过。”
张宴晨的小脸有些涨红了,他确实是在登记时才偷偷混进去的,还以为没人发现,谁知这些都有了记录。
“那为什么她也能进?”张宴晨手指一指,方向是小白兔,“她要不是一直跟着那个小矮子,肯定也过不了!”
他在半途的时候也遇过这对组合,当时为了避免被拉伙,还特意绕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指责,小白兔不负众望地再次红了眼眶。某娃表面柔声地劝着,心里气得恨不得用过肩摔把那死小子摔得七八烂。
死小子居然敢管小爷叫小矮子?!虽说爷现在是还没什么海拔,但假以时日定是人中龙凤!张宴晨是吧,很好,爷记住你了!
淡定君定定地看了张宴晨两眼,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借助强者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一种手段。”
某娃皱眉。
张宴晨不服,梗着脖子又复开口,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说的极是。”
说话的人是个古稀年纪的老人,手里拄着拐杖,一双眼精光四射,满是历经岁月睿智。
一群人马上分开两边,让出一条道。
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来,淡定君一反面瘫状态,神色略带恭敬,“校长。”
此人正是英都的第三任校长,仲伯是也。
仲伯在张宴晨面前站定,那小子虽是有些胆怯,却还是一动不动任他打量。
显然是张宴晨的表现让他满意了,仲伯说了句“有胆量为自己争取,也是值得表扬的”转身就走。
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还算有几分胆色,我就姑且收了你吧。
“是。”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尾了。
到家时,某娃简答明了地向隐楼和简宝宝等人报告了结果,总结一下就是三个字,搞定了。
然后很惬意地捧着大大的冰激凌杯挖着,一边津津有味地享受大型的家庭液晶电视带来的震撼效果。
晚上隐楼老爸因公未能返家,兴奋过度的某娃直接约了全奚三人疯玩了一夜。
接下来的日子,某娃就轻松多了。因为几个老师都不约而同地认为他们的东西已经教得差不多了。
高老头表示某娃虽然是朽木一块,不过好在他雕技过人,好歹弄出了个可以现人的模样。以后只要时不时去进行一下维护就成了。
礼仪老师木燕表示这个原本不成气候的学生经过她锲而不舍的调教,勉强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了。
舞蹈老师心地善良,只含蓄地说自己本事不够好,已经教不得她了。
这让某娃大受打击,她觉得自己的水晶小心肝啪啦啪啦地碎了一地。
唯有武打老师很給力地没有继续打击,只沉重地摇了摇头,而后直接走人。
隐楼老爸将他们一一含笑送走,然后宣布某娃在开学前可以自由活动。
好吧,某娃含泪,如果被老师们激烈地打击之后能换来一点自由,那咱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八月末的一天傍晚,邮递员送来了一个大包裹,签收人是某娃。
拆开,最上面便是大红镶金的帖子,俨然是英都正式的入学通知书,还有一些关于学校的介绍以及规章制度的资料。下面便是春夏秋冬的四季校服,每季两套。全部是黑红相间的格子裙, 只有长短厚薄不一致,简单大方。
“啧啧,高等学校就是不一样。”
某娃摸摸身上的校服,咂嘴。
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某娃穿戴整齐地准时出现在英都门口。
此时的英都不比那日的冷清,整座学校似刚从沉睡中醒来一般,到处都在沸腾。
老生轻车熟路地拉着行李进进出出,还不时抽空打量着这一届的新生。
校门口设有接新处,由高年级的学生带领新生。新生惴惴不安地跟着前辈们走,手里大包小包的。
不安是有原因的。
因为英都的规则之一——不许家长陪同进入学校,一切事情都必须由学生个人打理。也就是说,在这里不再有家长或者佣人帮着你干活了,什么事都必须亲力亲为。
那些孩子大都没经历过这个,就难免有不安之感了。
但培养学生的独立性格,是英都是目标之一。
接待分两批,一批是走读生,一批是住校生。
某娃是选择住校的,她有意锻炼一下自己的自理能力。
接下来便是注册,入住宿舍,到新班级报到,领教科书。一连串事情,都有前辈们的细心指导,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
完成了这些,某娃大叹着摔在自己的床上,差点没被硬邦邦的床板撞得内伤。
哎呦,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