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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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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露天电影,是部数十年前的国产探险片子,一个男主很帅,另一个男主……也很帅。
故事主要讲述他们狗血而曲折的探险过程,无非就是你没有抛弃我,我救了你一类的事,分分合合,放在展行家里,就算是环回多声道立体影院,展行冲着那粗制滥造的场景和特效,也不会去看。
而且,这个电影还是四川话版的!简直不知所云,展行看得头晕脑涨,云里雾里,前面还被牛和拖拉机挡住了字幕,台词剧情只能靠猜。
然而与林景峰在一起,牵着手,坐在黑夜里的栏杆上,看电影的乐趣远大于电影本身。展行一边走神一边看,直到接近两个小时过去,才猜出了个大概。
但越想越不对盘,开场太震撼,抹衣服擦脸上和满身的冰红茶,乃至错过了片名,他怎么觉得那俩男主看上去有点……像传说中的谁和谁?
到电影结局之处,男主把另一名男主从矿坑里挖出来,展行本想唏嘘几句什么,然而男主说了句四川话,这句展行是听懂了。
男主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展行:“……”
于是男主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片尾出现演员表,小字缓缓上升,原著:南派三叔。
群众哗地起哄,掌声此起彼伏,广场上拉车的山羊骡子驴,被吓得牛嘶马吠,乱成一团。
金光万丈,展行彻底瞎了狗眼,聋了狗耳。
电影散场,林景峰与开拖拉机的老头说了几句,老头瓮声示意上车,林景峰把展行拉上车,在车斗上坐好,拖拉机突突突地转了个弯,车斗压垮半边围栏,朝安静的路上走了。
“小时候我跟着隔壁叔公来赶集。”林景峰说:“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电影。”
展行只觉人生曲折离奇之事,莫不以今日为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频频点头,表示不错。
车斗上装满砖,老头提着瓶二锅头,边喝边唱,一条漆黑的大路不辨方位,通往远方。
肆虐西凉千万年的风从天的尽头刮来,群星于地平线上暗淡闪烁,衬着远处黑暗的山脊,形成一道奇异的景色。
风越来越大,林景峰和展行躲到砖后,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他……”展行不知道怎么形容:“酒后驾驶,没有问题吧。”
林景峰笑了起来。
“我家是属于民勤辖区的,你听过么?”
展行想了想,问:“巴丹吉林和腾格尔沙漠交汇的地方?”
林景峰点了点头,展行在脑中搜索陆少容教过的东西,说:“几百年前,好像是个绿洲。”
林景峰:“长城中的一段经过这里,但现在所有地方沙漠化严重,已经快埋在沙子下面了。”
夜十一点,终于抵达林景峰的故乡。
林景峰送给老人一瓶二锅头,牵着展行的手,与他礼貌告别。村庄处于黑暗中,只有零星几点灯火,他们可以手牵着手,在夜晚中行走了。
“说话不要太大声。”
林景峰在一家门前停下脚步,绕过篱笆,推开门,摸了摸上前摇尾巴的大黄狗。
展行一路都在想,见了林景峰外婆该说什么,紧张地问:“到了?”
林景峰:“不用这么小声,我外婆耳朵背,听力不好,现在估计已经睡了。”
展行点了点头,也学着林景峰去摸大黄狗的头。
黄狗伸着舌头,讨好地目送他们进院。
房子笼罩在一片安静里,林景峰把展行带到侧院,鸡窝里咕咕咕地叫,展行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怪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来。
房间中满是灰尘,展行马上开始打喷嚏。
林景峰晃亮一根冷光灯管,以布缠着手掌,出外搬了点柴进来。
展行问:“这……这是你住的地方?”
林景峰嗯了声:“前年回来过一次,住了不到两个月就走了,看来外婆平时有收拾。”
林景峰示意展行站着,躬身生火,四处寻找东西,在房间角落里找到个大箱子,上面挂着锁。
林景峰连钥匙都不去要,随手掏出铁丝,几下就把锁捅开了,翻出一袭棉被。
林景峰认真地铺床,展行说:“我知道!这个叫‘坑’!”
林景峰:“坑你妹!这看上去像个坑么?叫炕!”
他为展行收拾好床,自己在墙角的一个矮木榻上铺了被褥,纸糊的木窗外破了个孔,吹进来嗖嗖的冷风。
林景峰:“睡觉吧,够暖么?”
展行说:“应该会……很暖和。一起睡啊,你在那里做什么,很冷。”
林景峰说:“炕小太挤,而且不牢固,两个人睡容易塌。”
烧好炕后,展扬在床上翻来翻去,床板硬邦邦的,稍一动弹就背上很痛,被子上有奇怪的味道,而且很硬又很重,快要把他压扁,然而他什么也不敢说。
翻了很久,展行说:“太……太热了,师父。”
林景峰淡淡道:“忍着,窗边冷,你受不了。”
展行又睡了一会,拖着被子下床,蠕动到林景峰的矮榻旁,挤了进去。
林景峰:“这里更不牢,回去……”
展行扭来扭去:“就要在这里……”
展行挤,林景峰推,哐一声矮榻垮了。
展行压抑许久,终于忍不住地爆发出来,放声大笑:“啊哈哈哈哈——”
林景峰彻底无语,这下好了,都不用换了。
后半夜,窗外飘起雪花,纷纷扬扬折射着夜晚的光,炕洞内跳跃着柴火的红光,展行那一面还是暖和的。
他们在被子里依偎着。
“嘘……”林景峰小声说:“别乱来,这里隔音效果不好,待会吵醒外婆。”
展行:“你说了外婆耳背的。”
林景峰被展行摸个没完,终于忍无可忍:“你找死……”
“嘘,等等。”
“这东西哪来的?”
“下午买的嘿嘿嘿……”
“……”
又过许久,林景峰吁了口气,展行差点挂了,躺在榻边喘气,被林景峰顺手搂了回来,手臂抱着。
展行:“我要去尿尿。”
林景峰:“太冷了,容易感冒,憋着。”
展行:“不……不行。”
林景峰:“柴房旁边有厕所,拿着灯管出去,小心掉下去,掉下去记得叫师父救你。”
展行:“……”
又过了许久,展行摸来摸去回房,林景峰注视着窗外雪花:“过来。”
林景峰仿佛还有点意犹未尽,但展行无论如何要主动点了。
展行打了个喷嚏钻进被窝,手一动,林景峰马上警觉道:“你做什么!”
展行道:“师父乖,嘿嘿嘿……”
林景峰:“……”
“我……我终于知道你买那个的目的了。”
“嘿嘿嘿。”
半夜四点。
展行终于开始求饶了,林景峰让展行翻身抱着他,安抚道:“好了。”
“睡吧。”林景峰小声说,又在展行唇上吻了吻。
展行疲惫点头入睡。
四点过,展行的手机阵阵震动,林景峰摸过来,看了一眼。
【儿子,生日快乐,你今年满十八岁,是大人了,玩够记得回家——扬】
恋爱的第二天中午,展行打着呵欠起床。
安静的村庄已变了副模样,贫瘠的黄土地曝露于日照下,昨夜下的小雪在慢慢融化,到处都是泥泞一片。
展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提脚时靴子底全是泥巴。
林景峰在院里打扫,大声和屋内说着什么,破破烂烂的房屋仿佛快倒塌,展行退到院子里,惊奇地打量稻草与干柴,破瓦搭就的房顶,心想这样的房子能住人吗?
他注意到整面墙是斜着的,自西向东,呈现出一个快被风刮倒的角度。
林景峰说:“小贱,这是我外婆。”
展行上前,礼貌地说:“您好!”
林景峰的外婆眼睛眯着,林景峰又大声说了次,几乎用喊的,外婆才听清楚了,说了句土话,展行什么也听不懂,一头茫然。
林景峰一指院里水缸:“去刷牙,等吃午饭。”
水缸边摆着个瓦碗,旁边有从酒店带回来的一次性牙刷,牙膏。
展行刷完牙,在一张小木凳子上坐着玩手机游戏,这里信号很差,只有一格,陆少容的短信来了:【在做什么?儿子,生日快乐。】
展行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十八了,回:【在朋友家里玩,上次给你看过照片的人。】
陆少容:【带礼物去了么?要有礼貌。】
林景峰扫完地,喂了狗,收拾好鸡窝,摸了两个鸡蛋给外婆,老妇人颤巍巍地入内生火,做午饭。
展行问:“你不打算把她接到城市里住么?”
林景峰把扫帚倚在墙边,蹲在房门口:“她不想去,前年回来的时候就问过了。”
“村子尽头有一截汉代的长城,有兴趣可以带你去看看。”林景峰说:“平时回来到处都是风沙,托你的福,来了就下雪。”
展行笑道:“那你呢?你要去别的地方住么?”
林景峰静了很久,而后说:“不知道,这里的风俗,小孩周岁以后,要把身上裹着的棉布,埋在自己家的院子里。”
“就是你坐的位置。”林景峰示意展行,展行朝木凳下看了眼,地面是平坦的。
“我们叫作埋胞衣。胞衣在这里,人的根就在这里,灵魂也在这里,死了以后,鬼魂还是会回来的。”林景峰说:“吃饭了。”
外婆做了两碗面,卧上鸡蛋,屋内光线阴暗且压抑,展行说:“谢谢。”便坐在桌旁,与林景峰一起吃午饭。
外婆絮絮叨叨,说的话展行没一句懂,林景峰偶尔答一声,吃面却吃得飞快。
外婆又大声说了句什么,林景峰埋头吃面,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展行:“?”
林景峰答了声,听起来像是“知道了”一类的话。
展行:“她让你做什么?”
林景峰:“吃你的饭,别啰嗦。”
展行:“你和她说了我们的事么?”他抬头偷窥老太婆脸色,她好像不太高兴。
午饭后,林景峰带上钱,说:“我要出去办点事。”
展行处于一个完全陌生且语言不通的地方,又冷又脏,林景峰的外婆看上去貌似还一点也不喜欢他,展行可怜巴巴道:“师父,你早点回来啊。”
林景峰看了展行一会,决定还是带上他。
到处都是泥水,林景峰说:“我背你吧,省得回去要洗衣服裤子,这里一直干旱,少水。”
展行也不客气,扒在林景峰背上,让他背着走。
林景峰默默前行,展行问:“要去哪里?”
林景峰:“去了你就知道。”
展行:“除了外婆,还有别的家里人吗?要去走亲戚吗?”
林景峰顿了顿,答:“有,有大姨,不过在城里,过段时间带你去。”
展行:“你没告诉你外婆咱们俩的事吗。”
林景峰冷冷道:“没有。”
林景峰在一间好点的房子门口停下,展行跳下地来,林景峰示意他在外面等,自己进去敲门,房里传来惊讶的大喊大叫。
林景峰笑着给了那人几拳,又从腰包里掏出钱,交给那农民。
农民看上去憨厚朴实,一见大叠钱忙吓得推让,林景峰又仔细说了几句什么,那人才哆嗦着收下。
林景峰交代完,对方再三挽留,并朝展行大声喊了几句。
展行只得嘿嘿嘿地应答,林景峰喝了水,摆手告辞。
“那人是我发小,也是村长。”林景峰说:“我让他去乡里买砖,建新房子,顺便感谢我不在的时候,他帮着照顾我外婆。”
展行理解地点头,林景峰又背着展行到一间小学门口,门外被小孩的脚印踩得乱七八糟。
林景峰敲门进去找校长,谈了点事,校长是个老人,收下林景峰捐的钱,带着林景峰与展行到村口等。
林景峰朝展行说:“我让他们在山坡上打井,种树,不过据说甘肃省政府开始拨款,让这里迁村了。本来早该迁走,但村子不归大坝乡管,也不归金昌市管,所以很为难。”
展行说:“要到什么时候搬走?”
校长说:“前几年传来的消息,到现在政策还没落实,村里人也不愿意走,祖辈的坟都在这里,难。”
这种地方怎么住?展行心想,林景峰说:“反正先种树再说。打了井,大家也有口喝的。”
有拖拉机从村里出来,前往大坝乡,校长截住开车的人,握着司机的手说了几句话,那人便示意展行和林景峰上车。
一出村口,风沙便刮了起来,贫瘠的黄土高原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风侵蚀地表,一望无际,仿佛千疮百孔的上古巨人在沉睡。
天空灰蒙蒙一片,展行倚着林景峰的肩膀,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们到了大坝乡,林景峰又坐车转民勤县,在招待所开了间房。
终于不用睡那个热得要死的“坑”了,展行如释重负,林景峰还是什么都没说,刷掉裤脚的泥,把二人的军靴擦干净便入睡。
黑暗里,展行窸窸窣窣,林景峰小声说:“不了,今天很累。”
展行只得乖乖抱着林景峰入睡。
恋爱的第三天。
林景峰带着村长的证明去县政府走了趟,展行稀里糊涂地跟来跟去,只见县政府接待处的人一脸谄笑,握着林景峰的手送他出来,林景峰则脸色不太好看,点了点头,说:“希望尽快。”
接待人员一路把他们送到大门才转身回去。
展行说:“他们态度挺好的么?”
林景峰答:“有钱好办事,都是这样的,午饭去我大姨家吃,给她打过电话了。”
展行终于想起来了,说:“我先去买点礼物吧?”
林景峰淡淡道:“不用,普通朋友,买什么礼物?”
展行愕然站着,半晌不作声,林景峰想了想,改口道:“你在他们眼中,只是我的普通朋友,她们不会介意的。”
展行这才点了点头,林景峰摸了摸展行狗头:“怎么这么安静了?”
展行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敦煌?”
林景峰说:“再过几天吧,我得把这里的事都处理完,还得买点书,带回村里的学校去。”
林景峰搭着展行的肩膀,边走边说,许多年前,他的大姨是个势利的女人,很小的时候,外婆带着他来县里作客,大姨冷嘲热讽,给林景峰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你跟妈姓?”展行问。
林景峰点了点头,展行说:“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把……把外婆接到城里居住。”
林景峰微有点烦躁:“她不愿意走我有什么办法?何况……”
展行:“?”
林景峰:“何况我妈埋在长城下,那里虽然干旱,有风沙,却是有我回忆的地方。”
林景峰忽又反问道:“让你在村子里生活,你愿意么?”
展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林景峰又漫不经心地问:“大坝乡呢?”
展行持续摇头,林景峰问:“武威?”
展行有点迟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林景峰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展行追着问:“你愿意去纽约玩么?展扬虽然喜欢吼我,但对我的朋友还是很客气的……还有陆少容,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林景峰淡淡道:“我从来没出过国,也不会说英语。”
展行说:“我可以给你翻译的嘛,要么你叫我师父?跟着我学?”
林景峰不置可否:“再说吧。”
他带着展行上楼,进大姨的家。
大姨家住了好几个小孩,一个个警惕地看着林景峰。
林景峰叫了人,又以朋友的身份介绍展行,展行礼貌地打招呼,挨着林景峰坐下。
林景峰去哪,展行就跟着去哪,从沙发上粘到厕所门口,又粘到饭桌上。
大姨和林景峰交谈也是用当地土话,和村子里的语言如出一辙,展行呆呆地坐着,自动过滤那些外星球发音,等着上菜时正无聊,展行掏出手机,忽然发现,林景峰大姨全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手机上。
展行尴尬地笑了笑,收起手机。
他们继续交谈,大姨丈问了不少话,林景峰随口应了几句。
最后大姨丈说了句话,林景峰说:“不。”
这句话展行听懂了,大姨开始用很严厉的话指责林景峰,林景峰摇了摇头,给展行夹菜。
展行手肘碰了碰林景峰,大姨连珠炮一样说个没完,林景峰一脸漠然地听着。
展行说:“别吵架。”
林景峰说:“你觉得可以么?”
展行茫然道:“什么?我没听懂,别吵架,可以啊。”
林景峰点了点头,朝大姨说:“哦。”
大姨和大姨丈这才松懈下来,大姨又交代了几句话,方继续吃饭。
饭后林景峰几乎没有多耽搁,就告辞离开了。
楼下,展行好奇地问林景峰:“你告诉他们咱们的关系了么?”
林景峰反问道:“你觉得这可能?”
展行吐舌头,不答话了。
林景峰当天下午一直沉默,展行也远远没有来时兴奋,两人出了大姨家便坐车去武威,展行说:“去敦煌了么?”
林景峰道:“今天还有点事,明天再去。”
林景峰把展行带到武威的一家网吧里,用自己的身份证为他开了台机器,说:“你在这里上网,我去办点事,晚饭你自己吃,九点前我回来接你。”
展行问:“又去哪里?”
林景峰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展行探头探脑地偷看,发现林景峰站在对街打电话,登时心生好奇,蹑手蹑足跟了过去。
林景峰打完电话,看了展行一眼:“回去!”
到底要做什么?他要和盗墓团伙接头吗?难道林景峰的大姨家是深藏不露的地下组织?展行的好奇心快要爆炸了。
他用围巾蒙着脸,鬼鬼祟祟,跟着林景峰,跟了好几条街。
林景峰没有再管他,进了一家“绿因阁”咖啡厅。
短信息来了。
【好奇心会杀死猫,展小贱。】
展行看了一眼手机,又看林景峰,发现他在靠玻璃墙的位置坐着,冷冷注视他。
展行痞兮兮地笑了笑,进咖啡厅,坐在林景峰背后的位置,背对背,点了杯咖啡。
林景峰到底在约谁?展行心不在焉地看着菜单。
几分钟后,林景峰约的人来了,是个女生。
展行发到一半的信息停了,没有发出去。
林景峰:“你好,叫我景峰就行。”
女生的声音很温柔:“你好,我叫静雯,你是林阿姨的侄儿?”
林景峰说:“对,喝点什么?我请客。”
静雯笑道:“AA好了,听说你一直在广州打工?一杯蓝山,谢谢。”
这是在干嘛?林景峰又和那女生聊了几句,无非是天气、爱好,以及时事,怎么听都不像□□接头的暗话模式。
展行越来越迷糊了,彼此看上去互相不认识的人,他们有亲戚是认识的?林景峰的大姨和那女生的妈妈听起来好像是同学?
展行发了个短信给孙亮,描述了一次,问:【这是什么意思?二舅?我朋友在对暗号,卖白|粉么?】
孙亮回了短信:【傻叉,别人在约会,要么就是相亲,你跟着当灯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