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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决意营救 ...

  •   寿宁在正厅外的转角处驻足,定了定神整理着思绪。当她走进正厅时,一改时才那冷酷表情,嘴角上扬,脸上挂满了笑容,点头与平王致歉。“琐事耽搁了,未能远迎,敬请王兄见谅。”

      “哪里、哪里,本王未经宣召便来拜访,还望寿宁公主海涵。”平王不愧是见多识广的政客,连笑容都是那种逢场作戏般的皮笑肉不笑。

      寿宁看到平王虚情假意的笑脸,腹中连连作呕,强压住心头的怨气,表面上看仍是笑容可掬的与平王寒暄几句。二人先后分宾主落座,各自的下人分别立在自己主子的身后,白菊呈上茶水,手持茶盘立于白风鸣身旁。

      “不知王兄今日来访所谓何事?”寿宁本想让平王自行讲出其所行目的,但这样不知道要拖延多少时间,与平王四目相对强颜欢笑的寿宁如坐针毡,希望能尽快将其打法走,故直言以对。

      “寿宁公主,明日是小王三十五岁生辰。今日前来是希望公主殿下届时莅临。”平王抬起手臂,向前轻点两下,其身后的下人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个外包大红色锦缎的请帖,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呈上来。

      白风鸣接过请帖,展开后呈到寿宁眼前。寿宁用眼角扫了一下敷衍了事。

      “寿宁公主,不知皇长子殿下及李将军身在何处?”平王送完请帖仍没有离去的意思,再次露出那脸笑眼不笑的虚假笑脸。

      “他二人这几日忙着处理军务,留宿在郊外军营中。”心如激雷而面如平湖的寿宁从容应对平王提问。

      “哦,有劳公主殿下将请帖转送于皇长子殿下和李将军。”平王很是谦卑的欠了欠身。

      立在寿宁面前的平王府下人再次呈上来两份请帖,白风鸣面无表情接过请帖。

      寿宁不冷不热的态度使平王举措不安,甚不自在,不多时便起身告了辞。

      望着平王渐渐消失了的背影,寿宁握紧了的拳头用力砸向身边的桌案。只听‘啪’的一声,桌案分为两半,茶碗亦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茶水溅了她一身。

      “风鸣,准备准备,今夜随本宫出去一趟。”寿宁腾的起身,目视东方,紧咬牙关,低沉的说道。

      “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夜探阙月庄。”

      寿宁她要夜探阙月庄,看看这个笑里藏刀的平王倒是何许人也。

      寿宁等人返回客房,谁也不敢多说话,默默的立在门口看着一脸严肃的寿宁。

      赵盈盈亦不敢说话,看着满身是水,一言不发的寿宁。

      “殿下,请您收回成命!”白风鸣撩起袍子双膝跪倒,手掌扶地连连磕头。

      白菊与白雪相继跪下。赵盈盈不知所谓当下迟愣住。
      寿宁长叹,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下,平王身边高手众多,身手不再您我之下,倘若交上手仅凭您、我二人之力必是有去无回。”白风鸣直言不讳,平王随从均非泛泛之辈,单凭举手投足,便可判断出他们的身手好坏。

      其实这一点寿宁也十分清楚,尾随吴管家时,其身后虎背熊腰的汉子便是一高手,今日携带的随从更是一个赛过一个。强手如云的阙月庄,正如龙潭虎穴般让人望而生畏。

      “属下知道您的心思,还望您允许风鸣独自前往。”白风鸣言词坚决,其果敢的举动引来白菊的注视。

      “风鸣,你以为本宫愚蠢到了,带着你去白白送死地步吗?”寿宁绽放出笑容以便缓解紧张的气氛。“把请帖拿来。”

      白风鸣将请帖呈上,寿宁皱着眉毛认真阅读,而后指指赴宴的地址。“风鸣,你看。”

      看过请帖的白风鸣领会了寿宁的用意,频频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跪在地上的人不得其解,面面相觑,纷纷站起身将寿宁围在当中。

      原来,寿筵设在的平王府而不是阙月庄,为准备寿筵,平王今日定会在府内主持事务,如影相随的高手们亦会集中在平王府,门庭冷落的阙月山庄为寿宁创造了暗夜潜入的机会。

      众人商议完毕,寿宁决定让白雪先行到平王府中一探究竟,倘若果真如寿宁所想,天黑后寿宁与白风鸣,二人借着月隐星稀之夜来它个大闹阙月庄。

      晚膳时赵盈盈落座于寿宁身旁,看着谈吐不凡足智多谋的寿宁,心情竟也好了许多,在她的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只要有寿宁在任何难事都会迎刃而解,寿宁会在谈笑间将事情干净利索的解决掉。

      “本宫脸上又没有菜,看着能饱啊!”寿宁用手中的筷子轻敲盛有菜的瓷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是说秀色可餐的嘛!”赵盈盈提起筷子,夹着一块挂满了糖色的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嗯,是比你做的焦炭鱼好吃。”

      “多谢赵姑娘夸奖,秀色可餐实不敢当。”寿宁嗤之以鼻,本不想与其争论又觉心有不甘,咽下口中的饭。“不好吃也没剩下,不知道都进了那只馋猫的腹中。”

      “朱良玉,你臭美,看我不打你。”赵盈盈被臊的满脸通红,握紧粉拳,抬起手臂砸向寿宁。

      在一旁吃饭的白风鸣和白菊,受不住她二人的打情骂俏。端着饭碗跑到外面去用餐。白雪手按刀柄,怒目圆睁盯着赵盈盈,有如蓄势待发的弓箭。白菊见状勾勾手指将白雪叫了出去。

      “打吧,打伤了看谁去救你兄长。”寿宁放下饭碗,一本正经的对赵盈盈说道。

      “这,……。”赵盈盈撅起嘴巴,低头吃饭,不再与寿宁动粗。

      寿宁含笑起身走出饭厅,蹲在外面用餐的三个人返回饭厅继续吃饭。白菊被寿宁唤出饭厅,与其耳语,白菊的脸色越发难看,连连点头,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赵盈盈的脸上。

      夜幕降临,白雪潜入平王府打探究竟,白菊帮白风鸣做着准备。寿宁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用沾了桐油的白棉布擦拭百鬼。

      “此一去要多加小心。”晚膳后脱掉了红袍的赵盈盈,在白菊的装扮下宛若天仙般出现在寿宁面前。

      粉妆玉琢过后的赵盈盈更显妍姿艳质,使寿宁眼前一亮,放下手中的百鬼迎将上去,走到距离赵盈盈仅一步之遥,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坐回原位将百鬼收入刀鞘。

      “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啊!”赵盈盈拱拱嘴,跟过去坐在寿宁的身旁。

      “嗯,知道了。”寿宁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时才精神恍惚竟把赵盈盈误当成了常乐,差一点做出过激的事情。

      “哼,不识好人心。”赵盈盈注视着寿宁的一举一动,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以为她病了,跟着紧张起来,伸手去摸寿宁的胸口。“你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寿宁未敢直言相告,而且也未打算与其解释,搪塞过去以图省事儿。拦挡住赵盈盈的手站起身,脱下身上的红袍,穿着夜行衣。

      “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你就急着换衣服,真的这样有把握?”赵盈盈跟过去,帮助寿宁更衣。

      “嗯。”寿宁想常乐竟走了神,稍不留神套挂在脖颈之上的香囊被赵盈盈发现,待寿宁反映过来的时候,香囊已经落入赵盈盈手中,一缕青丝被缓缓取出。

      “这是谁的头发,还有一股子脂粉味。”赵盈盈认真的闻了闻发丝的味道,不是寿宁身上的,单从气味便可断定这头发准是名女子的。

      “放回去。”寿宁怎会允许别人去触碰比她性命还重要的香囊,厉声呵斥的同时伸手去夺。结果扑了个空,寿宁怕自己的动作过大,波及到常乐的发丝,因此不敢贸然动手,等待赵盈盈注意力分散之时,再将头发抢回来。

      “告诉我,这是谁的,我便放回去,不然,哼,我把它吃到肚子里去充饥。”赵盈盈张开嘴巴,将头发放到唇边,威胁着寿宁。

      “是谁的与你何干?”人急失智,寿宁一脸的怨怒之色,暴睁双眼注视着赵盈盈的一举一动。“倘若你真的将它吃掉,信不信本宫用百鬼剖开你的肚肠,将它取出。本宫说道做到。”

      赵盈盈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头发的一端放入口中,寿宁见状闭目长叹,缓缓抽出百鬼。睁开了双眼时已是通红,尖锐的刀锋对准赵盈盈的胸口刺了过去。

      赵盈盈没有躲闪闭上眼睛,挺起胸膛迎着呼啸而来的刀锋。
      寿宁趁赵盈盈闭目之际,快速上前夺下其手中的青丝与香囊,走到桌边,将出现褶皱的香囊捋平抻直,整理着被赵盈盈弄乱的青丝,眼中泛起了湿润。

      赵盈盈见寿宁如此珍惜那不知名女人的头发,因一缕头发不惜与自己拔刀相向,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一个健步冲过去,准备再次抢回头发。

      同样的当怎会上两次,寿宁机警的躲过赵盈盈前来抢东西的手,站起身抹去眼中的湿润。“够了,你若再胡闹,本宫真的不客气了。”寿宁将青丝收入香囊,重新挂在脖子上,掖入中单内。

      “那头发是谁的?”赵盈盈坚持不住,委屈的泪水流了满脸都是,仍然不忘于寿宁刨根问底,誓要问出个所以然。

      “红颜知己,本宫女人的头发。”寿宁穿好夜行衣,系上腰带,边往腰带内塞东西,边对着锲而不舍的赵盈盈叫喊。后七个字的声音略显绵软,并非理直气壮。只有她自己知道,唯独则子才真真正正算的上是她的女人。

      寿宁的回答与赵盈盈的猜测完全吻合,像寿宁这样的姿性绝人,无论男、女对她有感觉的怎会只有自己一人,赵盈盈扑到寿宁怀里,用力锤打她的肩膀。

      赵盈盈突入起来的拥抱使寿宁瞠目结舌,举止失措,这儿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好。

      “笨蛋…。就…你,…有……。”赵盈盈抽泣着导致口齿含糊。

      “好了别哭啦,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如诉如泣的哭声令寿宁心头一软,揽赵盈盈入怀,与其如胶似漆般发鬓相抵。

      在感情面前寿宁总是刻意的慢上半拍,倘若对方不投怀送抱,主动送上门来,寿宁决不敢越雷池半步,在这方面她拿捏的十分妥当。能让她主动发起攻势,用肢体语言来表达心意的人,当非则子莫属。

      “你到底有几个红颜知己。”赵盈盈娇滴滴的在寿宁怀里撒着娇。

      “几个?你以为这种事情很光彩。”联想到则子与贞和,寿宁的脸上露出了悲伤之色,幸好没有让赵盈盈观察出个端仪来,否则她会再次喋喋不休的追问寿宁。

      寿宁见赵盈盈渐渐止住了哭声,便轻柔的将其推开。坐在椅子上,拖掉厚重的皂纹靴,换上褐色软底布鞋。赵盈盈迅速蹲下身帮忙穿鞋。

      “赵姑娘,使不得。自己穿就好了。”寿宁弯下腰与赵盈盈争夺布鞋。这要是换作白菊寿宁自当承受的起,赵盈盈并非自己下人,寿宁怎好意思劳烦于她。

      “你去救我哥哥,帮帮忙也是应该的。”赵盈盈瞪了寿宁一眼,噘起嘴,沉吟片刻低下头。“时才你像变了个人似的,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怕。这头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对不起,睹物思人,没了它就同如丢了命。拔刀向对实属无奈,还望赵姑娘宽宏大量,别往心里去才好。”穿好鞋子的寿宁站起身,抬脚踏在椅子上,手持一卷玄色绑腿布,用力捆裹裤脚,语气态度凸现诚恳与内疚。

      在漫长且枯燥乏味的行军当中,常乐留给寿宁的发髻早已成为她精神上的寄托。寿宁变的开朗,不再感到孤单寂寞,期盼着再度重逢、厮守终生已为了她心灵的支柱。

      “真想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张的好看吗?”赵盈盈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双目失神的她有如被人摄取了魂魄的行尸走肉般,呢喃自语。“ 一定很美的。”

      “嗯,属于兰心蕙质,古灵精怪那种,说她国色天香一点都不为过。”一说到常乐寿宁喜上眉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她现在何处?”
      “京城。”寿宁抬起另一只脚,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用玄色绑腿布扎紧裤脚。“打完仗,本宫会带着她远走他乡。嗨!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寿宁叹了口气,淡淡一笑,不在讲话。

      赵盈盈的心里有如打翻了五味瓶,时苦时酸。寿宁对常乐的评价刺激着赵盈盈的感官,此时的她丧失了听觉、味觉、嗅觉、触觉,甚至连视觉都几乎消耗殆尽。身子晃了晃,手扶桌案保持住站立的姿势,满眼都是逐渐模糊的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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