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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取名奕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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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至一刻钟,便来到重庆府城门楼下,城门刚开不久,守门的兵士连打哈欠带伸懒腰,歪歪扭扭排不成排,列不成列的站在城门两侧。出入城门之人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咱们真的要进城?”藏在寿宁身后战战兢兢的赵盈盈,颤颤巍巍的说道。
“当然啦,进城睡个好觉。”寿宁拉着赵盈盈走近城门。“你从城门进去,我由这儿进去。”寿宁指指高高的城墙。
“为何不走门偏要翻墙?”赵盈盈生怕寿宁跑掉,死命的拉着她的衣袖,往回拽。
“傻丫头,你看这身衣服,待平王清醒定要追查,虽然脸上涂了黑,单凭穿戴也能查出在下,这样岂不是会连累到一同进城的你。”寿宁手里拽着平王府小厮专用衣衫。
“不行,那也不行。”赵盈盈上来倔劲儿,说什么都不放开寿宁。
“要不这样,待在下先行进城,更衣后再出来接你,可好?”寿宁再次提出建议,等待争得赵盈盈的同意。
“那也不行。除非你把能听懂话语的刀暂放在我这里。等你回来后再行还你。”赵盈盈知道百鬼对寿宁的重要性,以此来做抵押,防止寿宁逃跑。
寿宁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取下腰间百鬼递到赵盈盈面前。
“好沉啊!”赵盈盈双手托住百鬼。“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当然沉了,紫檀木的呢!”寿宁向城墙反方向行走数步,站定,转身。“待在这儿千万别乱走。”
“嗯。你也要小心。”
但见寿宁将袍子掖进腰带中,压低身形,‘噔、噔’一阵急速狂奔,跑到护城河边,脚尖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越过护城河,落在高高的城墙上,身形一晃消失在赵盈盈的视线里。
赵盈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怀中抱着百鬼安静的坐在原地,等待着寿宁返还。
重庆府府衙。
失魂落魄的白菊目光呆滞的盯着门槛,见白风鸣回来,以为带回了好消息,站起身迎上去。
“找到殿下了吗?”
“殿下回来了吗?”
二人异口同声齐问对方,双双失望的摇摇头,两人回到正厅,等待着外出寻寿宁的白雪。
白风鸣急的抓耳挠腮,在正厅内踱着步。寿宁失踪对她们来说有如天塌下来一般,没了主心骨、没了主意。白菊坐在椅子上抹着眼泪儿。
“菊儿,别哭,殿下吉人天下,定会没事的,城里找完了,我再到城外寻寻。你在这儿等白雪回来。” 白风鸣劝慰已泣不成声的白菊。
阙月庄
“他妈的,老子这身子到现在还麻着呢?”平王朱常政晃动着酸麻的手臂,脸部肌肉时不时的抽动几下,连鬓的墨须跟随肌肉不停的颤抖。“去给本王查查,那个黑脸小子是什么人,非活剐了他不可。”
“是,是,奴才明白。”吴管家点头哈腰,低声应承。
“还有那个女娃子,她家里还有什么人,给本王抓来。不信她不主动出来。”平王恨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好不容易就要到口的肥肉硬生生的被人抢了去,平日里专擅威福的平王岂肯罢休,誓死要强回赵盈盈。
平王竭力要强回赵盈盈的原因,不仅因她的性格符合平王胃口,而她那仙姿玉貌之容更是院中女子无法比拟的,她的秀丽容颜无需任何雕饰实为天然浑成,这样的女子难得一寻,平王怎会老老实实的将其拱手相让。
重庆府城外,头晕脑胀的白风鸣出了城。突然眼前一亮,隐隐约约见一个身着红袍的男子,坐在城墙附近的竹林边上,白风鸣甩甩头,揉揉眼睛,急步奔了过去。
“殿下,可算找到你了。”走近后,白风鸣仔细观察坐在地之人的穿着,松了口气。寿宁的袍子、百鬼一应俱全。只是没了昔日的英气,唯唯诺诺的蜷缩着身子,头也埋的很深。“殿下,您这是怎么啦!”
“殿下,您可千万别吓风鸣,您这是怎么啦!”白风鸣蹲下身,将‘寿宁’托起。看过此人的脸庞,吓的白风鸣‘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你,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无缘无故碰我做什么。”历经一夜的惊心动魄,甚为倦困的赵盈盈,在寿宁走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白风鸣连喊带推,使其从睡梦中惊醒。
赵盈盈揉揉稀松的睡眼,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向旁边移动着步子,躲避坐在地上白风鸣。
白风鸣坐在地上整理混乱的思绪,殿下未曾就寝,在昨日夜里无缘无故的离奇失踪,而眼前的这个人穿着她的袍子,拿着她的刀,由此断定,殿下的失踪定于这个唯唯诺诺的男子有关。
“你把我家殿下怎样了,说。”白风鸣起身追过去,抓住赵盈盈的衣领,将其缓缓提高。
就在此时一只手搭在了白风鸣的肩头。
警觉的白风鸣放下赵盈盈,身体前倾,两手撑地,离地的双脚踢向身后之人。儒生打扮的来者后撤数步,避开了白风鸣的攻击。
“怎么才回来。”赵盈盈抱着百鬼,跑到儒生身旁。
白风鸣翻了个跟头,站稳后定睛观看,情绪万分激动。“殿下,真的是你吗?”
儒生装束的寿宁傲然屹立,背负双手。虽一夜未眠略显疲倦,却依旧英姿飒爽,气势逼人。
“风鸣,正好有事找你。”寿宁迎着白风鸣走过去,表情严肃。“你速去城西赵安住处,将他带到府衙去,切忌声张。”
“好,放了他您后悔了吧!”白风鸣得意的笑着,搔搔脑袋。
“胡说,告诉他,赵盈盈在本宫手中,他并定会乖乖与你同来,要快,去吧!”寿宁心思细腻,对于昨夜之事,平王怎肯善罢甘休?势必要去为难赵安。惩治祸患一方的平王是小,保护他兄妹二人的性命为大。
白风鸣领命离去。
寿宁拉着一头雾水的赵盈盈走向城门。守门的兵士只认衣服不识人。眼见一身红袍的赵盈盈走近,纷纷低头跪拜。这一跪拜更加令赵盈盈不解,受宠若惊的她死死的拉住寿宁的衣袖,来到城门之下。
“参见殿下。”守城的兵士齐声说道。
赵盈盈呆愣当场。
“看什么呢?还不快走。”寿宁扯着僵直的赵盈盈,快步通过城门,直奔府衙。
赵盈盈抓起身上的红袍仔细察看,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开始便觉得怪怪的,这带有金绣云缎缘边真红色的袍子,做工考究精美,单是那凹凸有序若隐若现的云卷,全部由头发丝粗细的金线绣制而成,没有个一年半载恐难完成绣品,再看看镶嵌着质地上乘的羊脂白玉腰带,岂是普通人所能穿戴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到了地方再告诉你。”寿宁有意回避赵盈盈的提问,拉着她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赵盈盈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沉着脸,向后坐与寿宁较劲。
“听话,会被平王手下发现的。”赵盈盈的任性举动引来路人的注视,寿宁无奈只得好言相哄。“街上说话不方便,要告诉你总得找个安静的地儿不是吗?”
赵盈盈撅起小嘴,极不情愿,别别扭扭的跟在寿宁身后,来到府衙门前。
“愣着做什么?进来啊!”寿宁先一步走进府衙。
赵盈盈冲着寿宁的背影撇撇嘴,跟了进去。
“殿下。”白菊揉揉哭的红肿的眼睛,扑向寿宁。“殿下您吓死菊儿了。”悲喜交加的白菊无法抑制见到寿宁时的兴奋感,喜极成泣抱住寿宁放声大哭。
还未等寿宁说话,赵盈盈便跑了过来,硬生生的将白菊与寿宁分开,而后瞪了寿宁一眼。
“哦,菊儿,这位是赵姑娘,赵安的妹妹。”为避免尴尬寿宁将赵盈盈介绍给白菊。
“赵姑娘好。”白菊很识大体,于赵盈盈道万福后继续盘问寿宁。“您这一夜都去做什么啦!”
“说来话长,到里面细说。”寿宁拉着赵盈盈一同走进正厅。并将经过讲给白菊听。
“原来如此,您又出去做善事了。”白菊观察赵盈盈看寿宁时的表情,心中得出定论,寿宁又惹上了情债。
‘哇哇’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白菊奔出正厅。
“你打算什么时候与我讲。”赵盈盈忍耐程度达到极限,怒目圆睁抓住寿宁的衣领,向她逼问。
“正如你所闻,所见。”寿宁决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如实相告,以免赵盈盈对她用错情,误其终身不说,对自身而言更意味着无尽的折磨。“本宫正是你口中所言的皇亲国戚,当今朝公主,姓朱双名良玉,字寿宁。”
此言一出,有如晴天霹雳般,赵盈盈被震的后退数步,依偎在墙角,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
“殿下,这孩子还没名呢?帮她取个吧!”白菊抱着被人遗弃的婴孩走进正厅。看看角落里的赵盈盈又看看木纳的寿宁。“您又做了什么不解风情之事,弄哭人家。”
“嗯~。没什么,本宫只是将真实身份告知了赵姑娘。”寿宁摇头苦笑,脸上掠过一丝失落的神情,接过白菊怀里的孩子。“超奕脱凡、与众不同。”
婴孩好似听懂了寿宁的话,咧着嘴巴笑,露出小巧的乳牙,口水流的到处都是,不住的点着头,发出‘啊!啊!’的回应之音。
寿宁喜笑颜开,拍哄着婴孩:“就叫你白……。”
“殿下,求您了,不要起些没有建树而且又难听的名。”白菊在寿宁金口玉言即将开启之时,给予当头一击。“您看看,我们四人的名,一个不抵一个入耳。”
“那是幼年时的戏言,再者你们几个,当时不还高兴的手舞足蹈,现在却怪罪起本宫来了。”
幼年时的寿宁便向往着组建一支军队,只属于自己的军队。成为一个雄韬伟略,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更是其为之奋斗的目标。
手持白色腊木杆的她一时兴起,将自己的军队起名为白杆军,手下的四员大将,依照四季的特征分别起名为,白风,白蝉,白菊,白雪。
结果白风提出请求,要求寿宁为其换名,实因叫起来甚为难听。寿宁思量再三,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一个字,更名为白风鸣。风之呼鸣,亦属春季特征。就这样白杆军初见雏形,尽管军中加上寿宁一共才五个人。
“就这样定啦!叫你白奕凡。可好?”寿宁逗着怀中的婴孩,全然不顾角落里哭泣的赵盈盈。
“对付着听吧!”白菊在与寿宁说话的空档,仍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瞟着赵盈盈,防止其一时想不开而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