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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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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斯内普怒气冲冲地站到邓布利多的校长室里的时候,老人正带着一顶粉红色带着泡泡的睡帽似乎是准备要休息了。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这么晚了还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哦,你要知道,这已经到了一个老人家应该休息的时候了。”邓布利多的眼镜闪了闪。“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阿不思•邓布利多!管好你家那个整天脑袋被荷尔蒙给塞满堵塞住的发情巨怪!”斯内普一开口就是连名带姓地大声咆哮道:“塞缪尔•邓布利多那头该死的愚蠢的自大的狂妄的格兰芬多蠢狮子,他以为蛇佬腔就是用来躲避教授和夜不归宿的便捷通道么?!该死的邓布利多!你怎么不好好教一教你家的小鬼明白一下什么叫尊重教授!什么叫听话!混蛋!”斯内普将塞缪尔的袍子一把甩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连忙伸手接住。
“混蛋!竟然滑溜溜地跑掉!”斯内普咬牙切齿地瞪着邓布利多,“都是你教出来的小巨怪,智力还不如阿米巴原虫的低能儿,宵禁时间在城堡里面衣•衫•不•整地和教授谈论该死的荷尔蒙和见鬼的应该找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谈恋爱或者上|床!阿不思•邓布利多,你究竟有没有教育过那个小鬼!”斯内普气呼呼地喷着冷气撒着毒液,“说我没有资格教训他,好,邓布利多,你,去把那个小鬼找出来!然后自己教训吧!”然后斯内普转身就走,气势汹汹。
邓布利多眨眨眼睛,然后万分无奈地看着斯内普离去时黑色的袍角翻出的波浪。
“塞缪尔亲爱的,你这个时间应该在床上睡觉。”邓布利多登上天文塔,对蜷缩在角落里的塞缪尔说道。
塞缪尔再一次将自己缩成一个团。
“塞缪尔,顶撞教授是不对的。”邓布利多走过去一把捞起毛球塞缪尔。
塞缪尔此时的形象十分讨喜。是一只全身黑透的,红眼睛小猫。
但是很小,毛茸茸的就像是一个毛线团团。
“喵~”塞缪尔动了动眼球,然后在邓布利多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呼呼地打起了瞌睡。
邓布利多抱着他下了塔楼。
“塞缪尔,斯内普教授很生气。”邓布利多轻轻抚摸着塞缪尔的脑袋,“夜不归宿是不对的。”
“喵——”
是他说我夜不归宿的,我原本是要回去睡觉的,可是他非要说我怎样怎样了,然后宵禁时间就到了,狡猾的老蝙蝠!
“可是斯内普教授也是为了你好,他是你的教授,不会害你的。”
“可是我也是黑魔王的儿子,说不定他巴不得我死。”塞缪尔恢复成人形,趴在邓布利多怀里揪着他的胡子说道,“阿不思,我只是说教授也老大不小的了,应该谈个恋爱结个婚什么的,再不济也应该找个人来个just one night之类的。不然他正直壮年这样下去会欲求不满的。”塞缪尔眨眼,“你不觉得我是出于好心才这样说的么?”
邓布利多脚下一个踉跄。
“塞缪尔……”
“阿不思。”塞缪尔突然收起了之前乱装可爱的模样,有些困惑地问,“为什么我上一次还是一条鱼,这回就变成了一只猫?”塞缪尔的语气的确是真真实实的困惑,“我还以为是阿尼玛格斯,原来不是么?”
邓布利多也低下头看着他,“鱼?猫?”邓布利多有些惊奇地问塞缪尔,“塞缪尔,刚刚的猫是你才变成的?”
塞缪尔点点头,“我上次就是一条鱼,害得汤姆笑话我的阿尼玛格斯太鸡肋了,在陆地上根本就不能用。”塞缪尔鼓着腮帮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就变成了一只小猫。”他脸色扭曲,“为什么我就不能像西里斯•布莱克那样变成一只凶猛的猎狗呢?”
邓布利多无语地看着他,“魔法是神奇的,我的孩子,或许你下一次就能够梦想成真了。”
塞缪尔蹭蹭,“可是我这算是什么?不定性的阿尼玛格斯?”
邓布利多也有些疑惑,“或许这就是你的天赋吧。”
“我看我还是不要随便乱变了。”塞缪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我头一次变鱼的时候差点被汤姆笑死。这次变猫又差点被洛里斯夫人捡回去。”
“蛇怪和你相处得很好。”邓布利多眼镜刷刷地反着白光。
“他很喜欢嘲笑我。”塞缪尔想起汤姆笑得直打滚的样子,眼神不由得变得柔和了。
“塞缪尔。你还在意那个麻瓜对你做的事情么?”邓布利多突然出声问道。
“阿不思。”塞缪尔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我说过我忘记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塞缪尔,你还是个孩子。”
塞缪尔默默地数着邓布利多袍子上的小星星。
“阿不思,我已经死过好几回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会落得现在这步田地。试探、猜疑、装傻充愣,谎言充斥在信任和利用之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瓦解我们之间原本就不坚固的桥梁。
我知道你关心我,你知道我不会去杀人放火。
但是我们互相隐瞒又互相利用。我们不能像正常的祖孙那样相处,甚至无法像平等的朋友那样相处。
你不会完全信任我,就像我也不会把所有的情况都交代给你。
我犯错,但是无关痛痒。
你利用,但是互利互惠。
所有人都知道黑魔王的儿子现在姓邓布利多。于是所有怕我的恨我的或者爱我的人都会按照我所希望的那样离我远远的。
贝拉特里克斯的事情也在女人不再出现伤人的基础上被刻意地从公众视线里抹去。
我的小心思你一清二楚,你的大计划我也能窥见其中。
哈利•波特,魂器,黑魔王。我不确定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
死亡圣器,回魂石,盖勒特•格林德沃。你不知道我了解你多少。
但是我不会成为你的障碍。不会成为魔法界的障碍。
或许你在犹豫着是否要在以后的某天里,在黑魔王消失之后,亲手将我送上断头台,只因为我长着黑魔王的脸,流着黑魔王的血液,有着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的身份,骨子里还刻着布莱克的叛逆和疯狂。
“阿不思。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活这么久。”塞缪尔抬起头看着霍格沃茨城堡外漫天的繁星如同坠落的火焰,“你知道么?活着是上天的恩赐,也是神反复赐予的捉弄。”他伸出手来,像是要拥抱天空,“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知道他活着,我也活着,可是我们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面了。一生一世,终生终世。”
“我们生存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塞缪尔声音空灵。
“塞缪尔,你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邓布利多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是我长大了,只是我想起了被遗忘的过去。”塞缪尔觉得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也厌倦了隐瞒和猜忌。
“你想起来了?”邓布利多语气里没有任何惊奇,“怎么想起来的?”
对摄魂怪摄神取念,让他把曾经吞掉的我的东西都还给我。
自从知道自己出生在阿兹卡班,塞缪尔就在计划这件事情。他的记忆被摄魂怪夺去了,所以即使快要被绝望淹没,塞缪尔也没有收回指着神魂怪的魔杖。
塞缪尔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因为还有两个食死徒在逃,霍格沃茨的摄魂怪还没有被撤离。
邓布利多皱眉。
“凡人的智慧,永远都只能看到表面,而无法深究其真实。”塞缪尔叹息,“阿不思,我知道你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我也有。”塞缪尔抿着嘴唇,笑得荒凉又沧桑,“或许我应该试试最后的一条路。”塞缪尔在心里念着,或许我应该死一死,可能还能回去。
“你追求什么?”邓布利多问道。
“一个怀抱。”塞缪尔回答道,“或许是一个冰冷的、从不向任何人敞开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