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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㈦使壞.裝乖? ...


  •   大街上
      人群熙熙攘攘的
      一位紫色夹杂着一丝白色头发的少女走进了一家超市.
      冯浅安边推着购物车边和想着接下来的事.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方的货物摇摇欲坠,快要掉下来了,而货物下面,一位夫人正在买着什么.
      眼看着货物就快要掉下来了,冯浅安一声惊呼 “小心”一边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位夫人,将她从货物下拖到了一边.
      随着 “哗”的一声,货物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夫人被惊吓住,愣愣的看着散落一地的货物.
      “冯夫人.”冯浅安看着眼前这位身着名贵衣服的夫人,不禁脱口而出.
      冯夫人听见这声惊呼,回头一看,脸上不禁盛满喜悦的表情.
      “安子.”冯夫人牵着冯浅安的手,激动的喊着.
      “呵,妈.”冯浅安甜甜的叫着.

      “妈,你带她来干嘛.”当季莞言看见冯夫人把冯浅安带进家里的时候,差点尖叫出来.
      “言言,我想让她陪我一段时间.”冯夫人有些不自在的对季莞言说道.
      “也就是说,她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了?”季莞言疑狐的看了看冯浅安.
      “言言…”冯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妈,怎么了?Rache?”冯非刚回家就看到杵在客厅的母亲和Rache.
      “冯总经理,你好.”冯浅安微笑着点点头,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冯非同样点点头, “叫我冯非就行了.”
      “那叫熠呢?可以吗?”冯浅安略带玩味的说.
      冯非微微一愣,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接着,对着脸色已经变的很白的季莞言说: “言言,乖,不要让妈妈难堪.”
      季莞言脸色边的更难看了,恨恨的看了冯浅安一眼,转身上楼.
      冯非接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冯浅安一眼后,也上了楼.

      倘大的白色客厅,透明的落地窗,冯浅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小心的触碰着这易碎的梦,怀念,幻灭.
      “你…”
      一声轻呼,冯浅安转头,冯契一脸说不清楚的表情,同样细细的阳光,温柔的洒向两人,仿若隔世,冯浅安一头紫白相间的头发,紫色的瞳孔有些颓废的看着冯契,那样的眼神,无力且苍白.
      冯契被这样的眼神惊住,这样的Rache,和以往的安子,截然不同.
      “你不是安子?”冯契试探的问.
      呵,多好,你不认得我. “我是Rache.”

      粉红色的房间里,冯浅安正坐在木地板上,手指轻轻的滑过木质的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里,她曾经的房间,望去,到处都有自己的影子,跳芭蕾,玩布偶,偷偷哭,写日记……粉红色,是多甜蜜的颜色啊,在冯浅安心里,粉红,一直是公主的颜色.
      “冯浅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突然,尖锐的声音响起.
      冯浅安头也没抬,继续用手指在地板上划着, 用不满的声音说,“你管我.”
      “但你干涉到我的眼睛了,我的眼睛不喜欢看见你.”季莞言用与她外表极度不符的声音说道.
      “那你把它闭起来啊.”冯浅安仍旧不抬头,继续挑衅的说.
      “哈,你现在变聪明了啊.”季莞言嘲讽道.
      冯浅安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走近季莞言,紫色的瞳孔直直的看着她,继而,笑,那种糅合着刻骨铭心的恨和些许的畅快. “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冯浅安了,你以前做过的,我同样做一次,只是,会比你做的,更惊心动魄.”
      魔鬼般的语调,在屋子里久久的回荡,季莞言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一动不动.

      “熠,那个Rache…”冯契欲言又止.
      “你也发觉了吗?”冯非一边喝着牛奶一边问.
      “她…长的和安子一模一样…可是…眼睛…感觉…都…不像.”冯契试着用凌乱的词语形容自己的感受.
      “可是,她是senwell的总经理,也就是陈家的人.”冯非提醒道.
      “但…她怎么可能是安子…而且…如果她是…那她为什么不回来呢?”冯契试图安慰自己.
      冯非摇了摇头, “也许中间发生了些事吧.”
      “但她应该知道我们会担心啊.”冯契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激动与不安.
      “总之,现在她这个人,会很危险.”冯非总结性的下结论.
      冯契再也不能控制, “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能,如果她是安子,她不会对我们有威胁,哥,你一定搞错了.”
      冯非拍了拍冯契的肩膀,有些低沉的说, “圣,先不要想太多,该来的总会来的.”

      “安,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是陈然着急的声音.
      “冯家.”冯浅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喜悦.
      “冯家?你怎么去哪了?”陈然担心的问.
      “我想妈妈.”
      电话那头,陈然顿了顿,最后,.吐出那么几个字,“那多久回来?”
      “很快.”说完,冯浅安挂断了电话,应该,是会很快吧.

      “冯浅安,父亲叫你去书房.”房间门口,季莞言硬生生的说.
      “就来.”冯浅安应道.

      书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冯浅安坐在那张冯伏坐的椅子上,轻轻的转着,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用眼睛瞟着门口.
      “父亲,母亲,哥,你们看,在这.”突然,突兀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响起.随后,冯非,冯契,冯夫人,冯伏出现在书房门口.
      冯浅安忽然勾起一摸浅笑,那笑,是那样浅,在昏暗的书房里,已至于不被任何人看见.
      然后,冯浅安惊慌的抬起头,失措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冯家人,把眼睛睁的老大.
      “Rache,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现在被当场抓住了是吧,想偷看冯氏的文件?”季莞言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看着冯伏.
      冯伏的脸在搐动,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冯浅安, “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冯浅安试图解释着什么,用手指向季莞言: “不是,不是,是她,她说您叫我来书房.”
      “出去.”冯伏手指向大门, “给我滚出这个家.”
      冯浅安看了季莞言一眼,接着,慢慢走向冯非,仰头, “熠,你不相信我?”
      冯非无奈的把脸别过一边.
      冯浅安仿佛懂了什么,跌跌撞撞,逃似的离开了冯家.

      冯家大门外的公路边上
      “冯浅安,你还是这么笨啊.”季莞言得意的说.
      冯浅安缓缓抬起头看向季莞言,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呵,你看看你这个眼神,我最喜欢了,受欺负以后不服气的眼神.”季莞言边说边用手捏住冯浅安的下巴, “可是,不服气,你又可以怎样呢?”
      冯浅安突然冒一句: “你以前做的还不够多吗?”
      “呵,一年前做的那些是挺过瘾的,先公布你是冯家三小姐并且和冯契交往,让所有人知道你们□□,受尽流言蜚语,然后,公布你是冒牌货,让你失去一切,呵,还有最后,逼得你消失,一年以后才敢回来,这,是我最得意的呢.”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可恶吗?”冯浅安适时的问到.
      “可恶?呵,我只是要回我的东西啊!然后,顺便除掉你这个害人精而已.但是,没想到,你哪来的狗屎运,最后,居然是陈家的大小姐,还做了senwell的总经理.”季莞言眼睛微微眯起,双手抱在胸前,继续说到, “不过,你还是没有了冯契啊,那个你喜欢你那么久的人.”季莞言嬉笑着,看着冯浅安盯着自己的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睛里,装着一丝浅笑.
      季莞言眉头微微皱了皱, “你不要拿那双含笑的眼睛看我.你不是说要报复吗?比以前我对你的还要惊心动魄的报复吗?”
      “我现在不是正在吗?”冯浅安轻轻的说,用只有季莞言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然后,向看季莞言身后大声说道, “熠,你们看到了吗?”
      季莞言不安的转身,只见冯非,冯契,冯夫人,冯伏四个人站在她身后,正用鄙夷的眼神望着自己.
      季莞言恐惧的再次看向冯浅安,尖声道, “冯浅安,你耍我?”
      冯浅安慢慢走向季莞言,把她抱住,在她耳边低语, “你真是一点也不长进,思想到底还停留在几世纪啊?就你这招,想整我?呵,我是说过,要惊心动魄,这次,够了吗?”
      夜风里,季莞言瑟瑟的发抖,最后,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输了.”

      陈家
      冯浅安坐在桌子上,手放在身子两边,双脚前后摇晃着.
      “陈然,呵,季莞言已经结束了.”冯浅安紫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喜悦.
      陈然有些惊讶的看向冯浅安,季莞言,已经被打败了吗?
      冯浅安看着陈然惊讶的神色,更加得意的把头偏了偏, “呵呵,我很厉害是不是?”
      陈然无奈的摇了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安,你非要这样做不可吗?”
      冯浅安摇晃的双脚突然停住,有些恶狠狠的说: “陈然,她也是欺骗过你的啊.”
      陈然慢慢走近冯浅安,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一字一顿的说: “够了.”
      冯浅安愤怒的把陈然的手拿来,紫色的瞳孔收紧,直直的盯着陈然, “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痛苦.”说完,跳下了桌子,准备离开.
      “安.”陈然突然叫住了背对着自己的冯浅安,说道, “你难道不会痛苦吗?”
      “不会.”冯浅安幽幽的说道, “我会很快乐.”

      紫色的房间里
      冯浅安正看着一份材料,那是刚才Tim给她带来的Matt去冯氏所获得的文件.冯浅安仔细的看着,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紧.
      在这几年,冯氏并无想象中那么风光,其实内部早已亏空.而冯非坐上总经理这个位置,就是冯伏想要丢下烂摊子让冯非去收拾.
      而最后这个攸关冯氏能否存活的案子,就是关于Blanche在东南亚的代理权.
      冯浅安放下手中的材料,深思着,到底该不该借用这个机会,将冯氏一网打尽?
      如果成功了,那熠,怎么办?
      但是,这个计划,自己已经整整想了一年,不能半途而废啊,况且,冯伏那个老狐狸,必须得灭亡.冯氏必须得死.
      可是,妈妈怎么办?熠怎么办?

      校园里
      冯浅安应该算是那种把上学当成玩一般的人,自从上次第一次来过学校以后,就一直再也没上过学.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冯浅安再次和陈然来到了学校.
      教室里,冯浅安靠窗坐着,紫色夹杂白色的头发在轻轻的飘着,前排不时有人转过头望望这个只来过一次的同学,像公主一般漂亮的同学.
      冯浅安静静的听着MP4,耳塞里,燕姿在淡淡的唱着, “我已经走在流浪的地图,静静的就让我离开,说好了我哭泣别再遗憾,所有的故事想说却说不出口,爱过的痕迹为一直存在…”
      突然,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冯浅安的眼帘。
      操场上,冯契正和一个女孩子说着些什么,还轻轻用手讲女孩吹乱的头发捋到耳朵后.
      冯浅安 “嚯”的一声站了起来,顾不上正在讲课的老师,双手叉在裤兜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留下一脸惊愕的同学和尴尬的老师.

      “冯契…”空荡荡的操场上,冯浅安的语气里透着骄傲.
      冯契褐色的头发被风吹的到处飞,遮住了他的眼睛.见是冯浅安,有些错愕.
      冯浅安慢慢走向冯契,走过他,最后,走到那个小女生面前.
      还是很小的一个孩子啊.小巧的脸蛋,小巧的鼻子,一副乖娃娃打扮.
      “你是谁?”冯浅安冷冷的对着面前这个小女生问道.
      小女生显然很害怕,惊慌的看着冯契,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不要为难她.”冯契的语气里,透着尴尬.
      “这关你什么事?她是你的谁?”冯浅安斜着脑袋,眼睛直直的盯着冯契.
      “她…我妹妹.”冯契边说边用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妹妹?呵,你妹妹可真多.”冯浅安嘲弄的说道.
      “是我认的,她还小,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连到她.”冯契不自然的说完,眼睛始终在看向其他方向.
      “那你跟我走.”冯浅安命令道.说完转身向操场外走去.
      冯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最后,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说道, “你先回去,哥哥一会儿就来.”

      树林里,貌似高中时候的那片树林
      夕阳下
      冯浅安望着冯契,已经好久没这样看过他了吧.他变了好多,没有了以前的不羁,没有了刹那的堕落,现在,仅仅留下的,是颓废吧.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冯浅安直接进入话题.
      冯契缓缓的抬起头,但眼睛始终看着远方.
      “你是在害怕吗?害怕我会杀了你?”冯浅安玩味的说着. “因为你们背叛我,所以,害怕我会杀了你?”
      冯契猛的抬头,眼神里透着不解,迷茫的看着冯浅安, “你是安子?你怎么会是安子?”
      冯浅安突然笑了起来,倾国倾城. “呵,你现在怀疑我的身份了?哦,错了,你不是怀疑,你是在陈述事实.”
      冯契的表情有些僵硬,那种糅合着痛苦于不解的表情.
      “对啊,我从来就不是冯浅安,所以,你们才会这样对我,骗我.”
      冯浅安的声音里透着无助,这让冯契不禁微微颤抖, “安子?”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安子.”冯浅安有些失控,手指捏着冰冷的耳坠,颤抖的声音在缓缓陈述, “我根本就不是冯浅安,所以,冯伏不要我,你们瞒着我,还有你,骗我,把我当傻瓜一样耍来耍去,就是为了不要我回到陈家,就是为了报复,报复.”
      冯契愣住了,褐色的头发无力的被风吹着,然后,用不可思议的声音问道, “那个晚上,你听到了?”
      “呵,你期望我永远都听不到,是吗?”冯浅安仇视着冯契, “可惜,我听到了,我知道了,所以,该我了.”
      冯契突然抱住冯浅安,不停重复着: “安子,安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冯浅安一把甩开冯契抱住自己的手,紫色的眼睛里,有残余的泪水, “你知道吗?Rache,在德文中,是复仇的意思.”

      夕阳下
      冯契一个人,落寞的站着.

      Pub里
      嘈杂的音乐让冯浅安心烦意乱,下午冯契的表情还历历在目,绝望里透着心痛,心痛?那种表情,是叫心痛吗?心中音乐的不安在此刻越来越强烈,甚至,有种放弃所有的冲动.
      不可以动摇,等了一年,绝对不可以放弃,要让所有人痛.
      冯浅安急忙拿出放下高脚杯,红酒因为突然的动荡而洒出来一点,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的拨通后,对着电话那头的Tim命令道: “Blanche在东南亚的代理权,我们一定要把它拿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拿过来.”
      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只是为什么,那种不安非但没有相识反而像清晨的浓雾,浓到化不开?
      一滴泪,苍白的滑落.
      圣,是你欠我幸福.

      客厅里
      台灯发出柔和的光,薄纱般的笼罩着屋子.
      沙发上,陈然安静地坐着,目不转睛的望着一个方向,思想在游离.
      听见轻微的开门声,陈然立刻站了起来,轻快的说, “回来啦.”
      冯浅安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是在等我?”
      陈然点了点头,准备伸伸腰,这才发现已经酸痛到有些伸不直了: “我在这里做了四个钟头了.”
      四个钟头?
      冯浅安微微愣了愣,随后也坐到了沙发上,虽然有些疲惫,但眼睛里仍然透着冷冷的光, “说吧.”
      “不要在继续了,好吗?陈然背对着台灯,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安,不要在报复了,不…”
      “不可能.”冰冷的声音毫不考虑的打断了将要说下去的话, “如果你是想要说这个,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一定要讨回他们欠我的全部.”
      “那你告诉我.他们欠你什么?金钱?真相?还是那所谓的背叛?他们有义务要让你拥有这些?”陈然不解的看着冯浅安,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安,冯契是不会喜欢这样的你的.”
      午夜的气息在四周游荡,呼吸开始变的急促.
      冯契是不会喜欢这样的你的.
      冯契是不会喜欢这样的你的.
      定了定神,冯浅安低低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我不喜欢他喜欢.”
      真是倔强的安,陈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安,你眼里从来都只有冯契,6岁的时候是这样,现在18岁也是这样,所以,你丝毫看不到我们眼中的你.”语气里,淡淡的惆怅铺散开来, “在别人眼里,看到的,都是冯浅安为冯契改变,改变到让她自己也会不认得自己.安,你怎么连你自己都要骗呢?你最不能接受的,不就是当初他的欺骗吗?”
      “够了.”冯浅安身子在发抖,连声音也都在颤抖: “我恨他,恨透了他.”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灵魂仿佛已被抽离.
      身后,陈然的声音仿若蛊一般, “安,这样的你,好可怕.”

      天蓝色的房间里,冯非坐在工作椅上,看着坐在地板上的冯契,又看了看液晶显示器上的资料,无奈的说: “她已经开始了,对冯氏,已经开始了.”
      冯契靠在床沿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上的灯,颓废笼罩在全身.
      她开始了吗?她的报复,她的邪恶,她的冷血,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那种想要让所有人毁灭的延伸,原来,是因为他.他不想这样,如果可以,他宁愿从一开始就喜欢她,从7岁那就就喜欢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那么,她就不会和陈然交往,而那个关于她的秘密,也应该会从此石沉大海,永无天日了吧!
      但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她的仇恨,刻骨铭心.
      “圣,她现在已经完全变了,那是一种超越现在年龄的成熟,那种成熟,让人心悸.”冯非的视线透过大大的落地窗,落到窗外的小花园里.
      当初,就是这个小花园,单纯的她在花园里跳舞.那时的她,如蝴蝶般绚烂.
      “她知道了,一年前就知道了,关于她的一切,还有,关于父亲要我做的一切.”
      冯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难怪,变化到我不敢去承认,害怕去承认.”
      冯契转了转头,窗外温和的阳光全部涌进他的眼帘,此刻的阳光,很刺眼,以至于他不适应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当把一个人伤透,会有两种状况.”冯非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哪两种?”冯契试探性的问了下.
      “一是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从里到外封闭自己,因为已被伤透,所以已经无力再抵抗,只能采取防御,不让人轻易出碰到他的心.”冯非顿了顿,看了看冯契,又接着说: “第二种,就是复仇,恨恨的报复,当被伤透时,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坚强,更有能力,为的就是把自己受的伤全部加倍奉还.”
      冯契并没有多震撼,只是忧伤的说: “她,就是第二种.”
      “圣,看样子,安子当时对你的喜欢,应该算的上,刻骨铭心吧.”
      刻骨铭心?安子,我到底该怎样做?
      阳光似乎突然变的不那么刺眼,照射在冯契笔挺的鼻梁上,一双褐色的眼睛,灰蒙蒙的,这样好看的脸,而今,已被尘埃所吞噬.

      冯浅安静静的坐在镜前,微弱的光线,亵渎的神秘,一阵沉默.
      镜里,紫白夹杂的头发,紫色的瞳孔在无限放大,瞳孔里,细碎的浅黄的头发,被风吹的盖住了褐色的眼睛,唇边,荡漾着一阵涟漪般的笑,那样的笑容,似曾相识.
      转眼间,镜里的一切幻灭,出现的仅是一张绝美的脸,紫色是主色,如此冷调的紫色,是主色.
      圣,你不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手指在脸上轻轻地滑过,冯浅安看着镜中的自己,似有似无的声音响起, “圣,你喜欢过我吗?真心的,喜欢过我吗?”
      眼前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冯伏的书房,他和冯伏的对话,让当初的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听下去,只能逃避,还记得,圣,是在履行父亲的命令,仅是履行一个命令而已.
      瞳孔骤然收紧,凌厉的眼神在镜中显得更加可怖.
      他,不可原谅.
      圣,会让你,毁灭.

      陈年邦的书房
      “你已经决定了吗? Blanche的代理权.”陈年邦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语气里,完全不像一个父亲在对自己的女儿说话.
      “你不是说它已经完全归我了吗?”冯浅安望着眼前这个已年过半百的人,岁月虽然已经在他脸上留下印痕,但丝毫不减那一份魄力.眼前这个该被唤做父亲的人,从来就没有给过自己一丝一毫的温暖,反而给自己带来最大的伤害.
      “你是想用它来报复冯家.”陈年邦避开她的疑问,直接说出了心里所想.
      “是.”
      “但senwell不是你复仇的工具.”
      “但它是你彻底打败冯伏的唯一武器.”冯浅安面不改色的说.
      陈年邦看着眼前这个年龄仅有18岁的人,点燃了一只烟, “说下去.”
      “冯氏已经不能再向任何一家银行贷款,包括其中冯家任何一个人的名义,都不可能再筹措到足以让冯氏存活的资金.冯氏只能靠这个案子,只要我们把这个案子垄断,冯氏,必死无疑.”冯浅安顿了顿,继续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对于Blanche,我有十足的把握.”
      香烟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陈年邦久久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刚陈述完似乎经过精心安排的计划的女孩,愕然惊觉,她,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受伤的小女生了.仅一年时间,仿佛脱胎换骨般,单纯与幼稚已经从她身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精明.
      她,已经变坚强了吗?
      当时,她要senwell,他认为兴许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玩,但没想到的是,在她在任期间,没有发生任何特殊状况,虽然每次她都需要向他汇报,可她提出的每一条处理意见,都足以显示她惊人的管理能力.于是,才放心把senwell完全交于她.可万万没想到,一个仅18岁的女孩,在这一年里,正酝酿着一个伟大的复仇计划.
      黎羽,我们的女儿,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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