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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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父亲那里领回来两个长相清秀讨喜的侍儿后，我把他们安排到了主屋西边的两间屋子里。并也派了人过去伺候，对于此事，母亲很是赞许，父亲也渐有喜色。
自这以后，我每日都会去向她们请安问好，学着去做一个正夫应该做好的每一件事。
至于妻主，却是不管我为她挑选的侍儿，她仍旧是每夜抱着僵硬的我而眠，可终于也不再强迫我什么。我越发看不透她，也难以揣度她的想法，我和她之间日渐无话。她如今亦不再装病，气色一天天渐好。除了表姐，不知实情的母父为此很是欣喜，连带着对我也上心了起来。
在她们身边伺候的时候，竟也开始过问我的日常琐事，也偶尔会对我嘘寒问暖一番。也许我的乖巧顺从取悦了父亲，父亲更是隔日便会请人叫我过去，唠唠家常。时间久了，我便也知道了，这豪门大宅里的一些旧事。
母亲当年为了能娶到父亲，竟是将她后院的男子全部送了出去，就连唯一的一个侧夫也无情的休离。父亲进门后，母亲竟是真的履行承诺，自此未有再娶。也因此，如今的父亲对我说起母亲时，仍旧是满脸的甜蜜与幸福。
可是我的爹爹，就没有这么幸运，那时候的爹爹才十六岁，只因为庙会贪玩与家人失散，就被人强掳，待到姥姥偕同亲家众人找到他时，结局已不可挽回，他的贞洁尽失，却连那个占他清白的女人都没能看清。自那之后，姥姥的亲家母亲自找上门来退了亲事。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爹爹自那次以后还有了我……
如今，我再看着父亲，我为爹爹而妒忌，为何同样是男子，貌美的爹爹就会如此凄惨，父亲就可以得到两情相悦的一心人？
而我自己呢？我着实不敢再想，若是我将自己守护的心交给她，那个时而温柔、时而暴虐、反复无常的妻主，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会不会也像衣儿口中那些前少夫人一样？
为此，我日渐留心，妻主的前三个夫郎。而我也渐渐的从府中侍从丫鬟那里听到了越来越多的与妻主口中不一样的内容。
妻主的第一个夫郎，名叫琳妤蔓。是户部尚书琳姿最宠爱的嫡子，此子是妻主园游会时巧遇认识，他欣赏于妻主的谈吐与学识，遂求了自己的母亲，进了方家嫁给了那时候还‘重病’的妻主。初始一年，妻主与他异常甜蜜，两人携手进退。可是第二年就在妻主的青梅竹马青悦被表姐沉湖后，妻主开始对他恶言相向，甚至时常虐待。琳妤蔓稍有反抗，便会被妻主指使女婢毒打，他因此小产了数次。之后，虐待越发频繁，母父也开始出面干涉。但仅仅是六个月后的某一天清晨，清扫后院亭子的粗使丫鬟便发现了他已经被湖水泡的肿胀的、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尸体。因为琳妤蔓的身份和他不明不白的自尽，方家上下混乱了很长时间，先是户部尚书琳姿和其夫郎的不依不饶，京城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是方家的载赴有十万吨细盐的船队尽数倾覆。琳妤蔓的死，着实让方家震动不小。
妻主的第二个夫郎，名叫姚紫。他是在琳妤蔓死后一年半进的门。与琳妤蔓不同，这个男子出身江南富商姚家，只是庶出的侧室的儿子。那时候的方家刚刚经由琳妤蔓的自尽，又因为妻主的‘重病’之身影响，没有大户人家再愿意把嫡子嫁进方家。母父发愁，最后还是表姐方源贺自发出面，凭她那巧舌如簧。替妻主娶进了这个虽是庶出却也是万千宠爱与一身的美貌男子。可是，不知为何，不到一年，这男子就被捉奸在床，虽是没有捉到奸妇，但因为证据太过明显，这名叫姚紫的男子只是沉默。妻主怒极，当即就将还裸着身子的他绑了起来，甚至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连夜将他投进了后院的湖中。这件事后，姚姓富商虽然不如官家那样不依不饶，却也是索要了很大一笔赔偿。
妻主的第三个夫郎，名叫千玉，出自一般富户。也是表姐方源贺游说，那家还算殷实的富户才选了这个侍夫的美貌儿子送了过来。可是他的结局与姚紫相似，也被捉奸在床，可是据府中女婢说，那夜的情形很是怪异，千玉死前泪流满面，一直都在说他从未做过对不起妻主的事。他死后，方家自是又赔了一笔不小的银子。
我细细思索着这些男子的遭遇，再次想到妻主那夜的如癔症般的问话‘表姐是不是长的很好看，你是不是又不满意妻主我了？’似乎事情有了些眉目。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