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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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少年双手置于前方，在火焰燃起的瞬间睁开了双眼。但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始正式训练前的热身运动，而是双手虚合，调整着呼吸。
随着他的动作，火焰开始产生变化，原本一直耀眼的颜色开始忽明忽暗，摇曳的光芒映射在观察的几双眼睛之中。
云雀在距离纲吉的不远处抱胸环视四周，在没有发现异常之后再次将视线放回少年身上。此时纲吉的动作有了变化，他将双掌置于身体两侧，一个深呼吸奔向了半空。此时的样子，倒是和平时一般无二。
而少年在空中的几个来回让云雀看出了点端倪。
“看起来，泽田先生没有用克服之前的问题。”草壁在旁边说道。他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对方，关于训练的进展他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
其它方面暂且不提，纲吉在空中的动作，还是常露出一些明眼可见的僵硬感觉。
云雀自然是看出来了，空中的少年手持火焰，面部沉静，速度也是极快的，但在他眼里满满都是破绽。
速度快，灵活度却很低，云雀并不觉得这是正常情况。少年更像是在无形的障碍物间活动。不和谐的肢体动作，像是大脑和身体无法协调同步，但是仔细去看却能看出来别的问题。
在纲吉想要做出反应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是跟着一起动作了的，虽然细微，却是有的。但之后就像突然出现了障碍物，包裹住空中的身体，硬生生阻碍了接下来的动作，继而出现的就是少年在空中的停滞。
很快，甚至不超过一秒，可也就是这极短的时间放在对战中，便是致命的危机。
思及纲吉昨日对他说的话，云雀狭长的眼睛微眯。纲吉昨日在坦白晚间训练的时候，有提过一嘴他很奇怪的事情。说是身体就好像步入了瓶颈，无论他怎么训练自己，最终都是收效甚微，感觉有一堵软墙拦住了他，无法突破过去。更奇怪的是，其它方面的训练都有很正常进行。
“昨日发现的可疑行踪是在哪个方向。”回头可以再和草食动物好好研究这些问题，实践出真知，所以最好当面对战才好解决问题。就目前看来，放养政策已经不适应少年了。
草壁指出方向后，询问道：“是否派人前去探查？”
“不必。小心打草惊蛇。”草食动物不会在明知道有人暗处偷窥，还毫无芥蒂地训练。但他想了想又说道：“小心查看附近，是否还有别的可疑人物。”怕是对方，来的不止一拨人马。
纲吉自然不会真的粗枝大叶到当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回去之后有仔细思考，他并不知道对方在暗处盯了他多久，又是哪方的势力，什么目的。那么对方有没有掌控关于自己在日本的信息？如果只是为了躲避而不再去训练，那对方察觉到不对之后，家人、朋友，大家的安全是不是将受到威胁。
纲吉想，既然对方没有在发现自己的第一时间就采取行动，不管是什么目的，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他应该还是有准备的空间。
而且，他需要对暗处的势力有所了解，既然对方不打算现身，那他就自己去了解。
于是做好决定的纲吉如往常般夜间出行，并在步入场地的时候扭头四处打量。由于每次训练前纲吉都要确保四周真的没有人在，所以这个动作也并不突兀。
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报告上的位置，又在脑中标注了其他几处适合藏匿人的位置。
和以前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人，倒是看见了主动晃了下身形的草壁。并不知道今晚云雀也来了现场的纲吉，在看到草壁的时候同样也是感觉到了一种心安。
这黑灯瞎火的，敌方又不明的情况下，孤军奋战和有盟友是两种不同的心理。
也正因为知道了草壁的存在，纲吉在开头的时候才敢闭眼调息，去尝试感受四周情况，探寻暗处的可疑存在。
最惨不过被劫走，那他还可以期待一下来自云雀学长的援救。
略显刺激。
纲吉沉下心，超直感在黑暗中像是触角一样向四周延伸。没过多久，他就下意识地感觉到有视线盯着自己。
纲吉心下一沉，视线来源并不止一处！随即立刻睁开眼，利用火焰的冲击让自己在空中展开视线范围。
看似还在做着寻常的训练，但其实纲吉比之之前其实有扩大了空间范围，并且渐渐将行动范围中心开始向侧方移动。
地面向上的感知和实际是有差距的，纲吉的动作又格外小心谨慎，如果不仔细或者说刻意去观察，位置上挪动的偏向并不容易被察觉。再加上纲吉并不想打草惊蛇，只是需要再次确认有几处暗藏了人，所以他飞的并不低，也不近。把握的尺寸刚刚好，既没有引起对方的猜疑，也很好的大致观察了一番。
在他的西北方向和东北方向各有一处藏有人，看不清人，但人数并不多，只有零星几点。可这只是明面上的，两边都紧挨着纲吉看不清的地方，所以暗处到底多少人他无法确定。当初选择的地点遮蔽物很多，目的是为了隐蔽不引人瞩目才选择了这里，现在倒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处，有两处目标在于泽田纲吉。
纲吉在内心做结论，同时在想，这两处是同一方势力，还是各为其主。如果不是一队人马，那正好相对的位置是巧合还是刻意，他们互相又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想了想，然后撤去了火焰的强度，慢慢降落在地上。
今晚的目的本就不在于训练，时间也没有差很多，纲吉想，他刻意进行下一步动作了。然后测了测头，扫过一眼身后草壁的方向，又顺势做了几个简单能够放松的动作，露出一副略显疲惫的样子往家的方向走。
步子看似不快，但是迈的很大，所以少年几个步子的距离就从东南角的方向渐渐远去。
云雀丝毫未动，视线也没有追着少年而去，而是一直紧紧盯着前方。
过了不久，有两处阴影开始小心缓慢的开始移动。在黑夜的庇护下，没有声音的行动很难被发现，像是融进了寂静无声的空间之中。
云雀微微躬下腰身，看着对面的两处分出了两个人影顺着少年离开的方向追去。纲吉离开的路线离云雀和草壁的位置不远，因而掩盖住自己身影的两人在灯光下看清了对方的身形。
两个人的行动模式并不同，一方一身黑色休闲装，和另一个人的对比下，像是个脚步轻快些的普通人。而另一方，无论是奇怪的装束还是明显区别常人的迅捷动作，都像是特殊组织里专门培养出来的人。
云雀脑海里浮现出危险的词汇。
暗杀。
这时，草壁上前低声询问是否要跟上去。
“不需要，只有两个家伙而已，那家伙能应付的了。”云雀盯着又开始有所行动的两处，露出一个带着血气的笑容。“胆敢在並盛群聚，咬杀！”
纲吉一直刻意留意着四周，果然，没走多远就察觉到有人跟踪。
身后有一处，屋顶的方向竟然还有一处。这种上房揭瓦的跟踪模式，怎么莫名有点熟悉？
之前刻意没有系紧的鞋带有了松开的迹象，纲吉蹲下的同时戒备着身后。但刻意露出的破绽并没有引诱出对方，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接下来回去的路途中，纲吉又做了几个诱导性的行为，但毫无列外，对方丝毫没有攻击的迹象。
既没有攻击，又暗搓搓地偷摸偷窥。这都什么行为？还是说对方并不单单奔着通缉令而来，背后在计划着别的。
纲吉咬咬唇，迅速利落地翻身上房，从二楼的窗户进入自己的房间。拉满窗帘的瞬间，转身通过缝隙向外张望。
大门的方向依稀能看见跟踪者的身影，而更远的方向，房屋上不走寻常路的那位已经就着夜色渐渐远去。
这看不清的一大摞阴影，跑的倒是飞快。
有心想要追上去，但是这边还有一个影子没有动作，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纲吉一直盯着楼下的人，对方的目的可能是确定他的行迹，确定对方回到自己屋子里的之后没过多久也转身要离开。而纲吉在发现对方的动作之后，立刻又从窗户翻了出去，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好在对方动作不快，纲吉翻窗落地的时间里，人也只是刚刚拐了个弯。无人的大街上，有动作的身影还是很好追寻的。
对方也没想到还能够被反追踪，虽然偶尔查看四周，但最终也没发现纲吉跟在他身后，就这么带着一条小尾巴回了大本营。
跟普通住房没两样的屋子门口，站着几个等待的人。纲吉更加小心了些，蹭着墙根探听对方的对话。
“回来了？”
“恩，小孩已经到家了。”
“啧，对着战斗力明显高出自己几倍的人喊小孩，你亏心不亏心。”
“看着也就和我儿子差不多的年龄，下意识就按晚辈的叫法了。”
“年纪小，揣着的身份不小。早点适应，虽说在外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不需要用到敬语，但是回来可要注意点。”对方停顿了一下，用更低的声音说话。“BOSS不放心跟了过来，如果让BOSS听到，估计少不了一顿训。”
“BOSS在楼上？”几不可闻的声音。
“恩，估计在看那位今天的日常，心情不是很好。”
纲吉离对面有点距离，对方又刻意压低声音，饶是纲吉耳朵再厉害，也只是能捕捉零星半句。仔细辨认，似乎是“身份”“BOSS”之类的。
纲吉有些紧张的挠头，是不是意大利那边的哪个家族，发现了他的身份，所以想要搞事？
对话的几人已经进了屋，但是一楼的院子里还是留了几个盯梢的人。
纲吉想了想，用云雀的那张脸给自己打了个气，告诉自己，出事还有后援呢。然后小心地饶了一圈在屋子后方找了个突破口就攀爬进了院子。随后手脚并用，顺着排水管往上爬，最后悄咪咪地从二楼的窗户往打了灯的屋子里看。
屋子里的样貌被窗帘挡住了，但是声音倒是清晰的传了出来。
但纲吉没想要，会是那么令人羞耻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跟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