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担忧与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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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不知道，每次她哭泣的时候，他都在旁边。
早餐时间，霍格沃茨的礼堂。
哈利和金妮正在慷慨激昂地讨论着昨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马尔福请了病假，换了一个叫哈珀的替补，结果毫无疑问是格兰芬多胜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考迈克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守门员。”哈利赞赏地说。
“是啊，昨天他有好几个漂亮的救球。对吧，赫敏？”金妮微笑着转头对赫敏说。
“嗯，是啊……”赫敏一边咬着一根果木烤肠一边象征性地答应着，她根本没有在听他们的讨论，而是竖起耳朵悄悄听着拉文德和帕瓦蒂的嬉笑。
“亲爱的拉弗！”帕瓦蒂戏谑地读着手中的信纸，这已经成为每天早餐时间的例行公事了。
“又来了。”金妮翻了个白眼，厌恶地说，“他走了快一个星期了才给我写了一封信，却天天给拉文德写信！”
“但是……罗恩需要伪装成生病在家不是吗？天天写信比较容易让人信服。”哈利努力为自己的好朋友辩解。
“得了吧，哈利！那他为什么不能每天给你写信呢？”金妮讽刺地挑了挑眉毛，“为什么偏偏是拉文德？”
“因为拉文德每天写信给他，他总不能不回信吧。”哈利继续替罗恩辩解着。
“这都只是借口，哈利。他给你写了几封信？”金妮问道。
“三封。”哈利轻轻地说。
“你呢，赫敏？”
“……没有。”赫敏装作无所谓地说，然后迅速低下头去，似乎对盘子中的烤肠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哈利和金妮担忧地对望了一眼，他们都发现，在低下头的一瞬间，赫敏的眼中有什么光芒黯淡了下去。
“亲爱的，我当然不怪你没有来送我，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离开，不像某些人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愿来送我，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写过，我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帕瓦蒂的声音从餐桌另一头传来。
赫敏的头低得几乎要埋在盘子里了，哈利和金妮只能看到一堆蓬乱的卷发。
“他太过分了！”金妮愤愤不平地说着，轻轻拍了拍赫敏的肩膀。
“是他没有告诉我他会从哪里离开……”赫敏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蓬乱的卷发中传了出来。
“对不起，赫敏。我本来应该跟你说的，但是我以为他已经告诉你了。”哈利内疚地说。
“亲爱的，吻你。另附，替我祝赫敏和考迈克幸福。”帕瓦蒂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什么？”赫敏猛地抬起了头，惊疑地望着脸色绯红的拉文德。
“哦，对不起，赫敏。是罗—罗让我把学校里发生的稀奇事告诉他，我就想起了星期天晚饭后看见你和考迈克在一起。”拉文德笑着说，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幸灾乐祸还是不好意思，脸上的两片红晕愈发得浓了。
随着一声响亮的铁具与瓷器的碰撞声，赫敏扔下了手中的叉子，飞快地跑出了礼堂。
回到了宿舍，赫敏狠狠擦干了脸上的泪，脸颊上被擦红了一大片。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明知道她不可能和考迈克有什么还这样故意气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她没来得及送他吗？明明是他没有告诉她会从哪里离开的，她最后也到了猪头酒吧，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或是因为她没有给他写信？现在是非常时期，食死徒很可能会拦截信件，发现她给他写的信有端倪，她在霍格沃茨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可是他呢？他在黑魔王的老巢！万一被人发现，那就是死路一条！
梦里满是鲜血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赫敏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行，即使他怪她，怨她，她也不能拿他的生命冒险，她绝不会给他写信的。
暗暗下了决心，赫敏的心里好受了很多。她从书包里抽出了课程表，早上是连着两节斯内普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隆巴顿，你上来给大家演示无声咒。”斯内普板着脸指着纳威说。
纳威跌跌撞撞地走上讲台，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然后颤巍巍地举起魔杖对准了讲台上的变色巨螺（一种每小时变一次颜色的大蜗牛）。
“你要做的就是把它变成不同的颜色，它会被自己的颜色变化弄晕，当然前提是你没有被自己的咒语炸晕。”斯内普阴险地说。
众所周知，纳威的变形术是最差的。
只见纳威圆圆的脸涨得通红，有汗滴流了下来，手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他用力一挥魔杖，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那只巨大的蜗牛飞到了空中，撞上了教室的天花板，然后又摔在了地上，不动了。
教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赫敏担忧地望着纳威，巨螺的颜色没有改变，但纳威的头发却被他自己变成了红色。
“隆巴顿，变色巨螺被你摔晕了。”斯内普尖刻地说，“还是你觉得变了头发的颜色就会使你愚笨的脑袋开窍一点？”
又是一阵哄笑，纳威的脸涨得几乎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了。
“不管是把头发从黑变红还是从红变黑，木鱼脑袋就是木鱼脑袋。”斯内普轻蔑地说着，手一挥，示意纳威回到座位。
斯内普把那只大蜗牛放回了笼子里，开始讲关于变色巨螺的知识。然而赫敏只是呆呆地坐着，完全没有心思听课，她的脑海里还回响着斯内普刚刚说的话。
不管是把头发从黑变红还是从红变黑，木鱼脑袋就是木鱼脑袋。
从黑变红的是纳威，那么从红变黑……
她的心突然揪了起来，斯内普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一定是在指什么事，难道说……罗恩遇到麻烦了？
赫敏望向身旁的哈利，发现他也在脸色阴郁地看着她，看来哈利也发现了斯内普的话里有话。
“他会不会出事了？”赫敏轻声说道。
“……有可能，斯内普这么说一定有原因。”哈利答道。
“我们下课去问问他吧。”赫敏担心地说。
“……嗯。”哈利同意道。
“格兰杰，站起来！”斯内普突然高声叫道，赫敏惊得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盯着斯内普。
“回答我的问题，格兰杰。”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问题？她没有听到啊。赫敏急得涨红了脸，颜色跟纳威的头发不相上下。
“哈，看啊，居然有格兰芬多万事通都答不出的问题。”斯内普讽刺地说，“那么你来回答吧，我们的救世之星，波特？”
赫敏身旁的哈利慢慢站了起来：“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
斯内普冷笑一声，说：“如果我们的救世之星连变色巨螺都对付不了，又怎么能够对付神秘人呢。马尔福先生，你来回答。”
马尔福慵懒地抚了抚散在额前的金发，似乎刚睡醒的样子，然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马尔福先生？”斯内普皱着眉头看着沉默的马尔福。
“……对不起，先生。”马尔福脸色凝重地说。赫敏敏感地发现，马尔福苍白的脸上有两个突兀的黑眼圈。
斯内普显然很不相信自己的得意门生也没有认真听课，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他冷冷地留下一句“这是今天的作业。”然后离开了教室。
下一节课是半小时以后才开始的，赫敏和哈利留在了教室里。
“下节课一定要去问斯内普。”哈利说。
赫敏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她正皱着眉头望着斜对面那个趴在桌上的淡金色脑袋。
马尔福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的……憔悴？
“赫敏，你在看什么？”哈利疑惑地问。
“没，没有……”赫敏回过了神，忙转头对哈利说。
“斯内普来了，我们去吧。”哈利指着刚刚进教室的大鼻子男人说。
来到了教室外的走廊，斯内普轻蔑地说：“是什么问题能困扰住无所不能的万事通和救世之星？”
“教授……我们想问……那个从红变黑的人……怎么了？”赫敏断断续续地说。
斯内普黑色的脸上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情，然后缓缓开口道：“原来是为了他，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干了点蠢事而已。”
“那他现在怎么样？”赫敏焦急地问，十指紧张地搅在一起，生怕听见什么可怕的事。
而斯内普却故意吊他们胃口似的先顿了顿，然后才慢吞吞地说：“被派到马尔福庄园去了。”
“马尔福庄园？”哈利惊讶地问。
“就是闲人待的地方，恐怕他现在对凤凰社没什么用了。”斯内普脸上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赫敏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只要他没有危险就好。也许他在马尔福庄园会更安全一点。
“那么……他会回来吗？”哈利试探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上课了，进去吧。”斯内普冷冷地说。
“什么？你又有一封信！天哪！”晚饭的餐桌上，帕瓦蒂一把抢过了拉文德手中的信纸。
赫敏皱着眉头望着她们，刚刚安定一点的心又沉了下去。
“亲爱的，刚收到你的回信，我又迫不及待要给你写信了……”
赫敏突然觉得吃着这一桌丰盛的佳肴味同嚼蜡。她轻轻冷笑了一声，原来当上了所谓的“闲人”，就意味着一天要写两封信来诉衷情了。也许，晚上在宿舍里还会再来一封？
“跟西莫说一声，当级长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汉娜•艾博晚上巡逻总是被老鼠吓得尖叫……还有，帮我跟考迈克说，赫敏的脾气不太好，要小心别惹到她……”帕瓦蒂读着信。
“够了！”赫敏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吼道。
帕瓦蒂读信的声音应声而止，喧嚣的格兰芬多的餐桌安静了下来，所有格兰芬多人都盯着赫敏，甚至旁边有几个拉文克劳的也转过头盯着她。
赫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瞬间低下了头，脸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
“我，我去图书馆……”赫敏轻轻对哈利丢下一句话，然后飞快地离开了，格兰芬多餐桌再次热闹了起来，帕瓦蒂读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天哪，她都干了些什么呀！赫敏经过其他三个学院的餐桌，跑出了礼堂，然后有些气喘地靠在了礼堂外的墙壁上。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实在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这个可恶的罗恩•韦斯莱！
她在这儿苦苦担心他的安危，他却在那里怡然自得地谈情说爱！而且还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对着她和考迈克的绯闻说风凉话！
极度的委屈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上心头，赫敏伸手揉了揉酸痛的鼻子，抬起头，努力想让眼泪倒流回眼眶中，但是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漫出了眼眶。她无力地沿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双臂紧紧搂住膝盖把自己的头埋在了臂弯里，低低地抽泣。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抬起了头，却险些尖叫了出来。她的视线瞥到了走廊另一头，一个高挑的黑色身影正斜靠在墙壁上，注视着她。
是德拉科•马尔福。
她猛然醒悟，今天是星期五，是她和马尔福一起巡逻的日子。
他在这儿多久了？为什么她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脚步声？或者说……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狼狈地哭泣？
赫敏心中一种叫做自尊心的东西立刻涌了出来，她不能让马尔福看见她如此狼狈。她飞快地抹干了脸上的泪珠，站起身，拍了拍斗篷上的灰尘，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马尔福身边，用嘶哑的嗓音说：“走吧。”
然而，马尔福没有动，仍然静静地靠在那里。
赫敏疑惑地抬起头，褐色的眼睛对上了银灰色的眼睛。马尔福就这样平静地盯着她，那双眼睛如两汪银色的深潭，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光彩。
赫敏迅速低下了头，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不好。哭了这么久，眼睛一定红得像兔子一样，脸上一定还有没来得及擦掉的泪痕，头发一定比平时还要蓬乱得多。
他刚才那算是什么眼神？他干什么那样诡异地盯着她？觉得可笑吗？算了，他想要嘲笑就让他嘲笑去吧，她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这样想着，赫敏勇敢地再次抬头，对上了那双深邃的银灰色眼睛。
然而马尔福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垂下了眼睑，撇下她沉默地向前走去。
赫敏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错愕，随后又恢复了镇定。马尔福今天是怎么了？到底在搞什么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担忧与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