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第二寂夜》醉墨花间

25、第二十四梦

　　“哦？我以为阿淼够聪明。”
　　我笑道：“先生可知，世上有些事明知道做了反而无益于眼前之事，却还是要做的。”

　　“血脉之缘，岂能说断便断？”我大约知道，今天很有可能是走不出这间房间了，很多不敢说的事情便忍不住都到了嘴边。“先生，我哥说此事过后便还俗回家了，你就不能放他一放？”
　　先生依然平静如初，手中医术甚至悠闲的翻过了一页。“我何时说要杀雷严了？”

　　我定定的看着他。“先生，即便是阿淼信了你，你可敢扪心自问，可相信自己说的这一句话？”
　　先生抬头看了我一眼，放下了医术，坐直起身子，笑意温柔而缱绻，就像是很久以前说要带我下山游玩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也不信。”
　　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
　　勉强着站起身来，再行了一礼。“雷淼告退。”

　　我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起来，闭着眼睛咬着牙等待着我的死亡。
　　一息，两息，三息……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四息，五息……等到压力大得我再也受不了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先生。
　　不料刚抬头，迎接我的却是先生的手。

　　先生的手放在我的头顶上，温热而有力。
　　“你这孩子，总是不信我。”

　　“从小到大，我可有不顺你意的时候？”
　　先生的话自我的头顶传来。
　　我抬起头看见先生十分温柔的笑颜。

　　……我没死。
　　“你小时候每晚缠着我让我说故事，我可曾拒绝？”

　　……先生没有要杀我。
　　“你偷了我的丹药胡闹，我可曾有一分一毫责怪于你？”
　　……先生答应了不杀我哥。

　　我抬起头，泪流满面。“先生，那你怎么就不留个手，阿淼这次被你打得快爬不起来了！”说完，我再也没有靠在墙壁上的力气，啪的一下就坐到了地上，顺道吐出来点血沫子。
　　我可怜兮兮的道：“先生，赶紧给个解释啊。”

　　先生笑道：“我可未曾用尽全力。”
　　我知道，不然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不当场气绝算是不错的了。

　　可是我也当真不敢让先生来扶我，从袖子里翻出颗药啃了，就地打坐调息了一会儿，我才觉得我能站起来了。好不容易站起来了，脑子里一晕，眼前一黑，又差点摔了下去。
　　我可不指望先生能柔情蜜意的来关问我几句，能活着走出去已是我命不该绝了。

　　扶着墙走出了先生的房间，我就一头栽了下去，大概是栽在哪个弟子身上了，倒没有摔了个狗吃屎。
　　眼前一黑，等到能看见的时候我大哥已经冲了过来一副愤恨的样子恨不得把先生剁成九九八十一块挫骨扬灰鸡犬不留！

　　等等，先生的‘鸡犬’里面似乎也包括我啊……
　　“少恭竟如此不念旧情！”我哥一手抱着我，急忙往我的房间赶。“他连你都打伤了……此仇……”

　　“打住，哥。”我忍不住开口，带着一嘴的血腥气道：“哥，我又没死……”
　　“淼儿，你住嘴！至此你还要护着少恭吗？”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最后还是没笑出来，反倒是又咳了几口血出来。“得了吧哥，先生需要我维护吗？”

　　“淼儿你……”
　　我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我伸手抓住我哥的衣领道：“你答应我……此事了结便……便还俗下山的，你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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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青玉坛中又待了下来。先生乃我哥用手段强硬绑回来的，自然脾气不会好到哪里去，纵然面上微笑如斯，底下也不免有啥不平，反正我的意思就是——我刚好就是那个受气包。
　　倒不是我哥黑心肠，自己妹子伤重还送去伺候丹芷长老，实在是门内弟子去一个伤一个，再也伤不起了有木有！

　　先生是没表现出来如何如何不满生气啊！但是那些去伺候他的弟子啊！莫名其妙丹炉爆炸愣是炸残了好几个啊！！还有贪图丹芷长老秘制私房大补丸的啊！！！吃死了好多啊！！！我哥也伤不起了啊！他那一派的人撺掇着说我是丹芷门下大弟子就给撺掇过去了啊！！！我也很伤不起啊！！！

　　……发泄完毕，反正老子就是又得回去伺候胆汁了啊。
　　“阿淼，你可有不满？”

　　“伺候先生阿淼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乐意的。”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先生一边照看着炉火，一边道：“阿淼有长进了，原先道你一直随时随地胡思乱想甚是不妙，问什么就说什么，如今也学会思考了？”

　　我回首一笑百霉生，道：“师门有幸。”不过我伺候先生倒是千百个心甘情愿的。
　　先生：“……”

　　后来那天我是吐血出来的，因为先生新制了一方药丸无人敢于试验，然后我就吃下去了。我心知肚明那是什么，不过不吃下去以先生多疑的性子是万万不会放心的，于是我就干脆的吃了。
　　那丸药中应该是有大补之物，吃下去之后我气血翻腾，本就没好的内伤顿时又严重了几分。
　　……蛋疼。

　　其实先生人挺好的，要是这多疑的性子改改就更好了。
　　啥？你说先生不那么心狠手辣就完美了？——放屁吧，不心狠手辣的先生那是手办吧？哪是先生啊亲，你小说看多了吧？

　　又过了几日，先生在我哥的胁迫下用玉横炼制了些增助人获取妖力的丹药——反正老子没吃，那玩意儿吃下去就是半人半妖连人妖都算不上了。
　　我哥自然……我也没让他吃，不过以他的性子，怕是早吞下肚去了。

　　说道我哥，我又忍不住想骂他单蠢，先生他又不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多么狠辣无情的事情他两其实都是同谋共犯来着的，他怎么就敢去吃先生在胁迫下炼制的丹药？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

　　对于我哥，我只能说……呵呵。

　　所以说……纵然我手段不如先生，也要尝试着去练那玉横炼制出来的丹药的解药了，不然我哥依那副变身后的小怪兽样子怎么去骗妹子来当我嫂子？骗得到才有鬼了。
　　约莫过了半月左右，我哥带着一帮子小弟还有欧阳丹芷长老一起去了秦王陵，我则是实在受不了了蹲在青玉坛养伤去了。

　　唉唉，这次过后，我哥该与我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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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果然只要抓到了X点就可以写得欲罢不能
谢谢 同人控 妹纸的雷=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