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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独孤容的回归 ...

  •   种师道率领西军及时赶到,暂时保下了都城开封,完颜宗望因此不得不后撤到开封西北远郊孟阳扎营寨。而为了取得更大的胜利,宋国将领姚平仲率军突袭完颜宗望营寨,却被全歼。

      此时是二月,处于弱势的宋想要议和,然而金军方面却要求宋以康王赵构、太宰张邦昌为人质,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另附五百万两黄金及五千万两银币才能议和。因为害怕赵构最终会出什么差错,赵雅筠还专门派出人去保护他,虽然想到他之后会有的那些“壮举”,赵雅筠就有种想要手刃了他的冲动。

      似乎仅仅只是战场上的失利,但是实际上又是如何呢?至少在赵雅筠手里的情报上,清清楚楚的是投降派的李邦彦、李棁有意无意把战事的安排透露给奸细邓圭……而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逼迫主战派的李纲、种师道议和。突袭失败以后,李纲、种师道被撤销军权。

      赵雅筠不得不佩服起她血缘上的大哥,钦宗赵恒。历代君王昏庸无道,再怎么昏庸也不会像赵恒一样玩临阵换将的游戏吧?而且还是在对方大军压境局势极度危急的情况下。更不用提种师道和李纲才立下大功,此举必定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更加讽刺的事实还在后面,因为李纲和种师道都失去了军权,金兵复至开封城下。而宋钦宗在极度的恐慌之中竟然派遣使节说:“初不知其事,且将加罪其人。”自诩不懂事,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李纲和种师道的身上,而主和派的李邦彦不知道那根神经不对,让宋钦宗下令不得得罪金兵,一个霹雳炮手发炮后竟被枭首处死。举国上下议论纷纷满是愤恨,全被他们忽视。

      然而即使有着这样荒唐的领导者,这个国家值得敬佩的英雄并不会改变他们的本色。完颜宗望再攻城时被西军击退,于是停止进攻,改肃王赵枢为人质,康王赵构得以回归。这件事事实上还有着韦氏的死的推动,毕竟韦氏现在在人们心中是烈妇,她的儿子自然会更加受到偏宠一些,赵构才因此能够回来。而为了求和,钦宗赵恒甚至禁止援军前来救援,卑躬屈膝到极致,令人无话可说。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并没有依靠李纲和种师道的指挥仍然得到了胜利,所以赵恒便认为没有他们也无所谓,干脆地罢免了李纲的职务。民间震动,为功臣遭遇而不平,然而因为同一时间赵恒也处置了蔡京和童贯,使得民间的反对浪潮并没有兴起。

      权谋之术,利益交换,赵恒将两大奸臣的贬斥连带李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是明显的帝王之术,而他的做法却只能让赵雅筠冷笑。这个时候用帝王之术用得多么顺手,为什么面对这个国家他却只会昏庸无道?但是,他的做法对于想要得到人才的赵雅筠而言却很有利。李纲的职务背面是和蔡京、童贯等人被处置同时发生的,那么,在李纲心中,他就会产生联想,是否在帝王的心里,他也不过是蔡京之流?

      一个人再怎么忠诚,总是有限度的,钦宗此举,可以说是彻底让李纲寒心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雅筠派出人员去接触李纲。当然,这派出的人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什么要招揽对方的话,而是先作为友人接近他,潜移默化徐徐图之。

      劈头让人效忠自己?这种事情赵雅筠也只做过一次,就是一开始对黄裳的那次说服,而那一次成功有着太多的原因,同样的招数赵雅筠可不会对着李纲再做一次。

      而在割地赔款,金军暂时北撤之时,关于种师道是否要被罢免的问题在朝堂之上掀起了另一场风波。

      赵雅筠虽然忧虑,但却只能冷眼旁观,种师道的死亡是钦宗让他反复奔波和他弟弟的死引起了,赵雅筠没有办法阻止,在之前让独孤容去尽可能学习种师道的本事,就是看在这个问题之上的权衡之计。毕竟短短时间独孤容不一定能学到多少,而学到了的话,也算是一件好事。

      然而令赵雅筠惊讶的是,在种师道身边呆了一段时间,上了战场之后,独孤容的变化简直是令人震惊。

      原本已经是深夜,正是赵雅筠打算休息的时间了,然而就在此时,赵雅筠的智脑探测到了旁人。那个人的波长就是独孤容。

      如果赵雅筠没有弄错的话,独孤容现在应该还在种师道那里,并且因为种师道的权利存废问题,他应该不会有多轻松,而为什么独孤容就这么出现了呢?

      赵雅筠靠在床边,就这么看着走进来的独孤容。

      他的气质变化很多,当初的那种惊人的锐气并没有褪去,而是掺上了来自于战场那种惨烈的血腥味道和杀意,却没有那么直接地显现了;虽说还是一样的傲气十足,却在这表面之下多了一些东西,安静而沉郁的,静水深流式的感觉。但是也有东西没有变,那明亮的眼里依旧是坚韧的光,没有动摇;勇往直前从不后悔的执着,也没有变化。

      这算是成长了吗?赵雅筠这样想着,却无法忽视她内心的惊诧。她没有想到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独孤容竟然又完成了一次蜕变,赵雅筠敢肯定,现在独孤容的境界应该比初次见到他的时候高上好几层,这样快速的进化,让赵雅筠甚至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真正除掉对方。

      独孤容的目光放在赵雅筠身上,赵雅筠有些疑惑,因为她似乎看到独孤容的眼里闪过一丝名为敬佩的情绪。但是像独孤容这种人,藐视天地,怎么会有什么敬佩类的情绪呢?

      然而下一刻,独孤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对着赵雅筠深深弯下腰去,虽然并不是跪拜,但是对于独孤容这个人而言,做出这样的动作已经是绝对的恭敬了,这一刻赵雅筠甚至产生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赵雅筠的表情明显表现出了她的情绪,而独孤容起身之后,虽然面无表情,却给出了一个让他这么做的理由。

      “朝堂之争险恶至极,大宋分明已经到了覆灭边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做的事……当得起这一礼。”

      独孤容这样说,想起了他在种师道身边的时候见证的那些东西。真正浴血搏杀的战场,鲜活的生命飞速逝去;沙场中战士搏杀,而后方朝堂却没有停止内斗……他从不知道原来这个国家已经沦落了这个地步,只有在接触了这些的时候,他才发现赵雅筠所做的一切是多么惊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能有几人有这样的勇气?明明只是一个幼女,竟然做着这样的事。宗泽、李纲之辈,赵雅筠救了多少人?而为了这个国家,赵雅筠的母亲韦氏也不得不牺牲。

      一开始,独孤容并不认为赵雅筠多有作为,不过把她看成是受人操纵的傀儡之类,而发现赵雅筠的的确确是以稚龄谋划天下时,他也只认为此女心机了得,知道了解了她真正的目的和时局,他才发现自己的见识有多浅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独孤容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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