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坦白和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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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两人走进空无一人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莉娜把事情开了个头，现在心里轻松多了，就等问清楚蒂菈的想法，两人大圆满结局，她就能摆脱心理负担了。
蒂菈心里却忐忑不安得很，莉娜刚才把话说得那么大声，西弗勒斯不会是知道了吧？
其实她纯粹多虑，如果西弗勒斯真往自己身上想，就不会扯那么多别扭事出来了。
两人在宽敞的沙发上并排坐好，莉娜有点艰难地深吸了口气，说：“蒂菈，即使你什么都不说，但是在我们看来，你喜欢斯内普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看到蒂菈完全没有掩饰，而是很大方地点点头后，莉娜又说：“那么你觉得斯内普是怎么想的？”
蒂菈脸微微一红，随后马上深叹了一口气，“我曾经很自负地认为，他对我并不是全无感觉的，小时候……”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年以前，在那双黑眸中时常掩都掩盖不住的渴慕，想起了他极尽别扭的表现只为了不让她出门。“小时候，唔……我是说以前，他很好懂。”蒂菈脸色不太好，“噢当然……那个时候也许是因为还没有性别意识，我是说，大家都太小了，女巫的成分和家人的成分要大于一个异性，哎，我在说什么啊……”
“亲爱的，你在不安。”莉娜不得已打断了开始胡言乱语的蒂菈。
“……”她缓缓的闭了闭干涸的眼睛，轻声承认：“是的，我无疑在不安。我很……在乎他的想法。”
越是在乎，越是混乱，越是脑中一片迷雾，越是看不清楚对方的心，更甚，自乱阵脚。
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不高，无论男女，不论老少。
“所以其实你也不能确定对方的想法？”
“如果能确定，我就不会被你拉来这里了，我会在桌子底下和他两手交握，告诉他今天的牛扒真的太美味了，而且他说不定会为了我吃多两块肉。”蒂菈翻了翻白眼，交握在腹前的双手却扣得死紧。
莉娜抚额，眼神时不时向空无一人的门口望去，然后再失望地转回来，继续努力引蒂菈说出更多：“为什么不确定？”
“刚才说了，我一直自负地觉得自己是不同的，是因为他的态度确实让我觉得自己是特殊的。”见到莉娜点头，她用有点虚浮的语调低声说：“但是自从进了霍格沃茨，我就越来越不确定，我觉得自己有时候看不懂他，我觉得，觉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蒂菈说得有点委屈了，眼眶开始泛红，“觉得离他越来越远了，他是在……是在推开我。”
莉娜看到她这个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外面是不是有人追上来，马上回身把蒂菈搂在怀里，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惭愧，“斯内普他真的是个白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不坦率的人？”莉娜想了想说：“可是，可是我们大家都觉得斯内普对着你的时候特别温和，特别……唔，开朗。”似乎是开朗这个词用在男主角身上实在是太不恰当，莉娜的五官皱成一团，活像吃了牛屎味的比比多味豆。
蒂菈摇了摇头，透红的眼眶开始泛起点点泪水，显然很不安，她似乎是觉得为这种事情落泪很丢脸，用力地眨着眼睛用袖子胡乱地在眼周抹着。
“我真的不确定，他有时候的行为和态度，让我很不解，所以我很不安，我怕自己会胡乱猜测，然后把一切都搞砸。莉娜……我……”她抽了抽小巧的鼻子，竟然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般哭了出来，“我没有信心，如果我对他说了，他会不会讽刺着我远离我？会不会不理我？”
莉娜心疼地拍着她的背，“不会的不会的，我觉得斯内普真的很重视你，他是真的……真的不会表达而已。”
如果只是一个人胡思乱想还好，只是经过好友那么一安慰，泪水就更加止不住了，她的肩一颤一颤地，哭得全身颤抖，“你也说过，大家都看出来了，我自认自己就算没明说出来，也一直表现得很明显。”看到莉娜点头，她哭得更凶了，扁着嘴眯紧眼的哭法，活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她继续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连外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脸一白，突然屏住气，哭声戛然而止，哽在喉咙里，让她的表情看上去分外痛苦。“那么他一定是知道的！”蒂菈激动之下，突然盖棺定论。“他只是不承认，不承认就是答案？！”
莉娜这下彻底慌了，她猛地推开蒂菈开始扣紧她的肩膀猛摇，“天啊蒂菈！你越想越悲观了，这样不好！”
“可是莉娜，难道还有别的答案吗……”
莉娜刚想说什么，门口外响起快而凌乱的脚步声，她叹了口气，男主角……你来太晚了，重点都过去了。
没错，来的人不正是西弗勒斯吗？他快步走进来就看到背对着他的蒂菈，女孩的肩膀似乎有些颤抖，碧蓝色的头发比平时要凌乱些。
“蒂菈，你……”他想走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扰她们说话了。
女孩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心一悸，颤巍巍地挣开莉娜双手的扣压，小心翼翼地，像是确认话音主人的存在一般回望他。
那张精致的白皙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睛又肿又红，琥珀色的瞳眸上蒙着浓浓的水雾，眼底都是凄楚。心疼和愤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他承认，更多的是嫉恨。
他的面上乌云盖天一片浓重的阴霾，那过度阴沉狠厉的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怖，那声音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平静和滑腻，似乎只要一点点轻微的触碰，就能点燃一切。“是谁？”
他在问什么？蒂菈一瞬间不知道如何答话，只是呆呆地喊着他的名字：“……西弗？”
看着女孩泪眼望着他，显得楚楚可怜而无辜，西弗勒斯从心底鼓吹出一种暴躁烦闷的剧烈痛感，他从小一直宠着顺着的蒂菈，她从来都没有哭过，现在竟然哭得那么凄惨，他要生撕了那个不知名的混蛋！
忍住想要跑上去搂住她安慰的冲动，告诉自己，女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低声逼问着：“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他细长的眼睛狠狠盯着两人，滑腻的声音开始变得有点嘶哑，甚至让人有随时会从他嘴里听到嘶嘶蛇语声的错觉。
这是一条，随时准备扑击猎物的毒蛇，尽管他还年幼。
即使只是看戏，这一幕也太戏剧化了，更何况莉娜她还身在戏中。两个互相喜欢的人，竟然会发生这样的误会，一个从来不往自己身上想，一个不安得要死却从来不敢说出口。……好吧，莉娜决定从现在开始做隐形人，不要参合了。
蒂菈看着这样的西弗勒斯，眼泪流的更凶了，她一边抹着泪一边说：“没有人……没有人欺负我。”
西弗勒斯的黑眸更是看不见底了，他声线平滑，尾音轻挑，却显得更加危险：“……你是想要维护那个混蛋吗？”他看着女孩在他的面前不停地抹着泪，泪水却一直像细珠那样不停摔落，气得胸口胀痛，“你今天，必须，把那人渣的名字说出来。”
莉娜紧紧地抿着嘴站在蒂菈身后，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向斯内普大吼：“是你啊！就是你啊！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这个最大的混蛋！”
反观蒂菈，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真想告诉西弗勒斯自己只是眼睛里进沙了，可是泪水在看到来人后就不停地涌出，止都止不住。
她要怎么解释吗？直说？表白？
这个时候，走前一步，也许就能得到全世界；当然，也许会失去全世界。很冒险的做法，就看她赌不赌得起。
蒂菈暗自想了想，决定先给自己赚一点筹码，她深吸了口气，抑制着自己的哭腔，平静而严肃地问：“西弗，你有……喜欢的人吗？”
莉娜双眼一亮，在她身后无声地大喊“good job”，这个问题问得真好。
西弗勒斯却愣住了，脸色一下变得有点难看，但他很快就恶狠狠地转回了话题：“现在的重点是那个混蛋是谁！”
“告诉我，西弗，拜托……”女孩声线沙哑，语调却绵软得紧，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西弗勒斯发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蒂菈用这样哀求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果然，无法拒绝蒂菈的任何请求。
他低头，十分艰难地咬着牙说：“有。”
蒂菈表情不变，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她身后的莉娜却能感觉到她全身的紧绷，莉娜的额头不知何时覆上了细密的冷汗，她心里呐喊着：蒂菈快问！快问是谁！！
她果然没让好友失望，“那么，我能知道是谁吗？”
西弗勒斯几乎是在她问出口的同时猛力地摇了摇头，“……抱歉。”
在女孩有了心上人的情况下表白？噢拜托，他不是傻子，他想一直陪在女孩的身边，直到她主动赶她走。
——就让他这样卑微地爱着她吧。
“那么，我也……很抱歉……”她究竟还是不能容忍那一丝微乎其微的不确定，她究竟还是，赌不起。
蒂菈觉得，她的心快停止跳动了，也许下一秒，她就会不堪重荷地倒地不起，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地握住胸口的项链，告诉自己，就这样吧，一直这样吧，和以前一样。
西弗勒斯看到蒂菈没有追问甚至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吧，一直维持着这个样子吧，一直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吧。
在场的三个人，脸都是煞白煞白的，其中的大配角莉娜是被气白的，是憋白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斯内普和蒂菈这两种人啊！！她再也不要管他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坦白和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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