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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伊贺的刁难 ...

  •   拿着尺子在人体图上指画,老师在讲台上拼命的喷发着他的口水,时不时的叫几个学生回答问题,或者叫一个人来当实体指给大家看。
      很不幸的朴金金就成了那个实体模特,次数多得让人忘记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妈咪呀,救命啊——
      呜,她不要再当案板上的肉,好可怜唷——呜,这个特殊权利她转交给别人,行不?她不想再被“吃豆腐”了,好恶心喔——呜呜——
      蓝凝望着阴霾的穹天,教室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与她无关。
      迄今为止,她的视线从来没有放在上面,透过窗户望着葱郁的树木和多变的天空是每天都在重复的动作。
      她不曾想拥有翅膀,但是她渴望飞翔的自由。
      从小到大,她没有所谓的自由,她的一切时间都为习武所占据,周而复始,没有停歇放松的可能。
      即使妈妈那时生病,她也不能去照顾她,甚至连探望她的时间都没有,这种不人道的限制就只因为一年一度的比赛恰巧在那段时间举行……
      连妈妈的最后一面,她都没能见上……
      就连妈妈的火化,她都不能去……
      沉沉的窒闷,浓浓的忧伤,想起了一首歌——《如果•哭泣》
      “离别的路上
      我微笑送行
      微笑
      是哭不出的泪
      是倔强的坚强

      如果
      哭泣能唤回你
      如果
      哭泣能挽留你
      我会诚实的痛哭
      求你回头

      可是亲爱的
      哭泣能唤回你吗
      哭泣能挽留你吗
      不能
      彼此的心知肚明

      所以
      我微笑
      将眼泪留给黑夜
      留给寂寞
      在想你的每一秒
      痛彻心扉”

      有东西朝她过来!
      反应迅速的侧首躲开,是根粉笔。
      她回头,看见老师拍打着尺子,双颊抽搐的瞪着她,浑身因为生气而紧绷。
      朴金金一脸同情又无可奈何的瞅着她,其他人则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她在老师的低吼下站起身,神情没有任何波动的抬头望着他。
      他咬紧牙关,问:“我刚才讲什么了?”
      没有吭声和心虚,她静静的看着他。
      “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发呆?”他忍不住咆哮,口水像瀑布似的直喷。
      朴金金压下恶心和想吐的欲望,向后缩了缩,想把痛苦的“淋雨指数”降到最低,可惜效果好像不怎么好。
      呜呜,老师是不是喷头啊,怎么有这么多的口水可以喷?
      呜呜,她不是小树苗,他还是去沙漠义务,行不行?
      呜呜——
      蓝依旧是那么的平静,仿佛他在教训的人是另有其人。
      “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卫生全部由你来做,任何人都不可以帮她,否则要接受处罚!”他气得浑身颤抖的命令,“现在,你给我到外面罚站!手上拎两桶满满的水。不可以放下来,也不可以让里面的水洒出来。不然就继续罚站,直到我满意为止。别偷懒,我会不时的盯着你!”
      妈咪呀!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卫生?!还不可以帮忙?其他人肯定会故意捣蛋,加重她的工作量的!哼哼,她就是要帮忙,谁让她和水缦同病相怜。
      但是——老天爷呀,两桶水,两桶水耶,会死人的好不好?要求那么苛刻,他当他是恶婆婆还是虐待狂来着?二者兼俱吧??
      呜呜,水缦,对不起啊,这个她就实在是帮不上忙了呀——
      蓝走出座位,眉头没有皱一下,对其他人奚落和诡异笑声也无动于衷。
      这样也好,她刚好想一个人静静,沉淀一下方才凝望蓝天时引起的悲伤情绪。
      刚拎着两桶水站在走廊,就看见不远处有两道人影在晃动,一道是黑色的身影,另一道是紫色。
      那抹黑色,让她一时联想到了黑。而紫,则令她想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那天到阎罗殿还衣服的时候,四使中,她谁也没有遇到。想想也有一星期没再见到他们了。没有遗憾,只有松口气的轻松。
      时间再过得久一点,人的记忆就会淡忘,她希望的平静就能降临她左右。
      原本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她看清他们确实是四使的黑和紫。
      没由来的,她的心口一窒,有些莫名的不安,感觉他们之所以会到初轩来和她有关,而且会比之前更能引起公愤……
      他们先后抬头,都看到提着水桶罚站的她。
      黑没有多大的反应,仅仅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地,又回到舒展的模样,冷冽的气息依旧弥散着。
      看她的模样,这种罚站对她而言是件小case,他很想知道她能撑多久,那样就看得出她的体力以及耐力如何。这种处罚可以从根本上看出一个人的基本功是否扎实。
      他见识过她的坚强却无法完全掌控的意志。现在,就让他好好的看看她小小的身体里隐藏着多少能耐吧。
      紫略挑着眉,随后朝她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告诉她:他会让老师收回对她的处罚,毕竟她看起来那么瘦小嬴弱,怕是受不了这般折腾——他记得一桶水就有八斤,平常人能撑上片刻,却没有办法支持45分钟。
      只是看她的表情,她对这处罚压根不放在心里,仿佛这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唉,他想,即使她不觉得有什么,他还是会不忍她受罚吧。因为瀑布那难忘的记忆,忘不了她的慌乱和无助,看起来是那么的惹人心疼。
      眼看着他们渐渐走近,而自己却不能当作没看到的离开。她的心没由来的猛然急促,祈祷着他们不是她直觉所说的是为她而来。
      蓝,深深的吸口气……然后慢慢吐出……对,就这样,多做几次,很好……就这样,控制好你的呼吸,稳住你的呼吸,一定要冷静不可慌张……
      冷静了自己的情绪后,她再次看向已经离她只有几米的他们,完全没有了方才浮躁。
      “感谢”她的父亲吧,将她调教的如此之好,让九岁后开始参加比赛的她从来没有怯场,也没有乱过阵脚,冷静而沉稳的面对一切对手。

      教室里的人很快的也看到了他们,顷刻一片尖叫震耳,几乎可将屋顶掀翻,严重的考验着它的防震能力。
      “是黑大人和紫大人耶——”
      “天呀,我快晕倒了——”
      “哇啊——真的是黑大人和紫大人耶!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靠近的看到他们呢!”
      “我也是咧!太幸福了!”
      “你用力捏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快点!……哎哟,好痛啊!好棒,真的是他们耶!!”
      “好帅哦!!让人垂涎三尺的流口水!”
      “老天!他们本人比那张照片的还帅!”这句公愤的语病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注意到,脱口而出的女生险险的躲过一回。
      学校里鲜少有人能私人拥有四使的相片的,99.9%要交“公”(例外的是因为拥有的人不是四使本尊就是她们惹不起的)。
      好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交往啊,那样死而无憾——自然,这话是说在心里的,没人想找死的说出来。
      ……
      “完蛋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终于,有人提出了众人忽略了的困惑。而提出问题的竟然是朴金金。
      此刻,她正担心的来回看着他们和蓝。深怕他们的出现会给这些人的抨击来个雪上加霜。
      呜呜,有帅哥可以留口水固然重要,可是倘若没命的话见的可都是丑陋的……
      呜呜,想来就可怕——
      水缦呀,保佑吧。保佑你我的小命会完好的留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穿着调色盘(鼻青脸肿的模样)的孤魂野鬼。
      帅哥们呀——呜呜,虽然好可惜,但是哪边凉快你们就那边去吧……
      呜呜,扼腕啊——
      可是真的没办法嘛……一切只为了她和水缦的将来~~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微眯着眼,黑的语气冷冽如冰。即使有着刘海和鬓丝的遮掩,却藏不住原本清秀小脸上的乌青发紫瘀痕。是谁动的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不回击?”这句话,带着明显的不悦和指责。
      一旁原本也想询问的紫闭口,吃惊于他的反应,也隐隐觉得沉闷——黑,何曾这般关心过人呢?没有,即使是伊贺绫子,即使是绿。
      迅速拂开他的手,冷睨他一眼,慢慢别开头,她淡淡的说:“与你无关。”
      “等一下随我到阎罗殿。”说完,他径直走进她的教室,夹带着一身的寒气而入。
      底下的人想窃窃私语,可是都畏怕黑大人的冷傲之气,不敢吭声。连看他都不敢正眼看,只能贪婪的用着偷觑的视线瞄。
      “放下水桶吧。”紫帮她提着,温柔的说。
      淡淡地薰衣草香味,奇异地让她安心。他脸上柔和的微笑,意外在地令她平静。
      她摇头,轻声的拒绝:“我上课发呆,现在正在接受处罚。”
      “先放下来吧。我们到这里来就是来找你,要你跟我们到阎罗殿一趟。难道你想提着这两桶水跟我们过去?”他好笑的说,坚定的卸下两桶水。
      她没有反抗的动作,任随他卸下桶——其实仍不想让他察觉她没有他想象的柔弱,更怕他会察觉她有着不错的功夫底子。
      她可以感觉到黑知道了她会功夫,只是不清楚她的能耐如何,其他人就不清楚了。能少一个就是一个……
      “到教室里,嗯?”他笑着邀请着,绅士的让她走在前头。
      老师见蓝没有经过他允许就放下水桶,还擅自进来,他的整张脸都黑了,可是因为黑大人和紫就在这里,他不好发威,于是暂时将怒火燃烧在心头,等事后再找她算帐!
      底下是真的沸腾了,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水缦真的认识紫大人?!
      朴金金大吃一惊,夸张的用着手托着掉下的下巴,一手指着她和他,一直“你”个不停……然后很不负责任的当场晕倒——无法想象往后的日子会变成怎么的人肉包子。
      呜呜,她和水缦咋就这样滴苦命呀~~
      蓝见黑没有意思接住朴金金,于是伸手正好掺起她,佯装吃力的扶她回到座位坐下。
      “老师,我们四使想向你借用一下这位同学,可以吗?”与此同时,紫大人温雅的浅笑,不急不缓询问着。
      “……既然是四使的意思,我当然没意见。”老师脸颊在抽蓄,却又不得不扯出一抹笑,使得整张脸很是滑稽可笑,“只是不知道两位借用她的理由是什么。”
      “这是秘密。”紫莞尔,神秘的说。
      也就是这个秘密,引发了校内的讨“韩”运动,也是学校里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讨伐”运动,更为将来蓝参加四卫争夺带来的重重困难和麻烦。

      天空,不知不觉中的阴霾了,灰沉沉的视觉,风雨欲来的感觉……

      ★☆★☆★

      没有人知道那天蓝随黑大人和紫大人离开到回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是和她要好的朴金金也打听不一丁点豆腐渣出来。
      所有人都看她极不顺眼,都想要教训她,可是又怕四使会为她打不平。于是,一切都在暗地里发生。
      风高月清也行,无风无月也好,云轻风淡也罢。
      首先,她要打扫的卫生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脏兮兮的垃圾厂。
      随后,她的食物里总是会发现七七八八的恶心的东西,她晾着的衣服永远都是湿的,她的床铺也是湿的,她的东西经常长腿搞失踪案……
      见四使仍然没有任何动作,好了,安心了,可以大肆讨伐了,可以变本加厉了——韩水缦,你有“以死谢罪”的觉悟吧!!

      “水缦,你的衣服‘又’没有干。要不我的借你吧?虽然大了‘点’,但是还可以用腰带啊。”朴金金拿出自己的衣服,递给她,说,“那些人也真是的,想让人退化回到原始人也不是用这中恶劣的方法嘛!变态狂!”
      蓝摇头,说:“不用。我会让那些衣服干起来的。”晚上偷偷拿到阎罗殿那里用风扇吹干再回来。
      “黑大人和紫大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呀!真是的,亏我还那么喜欢紫大人呢,还被他表面的温柔给蒙骗!他们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要是我铁定夹着尾巴逃回去,要不也让他们也没得安宁!~~水缦,我都告诉过你千万千万不要和四使牵扯到的呀……为什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呢?呜呜,你好可怜,好倒霉喔~~”连带的,她的日子也没一日是好过的。
      呜呜——城墙遭火,殃及池鱼呀……而她还头颅烧坏短路的极力帮着水缦,这压根底和她的本性不符嘛~~呜呜,可是叫她自己躲得远远的,她又办不到……呜呜,希望一切能有所好转吧,否则,西北风是她们的事物,树叶草皮是她们的衣服~~
      杀气!
      想说些什么时,蓝猛然察觉到一股杀气正朝这里靠近,不想宿舍再次遭殃,她对朴金金说,“我出去一下。你最好不要出门。”
      “咦?怎么了?”朴金金困惑的问,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水缦离开。
      须臾,她听到一阵嘈杂凌乱的脚步声后,了然的“哦”了一声。随即,她大跳起来,喊道:“妈咪呀!叫‘急救电话’或‘火警’啊——水缦,你撑着点呀!我会讨救兵的!”
      火烧屁股,她卷着比龙卷风还小,比晚风稍大的速度飞奔,想上险轩去求救——老天爷啊,求求你保佑保佑水缦吧,让我如愿的讨回救兵!
      只是没有料到,这一跑,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捩点,涂改了她的命运。
      是喜是悲,是幸是灾,端看命运戏人了。

      ★☆★☆★

      天空细细的飘着雨,仿佛弥散着一层朦胧的薄雾,没有缠绵悱恻,只有幽幽愁丝,剪不断地坠落。

      初阁后面的树林。
      空气中,笼罩着莫名的气氛,说紧张,又不似,因为关键人物依旧事不关己的漠然——蓝;说不紧绷,却也荒谬,摆明的挑衅寻“仇”——伊贺莲与她的手下们。
      伊贺莲的手下们团团包围住蓝,一脸人神共愤的瞪着她。
      伊贺莲从她们让出的地方走出来,趾高气扬的说:“韩水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找死——”
      她身后的人立即翻译着,不忘添油加醋一番。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蓝静静等待她们的下一步动作。
      “你说,那天紫他们到底找你做什么了!”
      得到的一如其他人得到的一样,沉默的回答。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会放过你吗?!韩水缦!你别太张狂了!你以为那天有大哥和紫亲自去找你,你就很光荣很厉害了吗?!呸!在我眼里,你连猪狗都不如!一只小蝼蚁都比你厉害!”伊贺莲恼羞成怒的吼道。
      看向她,蓝微微蹙眉,心想:她这种性格很容易得罪人,倘若不是有黑为靠背,她铁定尸骨无存。
      见她仍然没有回答她,她的面子一下子挂不住,手一挥,她让手下们围攻她,以泄心头火,以及维护她的尊严和面子。
      在伊贺莲的撑腰下,原本就对她不悦的人这下可全乐了,一拥而上,暴风骤雨的猛烈攻击她,都是往死里打,毫不留情。
      一一将伤害减到最低,一点也不觉得吃力和艰难,蓝觉得自己想叹息了,这些人——都是绣花枕头吗?
      落在身上的拳头和脚踢,对她而言,根本就不具杀伤力,与橙相比较,云泥之差,天壤之别。
      觉得满意了,低喝一声住手,伊贺莲走到她面前,睨视她,恶劣地耻笑说:“你再狂呀——”
      缩着身子,一身的泥土与杂草,蓝连理会都不想理会她了。
      而她这模样,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已经痛得无法开口说话了,不禁有了泄愤的成就、满足感。
      “小姐,让她学狗叫!”有人起哄道,其她人起伏跌宕的支持这个老套掉牙侮辱方法。
      “对,让她学狗叫!”
      “学狗叫!”
      应和声,声声不断,越来越高亢,越来越热烈。
      伊贺莲笑了,也同意这个方法,连踢了她几下,命令又鄙视的说:“你也听到了吧。还不快点学狗叫?说不定叫得像了,我今天或许会放过你呢。”
      面对她的故意刁难,蓝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即使是一身的狼狈。
      雨势蓦然转大,淅淅沥沥,击打在身上,谁也不偏护眷恋。
      凝滞的空气,沉默的等待……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怒火又熊熊燃起,伊贺莲更加用力的踢她几下,喝道:“快叫!”
      “操!叫你TM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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