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有关》西门无恨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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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没有好好上课了，在此期间我东游西荡东搞西搞东倒西歪，基本没干过一件正经事。之所以说基本，是考虑到如果吃饭睡觉可以算做天经地义的正事的话，我倒是天天例行从不怠慢。虽然质量都不怎么样，但起码为这两件事我有些形式上的举动。
　　比如在食堂心不在焉地拨拉几口味同嚼蜡的饭菜后又回宿舍泡方便面加火腿肠，这其中还包括顺手牵羊雁过拔毛地蹭吃别人的东西：咬一口雪糕，掂几根榨菜豆腐丝，灌一口可乐等等。我罗里罗嗦地描述这些并不是想勾勒我贪吃的蠢像来哗众取宠，恰恰相反，大家可以看出我的生活是多么无味，连这种随便吧唧几下嘴的能量摄入活动都能在我自命不凡的大学生活中占据显著的一席之地。
　　睡觉也是让我头痛的一个问题。上大学以来我把我睡懒觉的恶习变本加厉愈演愈烈地发扬彻底，直至改变了生物钟扭转了时差的地步。于是白天我在阳光下昏昏欲睡五迷三倒哈欠连天，而每每熄灯以后却精神百倍。在黑暗中睁大了牛眼左顾右盼，拉一睡意不是很浓的室友聊天，结果是那家伙在其他人惺忪含糊的一片训斥中不再做声，只剩我一个人悻悻地斜靠床头抽烟听歌。
　　不一会儿……
　　不一会儿将自己妄图睡去的念头完全打消，于是点烟点蜡烛开始漫无目的地翻看各色闲书听几张声嘶力竭的CD，直到东方发白，看着窗户渐渐明亮，初升的阳光如欢快的小鸟扑棱进阳台，我终于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扔书倒头淆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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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讲述这些的同时，其实我心里一直在嘲笑自己，无奈的可笑呀，可是除了自嘲，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没有无赖到面对这些无聊还能理直气壮斤斤乐道的地步。
　　其实我更加明白的就是，这时的自嘲也是一种极其虚伪的行为，仿佛在为自己的无所事事装模作样地掉几滴忏悔的眼泪，在众目睽睽下不至立即招来一阵唾弃和鄙夷。
　　这又何必呢，我这样的两面三刀的态度自己都觉得恶心，既然有勇气昧着良心虚度，还在乎别人的眼光干嘛，没准儿厚着脸皮死撑到底还能博得别人觉得你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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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心情不佳又无事可做的时候我也会去上课。当然，决不是抱着学习科学文学知识那么上进的目的或者是避免课程重修那样实际的想法，只不过我有点怀念课堂上的气氛和情景而已。可是如今也没有了气氛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情景：通常是老师一个人远远站在讲台上不厌其烦地复述着教材上的字句，底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嗡嗡声。
　　这嗡嗡声包括女生们聊天吃零食发短信看时尚杂志，男生们睡觉打鼾和姑娘搭讪看体坛周报时的感慨等等，仿佛是两个自得其乐的世界，很少出现不知趣的家伙妄图对另一个世界横加干涉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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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样的环境中时常会觉得尴尬和难受。
　　因为当我想强打精神想要听清楚老师在讲什么的时候，通常会被其他声音干扰得只能听见他那从嗡嗡声中侥幸闪过的只字片语，断断续续，忽大忽小，完全不知所云，有时候甚至只能看见那张口闭口这个动作。而当我兴趣索然之后想要自己看看闲书并找姑娘聊天时又常常碰到点名提问之类的倒霉事。
　　我说过这样的事情不是经常发生，可是在我身上出现的频率却出奇地高，这点令我极为丧气。点名就不说了，而下面我说说提问。
　　一般来说问题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泛泛而谈，一种是具体问题。泛泛而谈难不倒我，说三道四信口开河是我的拿手好戏。一般被问及对此学科的心得和有何展望时，我会从平时从报纸杂志上看到的有关于次前沿研究的若干关键词汇和新术语挑出一段来组成一段看似极度专业而且颇为饶口的发言，天知道这些话是多么荒唐和莫名其妙，但我假装深沉和把握心里很有一套，总能把它弄得有模有样合情合理，一般是令同学一头雾水，令老师似懂非懂，即使不满意和纳闷也总不至于批评，最后在老师和蔼的微笑和诸如这个问题说得有深度有见地说明此同学进行了认真思考的赞许套话中安然落座。
　　但涉及具体问题就不那么乐观了，倘若在起身磨磨蹭蹭的那几秒种不能从书上找到现成的答案的话，任凭我巧舌如簧七弯八拐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好做沉痛状检讨自己学风不塌实看书不细致，在老师得逞的善意批评中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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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这里我突然发现自己再一次沉浸在对自己浅薄无知的津津乐道中了，得立即停止这种恬不知耻的滔滔不绝。
　　我为什么对自己的这种无心向学油腔滑调有如此高的概括能力和叙述兴趣呢？我有点怀疑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以及价值观是否正确了……可是这些都是一些极其严肃深奥的问题，不仅不是三五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就是三五万句也依然道不明的。并且我觉得它们都是一种放在书面或标语中简约明了，但一旦放置在每个具体的人身上就立即七零八落手足无措的东西。
　　我的才思和文笔有限，在这里还是少探讨为妙，以免把我的浅薄和空泛暴露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