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爸爸与升学 ...
-
侧耳听神奈川樱花开的声音，人们才会知道春天来了。
碰上难得没有值班或者紧急情况的周末，少有赖床习惯的今川暮依旧和正常时间里一样早起，揉着惺忪的眼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来看是早上六点半。三月天里告别了一两个月前的寒冬逐渐转暖，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也逐渐温暖。
下意识走出卧室就往对面的房门里走去，今川暮深知女儿那算不上严重的赖床习惯，一来二去每次看女儿被闹钟吵醒以后没有睡好的样子，也就索性自己每天早一些起床然后去叫还在熟睡的女儿起床。
手落在门把上的时候今川暮才后知后觉自己女儿在神奈川第一小学上了六年的国小后于前些日子正式毕业，目前处于放春假中。好笑地收回手往楼下走去。今川暮觉得大概是这段日子工作量一下子多了起来，自己连时间也忘得差不多了。
即使在家里他也是穿着整齐的白衬衫配上灰色的家居裤，两层楼的阁楼假期里也没有请钟点工而是自己和女儿一起打扫干净，和大部分人记忆里男人总是个生活白痴的印象完全相反，卧室里难得不像其他人一样衣服乱放，甚至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有些轻微的洁癖。
今川暮自然的量米开始煮饭，然后两个鸡蛋熟练地敲在碗的边沿里面的蛋黄和着蛋清一起流入碗中。有时候他也会像个老头子一样感慨换做十年前的他，没有把锅烧了就很好了。
想到了什么原本平淡的嘴角倏然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淡金色的头发在家里也会被他梳理整齐，日光映衬着看上去有温暖的气息。今川暮觉得以后女儿要是找老公真的有必要找一个有能力请保姆的或者愿意帮她煮饭的，半响摇了摇头暗想思考这些什么的未免也过早了点。
何况，他家可爱的女儿哪有那么容易送出去。
九点一刻，早饭已经煮好放在饭桌上晾着。手在墙壁上挂着的毛巾上擦了擦，今川暮向二楼走去准备叫人起床。
<<<<<<
养成了习惯放轻动作开了房门走到子茹的床旁边，众多的玩偶横七竖八的被摆放在床铺上，有得甚至掉到了地上。今川暮看着在众多玩偶中突然鼓起的一团无奈地好笑着，顺手将地上的玩偶捡起来放回床上。
没有遗传到今川暮的浅金色发色，被子盖过头稍稍露出一些黑发的少女睡得昏天暗地。今川暮觉得有必要提醒女儿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子不要盖过头，否则很可能会因为呼吸不顺畅而导致做恶梦。
轻推了推蜷缩成一团的子茹。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作为父母的总是会不自觉流露出一种温柔的情感，不同于与其他人相处时那种温柔亦或者是出于同情的温柔，今川暮觉得血缘的牵绊固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是确有其事。
“小茹乖，起床了。”
放轻了声音，哪怕知道这样叫下去子茹绝对不会听得到。但今川暮依然好脾气地又叫了几声。
“唔……”
从被窝里发出一声瓮声。
“爸爸已经煮好饭了，小茹再不起来就要凉了。”
团状物体却因为他的话缩得越来也紧。
“爸爸我起来了……”
随之是没有任何有想起来意思的少女在说完以后继续蒙头大睡。今川暮倒也配合得不吵，在他看来小孩子能多睡会也好，如果不是怕没有吃早餐对身体不好的话。五分钟左右，迷迷糊糊醒来的子茹眯着眼到处摸着外套，身为爸爸的今川暮好心递过去，然后看着子茹穿了很久才把外套穿上去以后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手间。
听到一声门被带上去的声音之后，今川暮忍不住笑出声。自家女儿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过了一会少女紧张地冲过来，拽着衣角却开始支支吾吾。最后干脆扑到今川暮怀里撒娇。“爸爸我不知道是你，下次绝对不会再赖床了！”
表面上今川暮戳了戳女儿的额头，却没有用任何力度，看到女儿捂着额头可怜兮兮的样子感觉心情如同外面的艳阳天一样美好。
“没关系的，小孩子的睡眠是很重要的。”
接着男子吻了吻刚才戳着子茹的额头。
“这是早安吻。”
于是子茹乖巧地凑过去在今川暮的脸颊上轻点了点。
<<<<<<
平常难得两个人一起吃的早餐格外和睦，稀饭配了点酱菜和煎蛋。今川暮看了看屋外的好天气思索着上一次带子茹出去玩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下子心里涌上一种愧疚感，于是开口询问身边吃得津津有味的子茹。
“子茹，你想去什么地方爸爸带你去。”
子茹咽下喉咙里的稀饭以后很体贴的开口道。“爸爸接下去一周不是都要上班嘛，春天了流感什么的医院肯定很忙。好不容易周末没有上班爸爸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听闻今川暮一向温和的面庞难得黑了下去。
在他印象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有点小骄纵，凡事都会向父母撒娇。虽然他家女儿也常常向他撒娇不过却真正没有什么让他操心的时候，凡事也会帮他考虑，这样今川暮在欣慰的时候觉得有些挫败。
坚持哪怕是带女儿去周围走一圈也好，结果却被女儿一句驳回。“爸爸你医院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做完么，再说真无聊了我就去找弦一郎。”
话语落在今川暮耳朵里，于是早上在自家道场里练习的真田弦一郎突然觉得浑身打了个寒颤，思索着果然最近天气又转凉了么，真田以平日里的口头禅警戒着自己不能松懈。
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川暮转身从客厅上拿起今早信箱里放着的信笺，依旧是白净的封面上娟秀的字体。子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诶，妈妈的寄来信！”
今川暮好笑着看着少女从他手里拿下信封迫不及待的拆开。用比往常慢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堪称一个一个字看过去，整封信下来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得欢天喜地。
“呐爸爸，妈妈说她现在在中国哦，还说中国的长城很气派诶。”
“还有恭喜我考上立海，说过一阵子会寄礼物给我。”
少女自说自话着，上下句也有些毫无关联。不过今川暮却感受到了女儿急切地想要和他分享那种收到信的喜悦，配合着她温柔的询问一些小事。
“不过啊。”
“还是希望妈妈早点回来啊，而且上次说的火星的石头还没有带给我啊。”
今川暮顺了顺子茹的头发。
“妈妈说她必须要从月亮上带兔子玩偶给小茹才能回来呢。”
今川暮说完望着窗外的天空思索着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天方夜谭。
转头看到客厅里很久以前一家三口的合照，其中女子温柔地抱着怀中的婴儿恬淡地笑着。时光流转，原先才那么点大的孩子都长大了呢。
今川暮不禁柔和了神色。
<<<<<<
在今川暮心中，这个年纪的还应该被算作孩子。哪怕是那一种一副别扭样子让人觉得是提早进入了叛逆期的少年少女，在告别了熟悉的国小升入国中的时候，难免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和期待。
于是在开学的前一个晚上，仍旧没有自觉的子茹被爸爸提醒了之后才发觉开学是这么快的事情，三两下扔了手中的遥控器急急忙忙准备洗漱睡觉，楼下的今川暮凭着不错的运动神经接住了半空中下落着遥控器，思考着这样的女儿固然是可爱但是升了国中这样的心态难免不成熟了些。
结果当晚在被窝里一个劲纠结的子茹失眠了，第二天迷迷糊糊地被今川暮叫起来才知道要上学了，急急忙忙的装好前一天晚上今川暮放在椅子上的立海制服。刷牙洗脸乃至吃饭，整个过程都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常有牙膏挤错了地方筷子扒空了好几次没吃到饭的情况。最后牵着子茹今川暮不放心的对等在门口的真田再三嘱咐。
倒不是不放心真田而是太不放心自家女儿，想到女儿的单纯性子今川暮突然觉得自己要是立海的老师就好了，思索着要不要和医院院长提议自己到立海的医务室当个老师？想起小时候被真田截下的几封女儿至今不知晓的粉红信，今川暮突然觉得他忧郁了。
“弦一郎，小茹就拜托你了。”
真田点了点头应下。
“我不会松懈的。”
于是等到子茹稍微清醒的时候，就看到稍快她一步的真田拉着她的袖子，避开例如车和电线杆之类的障碍物。意识到身后的少女有些清醒了，真田就没有今川暮那么温柔了，严肃中似是有些生气实则更多是无奈。
“下次不要再迷迷糊糊地走路听到没有。”
习惯了亲梅竹马板着这张脸，子茹在真田的目光才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但真田仍有种预感不久之后刚才的一幕又会重演。
“弦一郎你再这样下去会未老先衰的。”子茹在后面义正言辞的说道。
前面真田的脚步有一下子的踉跄。
最终是看到远处立海的校门口。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爸爸与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