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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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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了脸白成这样?”
周畅看着梁容绯吓了一跳,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梁容绯闷着头一声不吭,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酒。
周畅沉不住气了:“我说姐姐你好歹说一下你怎么了啊,三更半夜把我叫出来陪你喝酒也得有个原因吧?”
梁容绯把下巴抵在吧台上,半天才闷闷地说:“我看见他跟别的女人上床了,就刚才。”
周畅被她没头没脑的说糊涂了:“谁啊?”
问完又马上反应过来:“沈家松?!”
梁容绯闷闷地点头。
周畅马上嚷起来:“他,他这什么意思啊到底?又说追你又跟别的女人搞在一块儿?”
梁容绯抬起头用手撑着脸:“我也知道这很正常,在英国跟我一块儿长大的公子哥儿那些玩女人的破事儿我也知道,但是我就是难受。”沉默了一会儿又看着周畅,“畅畅,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看上他了所以觉着难受?”
周畅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儿点点头:“八成儿是这样。要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怎么也不会劝你去搭理他呀。”
梁容绯晃晃头:“我明儿就辞职。还真不想再看见他了。”
周畅点点头:“嗯,那也行。我帮你物色工作。实在不行你到我们公司来,我罩着你。”
梁容绯皱着眉又担忧地说:“沈家松要是不让我辞呢?”
“他敢!”
周畅立马嚷起来,就坐在不远处的于书研马上放下酒杯朝她看过来,她赶紧又招招手示意“没事儿就激动了一下”,看于书研又端起了酒杯才回过头来对梁容绯说:“他都这样儿了还企图什么呀?门儿都没有。咱赶紧的脱离恒林那块是非之地。”
梁容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下了决心。
“好。”
沈家松早上被睡在旁边儿的谢梓西吓了一跳。等明白过来什么事儿马上给她道歉,在她的眼泪汪汪里不容拒绝地推开了她,然后赶紧的去上班。
到了公司沈家松脑子里还是一团乱,而且惊异地发现一向早到的梁容绯居然还没来。
纪明诚倒是来得早,直接推了门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小美人儿还没来呢?别不是昨儿晚上被你折腾得今儿早上起不来了吧。”
沈家松瞟了一眼一脸坏笑的纪明诚:“大清早的放什么屁呢在这儿。”
纪明诚愣了一下:“你昨晚上还没把小美人儿拿下?我可是把你房卡都给她特意叫她上去‘照顾照顾’你的,结果你们俩相安无事?这不是你沈大少的行事作风啊,我瞅着你昨晚上还没有醉得那么厉害啊……”
纪明诚话没说完就被一个箭步冲上去的沈家松揪住了衣领:“什么?”
纪明诚看着沈家松扭曲的脸和咬牙切齿的表情莫名其妙地说:“我昨晚上让服务生送你回房间然后叫梁容绯上去了啊。你没碰到她?”
沈家松恨不得对准纪明诚的脸一拳揍过去。
生生压下这个欲望他懊恼地松开手:“我昨晚上跟谢梓西睡在一块儿。”
“啥?”
纪明诚扯着自个儿衣服的手僵硬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又碰上那女人了?”
问到这儿他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几乎是吼起来。
“那小美人儿看见了?”
沈家松坐在办公椅上,眉毛都拧到一块儿去了:“我昨晚上以为她是梁容绯。”
纪明诚想劈死自己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自残办公室的门就被敲了两下。
沈家松说了声“进来”门就打开了。
纪明诚望着来人立马想咬舌自尽结果了自己。
梁容绯看到纪明诚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对他点点头,态度明显冷淡起来。
纪明诚心里一寒,迅速对沈家松打了声招呼就跑出了办公室。
沈家松心里很不安,努力镇定下来问她:“什么事儿?”
梁容绯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毕恭毕敬:“沈总,我想辞职。”
沈家松脸色马上变了:“为什么?”
梁容绯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抬头:“想换个地方工作。”
沈家松眼里暗流涌动:“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儿?”
梁容绯脸色微变:“不是。”
沈家松往椅背上一靠:“我不同意。”
虽然是料到了,但是梁容绯心里还是迅速地烧起一团怒火,抬起头看着沈家松:“沈家松你神经病。我凭什么不能辞职?你同不同意我管不着,我今儿就要辞职,违约金我付就是了!”
沈家松看着她发火心里反而是一阵高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慢悠悠地开口:“梁容绯,你爱上我了。”
梁容绯脸上再次变色,不再跟他争论,转身就走。
沈家松马上起身追过去绕到她前面:“上哪儿去?”
梁容绯别开脸:“你管不着。反正不在这儿呆着。”
沈家松一急拉住她的手臂:“我昨晚上喝醉了……”
梁容绯飞快地甩手打开他:“你别碰我。”
那一脸的厌弃把沈家松惹毛了,他更加用力地抓着她:“你别闹脾气,我这不跟你解释呢吗。”
梁容绯拼命挣扎起来,情急之中抬起脚踢在他胫骨上:“你他妈放开我,我下午的车去广州,车票都买好了你别耽误我时间!”
沈家松忍着疼一把把她摁在门板上低吼:“买了车票?你还真想走啊,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纪明诚后来给沈家松分析过:“你傻呀,前一天晚上跟你闹别扭第二天就买到车票,她哪儿有动作这么快的?人那是说气话,你还真容易上钩啊你。”
沈家松不以为然:“气话也不准她说。”
梁容绯要哭了。
沈家松对她吼完之后把她拦腰扛起来直接下楼塞到他车里就把她弄到了这别墅里。标准的烧钱区。然后气哼哼地扔了一句“你就给我老实待着哪儿都别想去”就走了。
门锁得死死的,从窗户往下看大大的私人花园里站着好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这地方环境僻静,除了这幢别墅隔好远才有另一幢,别人压根儿看不到这边的状况。
沈家松居然把她给软禁了。
梁容绯在卧室里环视一周,捡了个花瓶气哼哼的就丢在地上砸碎了。
站在一边儿的一小女生眉毛立刻垮下来欲哭无泪。
梁容绯扫了她一眼,坏心眼儿地从鼻子底下哼出一口气。
她是识货的,特意挑了个最贵的砸了。她就是要沈家松心疼死。
那小女佣正准备过来收拾碎片,梁容绯就昂着头冷冷地对她说:“不准收。叫沈家松自个儿来收。你出去。”
小女佣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左右为难,看得梁容绯心里一软——跟她生什么气呀,惹毛她的是沈家松,跟别人都没关系。
于是又软了口气对她摆摆手:“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他要找就找我,跟你没关系。”
小女佣抬起眼看着她,发现她的戾气已经消了一半儿,忙点点头,恭恭敬敬地出去了。一走出去带上门,等在外头的管家立刻掏出钥匙锁了门,一边儿扭头问她:“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小女佣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谨慎地说:“小姐打碎了一个花瓶——床对面放在沙发旁边的那个。”
结果她的话音一落管家的腿就软了差点对着房门跪下来。等回过神儿来颤悠悠地往楼梯那边走:“再有声音你马上叫我过来……她要是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那咱们就都得回老家了……”
梁容绯因为房门的隔音效果好所以没听到外头两个人的对话,只听到房门被锁上了,冷笑一声踢开几块花瓶碎片,满房子开始找电话。
让她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找着,别说电话了,就连一张纸一支笔都没有。
看来沈家松是铁了心要把她关起来与世隔绝了。
这会儿她突然明白了在来的路上他打电话给人说“把房子收拾一下,卧室里清理干净”是什么意思了……
梁容绯憋着一肚子怒火又无法发泄,闷得肺都疼了。
这房间在二楼,看样子是主卧,连着卫生间和浴室,房间里有大床,大书架,宽沙发,床对面是电视,中间铺了一段地毯。
她又走到窗边仔细打量楼下花园里的壮汉。
他们都站得笔挺的,整齐地分散围在别墅周围,背对着她,看不到脸但她知道绝对是面无表情的。从这个角度看不到别墅的全景,但不用想也知道人已经围成了一个闭合圈。
梁容绯冷笑一声,敢情把她当犯人在关押呢。还叫了这么多人来守着,生怕她跑出去?
一想起沈家松的脸她就又怒火滔天起来,不过不想再砸东西,只转身气哼哼地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等她不知不觉睡着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房间里旁边的小餐桌上放了饭菜,估计是中午管家叫人送上来的,小女佣看她睡着又鉴于她上午发飙所以没敢叫醒她,就放在上面凉了。
地板上的花瓶碎片也依然留在那儿,看样子是真怕了她了。
梁容绯无精打采地从床上起来到浴室里去,如她所料,里面放着合身的新衣服。
她懒洋洋地洗了个澡,换了家居服出来,披着湿嗒嗒的头发一边擦一边反手带上浴室门出来,刚坐回床上房间门就转了几下开了。
她扭头看过去,沈家松出现在门口。
她立马又扭回头,继续漫不经心地擦头发。
沈家松走进来扫了一眼餐桌,又扫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
跟在后头的管家顿时心里一惊:“先生……”
梁容绯已经做好准备待战了,没想到沈家松只是摆摆手:“那东西来。”
管家胆战心惊地把垃圾篓递过来,然后他张大了嘴。
沈家松蹲下去,用食指和大拇指把碎片一个一个地捏起来放进垃圾篓。
梁容绯和管家一起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急不慢地捡完,那动作优雅得啊。
完事儿之后他把垃圾篓递回给管家,回过身看着梁容绯:“要砸也得在我在的时候再砸,要是伤了手怎么办?闹脾气也得当心着点自个儿。”
那口气,无奈中带着宠溺,怎么听也是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管家抖了一下,默默地非常识相地退出去带上了门,顺便对站在外头的小女佣招招手:“没事儿,先生只关心小姐。咱们下楼去,赶紧的回头买个新的花瓶回来。”
梁容绯随手把手里的毛巾丢在一边,把沈家松当空气。
沈家松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想了一下开口说:“我昨儿晚上喝高了就乱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碰上谢梓西的,也不记得怎么就把她弄到我房间里去了,我以为那是你,所以没有把持住。”
梁容绯听得心里一跳,脸一红别开了脸。
以为是她?
敢情要是没碰上那女人而是她上去了,他照样会怎么她?
梁容绯心里打了个寒战,扭回头冷冷地看着沈家松:“沈总,我不是您什么人,您用不着这么跟我解释。而且您这么关着我算是什么事儿?我辞不辞职去不去广州那都是我自个儿的事儿,没有哪项法律规定允许像您这样干涉我自由的吧。”
沈家松眉眼一冷,看得梁容绯都觉着起了鸡皮疙瘩。
沈家松很想直接捅了纪明诚再鞭尸。
他好不容易努力了这么久才让这女人一点点儿去掉对他的厌恶,眼看着两个人之间氛围越来越好即将有所突破,又被他狗拿耗子地来了这么一出,不能不叫他怨恨。
这女人眼里,分明又是堆满厌恶了。
梁容绯见他没反应,又说:“沈家松算我求你了,你就放了我吧。你干什么都有你的自由那跟我没关系,况且您这状况还出在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之前呢,脸出轨都不算。”
沈家松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我说了要追你就一定要让你心甘情愿地做我女朋友,在我成功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
梁容绯心里那个火啊,“蹭蹭蹭”就上来了。
她腾地站起来:“姓沈的你还有完没完了,谁见过你这样儿追人的人不愿意你就关着人家?我告诉你你越这样我越讨厌你,你甭想我屈服于你,像你这种人打死我都不会要,跟你在一块儿我还宁愿给一百只猪洗澡!”
沈家松在她叫得歇斯底里的时候突然起身把还在嚷嚷的她一把推到床上压上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愣着神看着他,看得他一点儿怒火也没了。
“还嚷嚷啊,怎么不嚷了?”
沈家松扬着嘴角看着被吓傻的她,“还给猪洗澡呢,你受得了吗你。到时候是你给猪洗还是猪给你洗啊。”
梁容绯终于回过神儿来,一怒就要抬手推他,沈家松反应得很快,扣住她的手腕就低头吻下去,把她刚刚燃起的怒火一下气吞回嘴里。
梁容绯混混沌沌地任他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来回扫荡,让她感觉整个鼻端包括嘴里都是他的味道。
等沈家松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双颊绯红七荤八素了。
他好笑地看着她,看得她眼眸又清明起来,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沈家松你混蛋!你放开我你这色狼!”
沈家松的嘴唇因为刚刚的偷袭而红红的,他弯起嘴角笑了笑,笑得梁容绯一阵愣神又被他低头吻了一下,然后才起身:“放心,我暂时不会干别的。在你生气的时候我不逼你。不过我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来。”
说完沈家松无比悠闲地走出房间带上门,心情欢畅地去了客卧。
梁容绯呆呆地躺在床上,手指擦过有些肿的嘴唇,觉得心里一点儿怒火都没了,反而是一股甜味儿。
但随即她又抬起手拍了自己额头一下——真没出息,又被他给勾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