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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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样亲昵的一个吻。
你还记得自己的初吻吗？生涩，却温柔，像是春天里冒出的第一棵嫩草尖，又像是第一缕春风轻轻吹拂你的额角。闭上眼，空气中满是清新醉人的香气，以及——
损友抑制不住的嗤笑声……
夜晚的乡村异常静默，于是那熟悉的“啧啧啧”声扎在楚之华的耳朵里就格外刺耳。本是花好月圆夜，却徒然多生一双偷窥眼，因此，尽管楚之华致力于给怀中那显然已经沉醉不知归路的孩子一个绝对完美的初吻，却还是在额上青筋突突两跳后破了功，忍无可忍处一把扯过苟丹护在身后，然后转过脸去横眉冷对，却不知何时那损友已经贴近到几乎气息相闻的程度，漫不经心的脸上配一双戏谑生动的眼，像是3D电影里的人物猛然冲到镜头前，倒叫她唬了一唬。
退步间，感觉身后那孩子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
3D人物却没有一点偷窥者应有的自觉，此际被撞破竟只是加深了面上的笑意，双手一插口袋带出吊儿郎当的无赖本色，挑眉问：“爽吗？”
爽吗……
这是一句极其不恰当的台词。你可以问寻花问柳的恩客爽吗，也可以问游戏花丛的公子爽吗，以此类推，你绝对不能问认真动心虔诚动情的楚师太爽吗，因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吻。一吻虽轻如鸿毛，却价值千金，岂容“爽”字亵渎？
所以楚之华显而易见地生气了，微挑了唇角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偷窥也会上瘾么？”
虽她不怒反笑，但语气中却藏风霜刀剑，钱渺渺稍稍一愣后缩了缩脖子，又见楚之华身后的苟丹探头探脑一副至今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便忍不住又笑了，边笑边去问苟丹，一句相同的台词：“爽吗？”
“啊？”苟丹上前一步来与楚之华并排而立，却仍是一脸的懵懂不解。
“刚刚，”钱渺渺挤挤眼又努努嘴，眼神刻意地从楚之华的唇上暧昧地滑过，不怕死地追问：“爽吗？”
“呃……”苟丹终于醒悟过来眼前这满面笑容的人在问什么，脸迅速涨红的同时嗫嚅出声，相当诚实地回答：“爽。”
……
“噗，”钱渺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朝面无表情的楚之华一摊手，“看吧，这就对了，你们家小孩就是比你诚实！”
她瞥一眼楚之华倏然从苟丹手中挣脱的手，抖落一地她射过来的杀人目光，从两人中间悠然穿行而过，边走边道：“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啊。其实吧，我本意也不是偷窥，就是你们挡住了上楼的唯一通道，我怕打扰了你们的雅兴，不得以勉为其难围观一下……”
上楼梯，一二三；不回头，一二三，“啊，对了，其实被我看到也没什么，我年轻，接受能力强嘛，就是不知道像父母这一辈的老人家看到会怎样……”
开房门，一二三。余光触及处，楚师太正迈开大步爬楼梯，神算子钱神婆忍俊不禁地咧开了嘴角。
她在床上乐不可支地翻滚了几圈后，停下来却见楚之华一脸正经地倚在门上，拿着手机正翻着什么。
阴风恻恻，内心惴惴，感觉不妙。
她连忙一个筋斗翻起来，小碎步蹿到楚之华面前，谄媚地搭了人的肩膀，凑手机前面问：“你干啥呢？”
楚之华不为所动，“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最近闲了很多，大概很是寂寞，想起来小九的号码我好像也是有的，准备发个消息给他让他也来陪陪你。”
钱渺渺：“……”
手指修长，翻得很快。
钱渺渺咬牙闭眼，“姐姐我错了。”
手指停了，敲敲手机屏全当是个惊堂木的意思，“错哪儿了？”
钱渺渺忍辱负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吃饱了出去乱转，既然乱转就不该这么早就回来，既然回来就应该翻墙入室不该奢望走楼梯，既然走楼梯就应该目不斜视不该被美丽的风景吸引了目光，既然看到了美丽的风景就应该静静欣赏不该胡乱赞叹……”
她贯来善辩，满嘴里跑火车，楚之华听着听着就没憋住笑，伸出手去敲人头的同时被揽住了身子，一通乱晃，“不生气了？”
“美丽吧？”答非所问。
“啊？”说什么呢？
“你说美丽的风景，”楚之华走到床边坐下，绝色的脸上漾出倾城的笑，“我和她在一起，果然很美丽吧？”
“……”人在屋檐下的钱渺渺胡乱地点了几下头，跟着坐下来扮苦口婆心：“再美丽也该收敛点，公共地方，万一被人爹妈看到，我看今天苟丹妈妈那态度，也未见得赞成吧？”
楚之华耸耸肩，“你怎么知道不赞成。”
“哦？”钱渺渺凑上去，“那天你刚回来遇到她，你们一起消失那么久，到底谈了什么？”
“谈条件，道上术语，叫做讲数。”
“啧啧啧，卖女条件啊？”
楚之华顺手拿起床头的土电话，边把玩边出神，“还不知道卖谁呢……”
“啊？”钱渺渺大惊失色，一把扯住楚之华的手腕，“你不会把自己给卖了吧？这上周村好是好没错，但你也不能窝在这里当一辈子的村姑吧，哦不对，村妇吧……？”
“你才村妇！”楚之华偏头看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看我像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吗？”
“咳咳，”钱渺渺不知为何被看得有点局促，低下头去摸了摸鼻子，“我怎么知道，你看着还像师太呢，不照样喜欢上那么惊世骇俗的一个人……”
“我只是跟她打了一个赌。”
“哦？赌什么？”
“赌……”楚之华顿了顿，把那电话凑到耳边，“赌苟丹会不会跟我回城。”
“啊……”钱渺渺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时点点头，“所以你就用美人计，色/诱这一招对纯洁小嫩草来说绝对有用，唔，高！实在是高！”
不出所料被敲了脑袋，她捂着脑袋一边躲一边“嘿嘿”贼笑，不屈不挠继续问：“爽吗？爽吧？”
楚之华正待去扯她的脸，却听那电话中传来怯怯呼喊。她只得瞪过去一眼，然后在那人的淫/笑中把电话凑到嘴边，答应道：“嗯？”
隔了两堵墙一条走廊，苟丹的声音有点缥缈且失真，“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楚之华不免又想到她刚刚那个腼腆却直接的“爽”字，好气又好笑中清了清嗓子，说：“没有。”
“那……”那边静了很久，然后像鼓足了勇气般一鼓作气，“你松开了我的手，又没回答你同学的问题，你一定是……嗯，一定是我的表现不好……下次，下一次我，我一定让你爽到……”
……
前有无赖堵截，后有实诚追兵，楚之华握紧了那土电话，进退不能中微微红了脸，印在旁人眼中，堪成美景。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