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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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样打完圣战了，哈迪斯？”一位身材有着典型的斯拉夫特征的女人懒洋洋地靠在哈迪斯的身旁，百无聊赖地揪着冥界之主的黑发玩。以足金细丝刺绣、地中海贝壳渲染的紫色丝袍只遮住了女人的下半身，她毫不在意继续抓着冥王的头发玩。
“波塞冬，你也想参加圣战？”哈迪斯问。侍立在一旁的塔纳都斯听出自家上司说话的口气里面带着不满，偏偏海皇好像没有感到任何不妥一般勾着冥王的肩膀说：“你和雅典娜那小妮子打得那么痛快，我来掺和一下也没什么的。你要记得帮我安排一个好一点的身体。”波塞冬用幼时学会地撒娇技巧抱着哈迪斯的胳膊就用脸蹭着，毫无片缕遮挡的前胸随着“她”的动作大幅度摇晃，让死神抹掉额角冷汗的同时腹诽海皇一点都没注意现在自身性别的自觉。
“我会的。”冥王脸上神色没有变淡漠地回答，双手一揽就把波塞冬圈进了怀里。塔纳都斯骤然感到好似有锋芒在背，心里自然清楚这是自家上司恼怒自己还在这里当未来诞生在爱迪生手里的白炽灯泡，赶忙说道：“哈迪斯陛下，属下告退。”也不等冥王的许可，他立刻脚底抹油地逃之夭夭，生怕嫌自己碍眼的上司找茬让他加班。
“还是找小螃蟹欺负回来好了。”塔纳都斯咕哝着，好似看见了鸡窝的黄鼠狼一样贼溜溜地往自己的宫殿踱过去。到了地方，死神坏笑着抱住了一个有着银白长发的身影，接着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说;：“抱歉，是小祭坛啊，认错人了。”他在白礼的脸颊上开玩笑似地吻了一下，接着去找赛奇了。
现在为自己再也不是光杆司令高兴的死神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修普诺斯邪笑着踮着脚把面前生长的鲜花踩得粉碎成了一堆分不出颜色的碎末。“塔纳都斯，我不会再对你仁慈了。”眼里透着强烈的占有欲的修普诺斯轻声说，“你必须成为我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只能留有我的印记。”
就在睡神暗下决心的时刻，忙着撩拨赛奇怒气的死神猛地打了几个寒噤。还不知道自己未来要经受多少由自己兄长规划出的关于爱的教导课程的塔纳都斯炫耀似地对脸色比德弗特洛斯肤色还要黑的赛奇说：“为了那些黄金圣斗士的复活我可答应给哈迪斯陛下打两个世纪白工，真是个赔本买卖。不过小螃蟹，你还记得我给你们留下的规矩吧？”
“记得。”赛奇压下胸膺里的火气，说，“不允许妨碍冥界工作；不允许在普通人或圣斗士面前暴露自己身份；不允许做出任何干涉人类正常战争、外交事件与政治走向的举动。”凭心而论，除了第二条让他在私心上面无法接受之外，赛奇还真的挑不出这几条规矩的错，只好不甘地说：“我会约束他们的。”
刚下了保证的赛奇对没听到他认为会出现的冷嘲热讽感到意外。他诧异地抬起头看才发现塔纳都斯陷入让他觉得费解的忧郁里面。赛奇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会知道，塔纳都斯情绪几转之下的原因。可能只有上辈子当过历史课代表的塔纳都斯才清楚接下来的两个世纪是人类社会迅猛发展又有天灾人祸并存的时代。就算不提殖民地争夺、一战二战那些人类自己折腾出来的人祸。仅仅单算流行疾病就有天花、黄热病、斑疹伤寒、霍乱、西班牙流感等等，哪个的死亡人数都能让塔纳都斯狠狠喝上一壶的了。
陷入“加班地狱”噩梦的塔纳都斯怔愣了些许时候，刚刚回过神就看到被无视许久的赛奇的大黑脸。“啊，抱歉我想到其他事情了。从明天开始和我一起工作好了，小螃蟹。”想到未来的工作量就没了炫耀心思的塔纳都斯一脸菜色地敷衍了几句就溜了，留着赛奇在一旁怀疑死神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板给夹了。
二十世纪六十世纪末，整个世界还处在冷战的阴影之下。从“马歇尔计划”得到不少利益的意大利终于摆脱了二战带来的创伤，只是社会依旧处于一个较为混乱的时代。一触即发的冷战掩盖了很多社会问题，在人口过剩的西西里岛再怎么灼热的阳光都清除不了盘踞在街角小巷的污垢。迪斯马斯克自认为自己是这些污垢里比较持久的一个，至少他活到了六岁，而不是在两三岁的时候就死在感冒发烧上面。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在乎这个问题；比起追究这个毫无益处的，成日在街头游荡的他更感兴趣的是如何从街市小贩那里顺走几个橙子果腹。这有一头张牙舞爪的灰蓝色头发的男孩对着看似什么都没有的虚空懒懒地挥了挥手，口气一点都不陈恳地道了一句：“早上好，你这倒霉的家伙。被刀捅死的？真是凄惨。”迪斯马斯克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看见鬼魂的能力，他从没有把这一件事情告诉给别人听，独自享受着看穿人命脆弱的快感。
“这些小巷子最讨厌了，简直比米诺斯家的迷宫还要麻烦。”迪斯马斯克听见巷口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说话的声音和一阵长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他好奇地抬起头，看见两个身着不合时宜的及膝墨色斗篷的男人走进巷子。打头的男人的容颜被斗篷上附带的兜帽遮住，他的斗篷上别着的装饰物反射出的光泽让迪斯马斯克觉得眼热。更让他觉得眼热的是走在后面的男人脖子上挂的念珠，鸽血色的珠子和金色的十字架上游走着诱人的光华，让他忍不住想把那些念珠据为己有。
“你确定这是正确地点吗？你已经走错两次了。”走在后面的男人嘴里说着讽刺的话，奇异的椭圆形点眉朝眉心靠拢。
“你可以问我这里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地方啊。”迪斯马斯克从阴影里面走出来拦在那两人前面，脸上故意装出的笑脸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奸诈和市侩。
走在前头的男人并没有理会迪斯马斯克装出的好心，捏在指间的手杖朝迪斯马斯克的肩膀上虚敲了一下逼他让开便朝小巷深处走了进去。正当迪斯马斯克感叹又没有便宜可占的时候，走在后面的男人很奇怪地没有跟着他的同伴离开，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眼里带着几分吃惊。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怀念之感。只是迪斯马斯克的注意力早被垂在男人胸前的念珠给诱惑得神魂颠倒哪里会留意到这些？
“迪斯马斯克！”迪斯马斯克喊了一声，抽出藏在袖子里面的水果小刀朝着男人的前胸的念珠就是一划。穿连念珠的丝绳被划断，色如鸽血的宝石珠子顿时散的到处都是发出一阵脆响，迪斯马斯克抄起掉在地上的十字架就跑直到眼前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小螃蟹，难道你在被正式收入你师父门墙之前也划过他衣服一刀吗？我还以为这是巨蟹的传统呐。”挡住迪斯马斯克的身影说着让他感到费解的话。迪斯马斯克只觉腕上一痛，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十字架。“你给老子让开！”眼见是不可为，忙着脱身的迪斯马斯克胡乱挥着小刀试图吓退眼前高大的男人。
“你说是你是‘老子’？！”男人嗤笑出声，挥舞着手杖敲飞了迪斯马斯克手里虚张声势的小刀，“看来我不教训你一下是不行了。”再没了招法的迪斯马斯克，忙用手臂挡住头脸，心里却想着找机会逃跑。他已经听了见手杖挥舞的破空声，甚至可以预见挨了这一下肯定会很痛，可是这杖子始终没有落下来，反倒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护住了。几缕银白色的长发滑落到迪斯马斯克的眼前，这让霎时知道真相的他觉得荒谬至极，甚至连从小的价值观都险些完全转变了。一个刚刚被抢了东西的人反而去救他这个流氓小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螃蟹，难道你觉得寂寞了？想再收一次徒弟？就不怕再被气死一次？”仍旧把面孔隐藏在面具下的男人一边收起挥出的手杖一边戏谑地说，“自从小小螃蟹转世之后你的情绪就一直不好呢。”
“你给我闭嘴！”被男人称为“小螃蟹”的男人叱骂了一声，“你应该在几百年前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塔纳都斯！”
“叫你赛奇就不好玩了。”塔纳都斯摇摇头说，“小螃蟹，你要收徒弟随你的便，只要遵守我留下的规定就行了。”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从这透着阴森气息的小巷里面消失了，把看见这灵异场景的迪斯马斯克惊得一愣。
“这不用你提醒。”赛奇对着虚空恼怒地骂了一句，接着，他平静地问，“迪斯马斯克，你要跟我走吗？”
迪斯马斯克真不知道自己哪天到底抽了那门子疯，就那样傻傻地跟着那看似道貌岸然的赛奇走了。直到几天之后，终于看清这位腹黑前教皇大人老不修本质的‘死亡面具’童鞋才明白“没地方买后悔药”到底是什么意思。
做完一天的工作的塔纳都斯用比小偷还蹑手蹑脚的动作从后门进入了自家的宫殿，才没走上几步就被一双手臂从背后搂住了。“你不想见到我吗，我亲爱的孪生弟弟，塔纳都斯？”幽幽的声音从塔纳都斯背后响起。听到这暗含几分质问的问话，塔纳都斯本能得感到背后一寒，差点没吓出一声冷汗。
“修普诺斯……”塔纳都斯霎时不清楚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胡乱搪塞，“我才刚刚做完工作。”他只觉得耳后被修普诺斯的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惹得他的耳朵尖都红了。他不由得再一次想起修普诺斯那些让他又羞又怒的所谓的“教学计划”，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才好。
“你还记得几天前我教导你的事情吧？”修普诺斯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得就是让塔纳都斯觉得尴尬万分的事情，“是时候检验一下的学习成果了。”
“我……”塔纳都斯还未能开口辩解，嘴唇就已经被轻啄了一下。“要是你不主动的话，我不介意连夜训练你。”修普诺斯说，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还连夜训练！听到这个的塔纳都斯差点没哭出来。要是真是被连夜训练了，他能在两天之内起床就算修普诺斯可怜他。“只要你满意就可以了？”他不确定地问。
“让我看看你到了什么程度。”修普诺斯撩起几缕死神的银发轻吻一下，“我的至爱。”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