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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Six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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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xteen
易籽一见那颗脑袋,就把床上的苏玵背上身。
“把窗子弄开。”
“真冷淡,看见我也不招呼一声,就知道让我开工。”来人做了个鬼脸,抱怨道。但是他的手上动作一刻不停,正用小型的手持液氮切割机切着窗户上焊着的栏杆。
栏杆只有手指粗细,切割机进度很快,幸而外面的轰鸣声一直不断,因此切割机的声音也没有引起门外守卫的注意。
“卡嘣。”随着第五根栏杆的崩断,窗户已经空出个半人高的空隙,来人把手伸进来接住易籽背上的苏玵。
“嘿,你老婆睡的可真沉。”
易籽瞥了他一眼,对方立时露出讨饶的微笑,表示不拿他做调侃,才说道:“他在发烧,兰在哪?”
“在外围,尤安那家伙哪里舍得老婆涉险,让他待在医疗车上等你。”对方耸耸肩,把手上的人还给爬出来后伸手的易籽。话说,其实他力气不小,让他这个以逸待劳的人背着不是比较省力么?不过,嘿嘿,他看戏,不说话,省得挨揍。
两个人再没对话,易籽尾随着来人,沿着对方扫荡过的安全道路向外围撤退。
如果老K知道易籽故意挑衅他只是为了引走他们的注意力,而让自己的伙伴可以尽量接近据点,然后突袭救人,估计他对易籽的恨,要更上一层吧。
不过,谁在乎呢,易籽对他的恨也没有少多少就是了。
苏玵是被一阵持续轻微的晃荡摇醒的,醒来时感觉头晕的症状好了许多,但是头却开始痛,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胀痛。
苏玵想抬手按一下太阳穴,却感觉手背一下刺痛,才抬起的手就被压了回去,随后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
“别动哦,你在挂点滴。”
苏玵挣扎着睁开酸涩的眼睛,却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头发也蓬乱的脑袋,总之就是一张只剩下一副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湖绿色眼睛的脸,其他部位都淹没在胡子和头发里。
苏玵看着他,有些犯迷糊,这人谁啊?
“hallo,易太太,我是midas,你可以叫我米达~”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似乎很友好,也很热情,这让习惯了易籽冷淡性格的苏玵有些适应不良。
随后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毛人(= =,毛茸茸的人……)对他的称呼,脸色一黑。妈的,你才太太,你们全家都太太!(好吧,这几天压抑过多,苏玵有些扭曲了。)
“好了,米达,你让我给他量下体温。”
右侧传来刚刚迷糊间听到的那温柔的声音,苏玵侧过头才看见床边还站了一个人,只是他站在自己头侧,因此刚刚醒过来时一直没有发现。
那人一头淡金色的短发,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他看起来泛着温柔的暖意。
他俯下身,对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苏玵微笑,然后向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体温计。
“来,点滴挂的差不多了,我给你再量下体温。”
那个被自称米达的毛人很听话的退开了位置,只是看他眼睛里泛出的名为兴致勃勃的闪光,让苏玵心里一阵发毛。靠,别是又一个老K吧。
苏玵含着体温计,有些含混不清的问那个温柔的男人,“我怎么了?这里是哪?”易籽呢?初醒来没有看见那个女人,苏玵说实话心里有些慌。习惯了那个女人在身边时带来的安全感,此刻面对陌生人他下意识在环视周围,想要找她。
“你有些低烧,应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易说你头部受过伤,我不能肯定里面有没有血块,只能先做一些应急的护理,其他的要回基地做详细的检查之后才能知道。”那人大约是看苏玵眼神一直往边上看,似乎在找人的样子,听到他提起易才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心下明了,接着说道,“易有任务,暂时把你交给我了,我叫兰迪,你可以叫我兰。我和米达都是易的伙伴。”
听到易籽离开,苏玵隐隐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反正是要回家,只要有人能保证他的安全,谁都是一样。大概吧……
苏玵的注意力很快被那个有些搞笑的米达引走了,他似乎对他非常感兴趣,目光一直闪闪发亮的注视着他,不过他已经意会到那不是什么带有目的的注意,只是单纯对他的来历有兴趣。大约是和其他人一样对于易籽身边第一次出现的生手而有兴趣吧。苏玵有些无力的暗笑,估计也把他当成易籽的……老婆吧?他刚刚不是叫他……易夫人么。一想到那个称呼,苏玵不禁满脸黑线。
兰取走了苏玵嘴里的体温计,检视了一下,对苏玵说道,“还有些烧,你再躺会儿,到了基地我给你做个检查。”
苏玵点点头,一路奔波,虽然他咬牙坚持但是毕竟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即使有易籽一路照顾,但其实对他来说也很辛苦,此刻有高床软枕又有医生跟随,一路紧绷的心情总算有些放松,没多久就又有些迷糊的泛起困意,最后连米达和兰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睡了过去。
苏玵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进黄昏了,因为透过车窗洒进来的光线显得昏黄而黯淡。
苏玵一醒来就听见车厢里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夹杂着低低呻吟。他心下一惊,这几日的战地生活已经让他有些惊弓之鸟。
苏玵小心的睁开眼,想要瞄下四周有没有可以作为防身的武器。
车厢挺大,大约是挂车改装,自己身下的医疗床和床边的置物柜占了左侧车厢,此外,就是几个柜子,大约是放药品和器材的,柜子边上是几个窗户,应该是后开的,装着厚厚的防弹玻璃,上面胡了一层不知道什么功用的膜,那膜能够透光,因此此刻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替代了灯光,车厢里的情况还是能看的清楚的。
苏玵环视了一圈,只有床头的置物柜上放置着几支用过的针筒和一把估计是用来剪开包装的剪刀。苏玵小心的拿起那把勉强可以作为武器的小剪刀,从床上滑了下来。
声音是从床尾的几个柜子后面传来的,那里没有窗户,因此光线也就显得有些暗淡,视线不清。
那声音仍然在继续,苏玵从柜子后掩过去,明暗交界的地方,可以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压在之前刚刚见过的那个自称兰的身上,此刻,兰衣裳半敞,表情痛苦,用力的推搡着身上的身影。
苏玵怒了,手中的剪刀想也不想,用力的挥向那个人影。他妈的,怎么到了战地到处都是这种强上男人的人!
苏玵的那一下带着前日里被人轻薄的怒气狠狠的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