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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结束了。”梅丹佐优雅地抬起一只手来,指向王宫外围,说:“王宫外开满了玫瑰。看,多美,发誓向新国王效忠的臣子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走出去,一抹清冷的淡蓝月光从它升起的地方探出,另一个血红的月亮已经升到高空……罕有的双月之夜,它们的光芒汇合在一起,成了淡淡的银紫。
宏伟的宫殿台阶下,已经变成了玫瑰的海洋,它们对着银紫的月光尽情招展它们娇艳的身姿,花朵的阴影掩盖了落在花海之间的闪亮刀枪。梅丹佐走下去,取下一朵粉红玫瑰托在手间,对他们风华绝代地一笑:“看,它长得多好。多亏肥料好。”
清凉的风缓缓拂过夜空。
“看来之前的场景让人赏心悦目呢。”幻烨笑道。
阿格拉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嘉烈则是笑而不语。温蒂则是掩住了嘴,像个标准的淑女一样咯咯笑起来。
不知道梅丹佐用怎样的魅力和魄力说服了鹰王座下的大臣,总之,在数天的会议之后,新的鹰王的桂冠就落在了阿格拉头上。但兵权没有在他手里,而是交到了三王子和四王子的手上。
至于前任鹰王的妃子们,新任鹰王则是放她们回家,或者让她们在其他机构任职,重新成为女官。没有办法出宫的,也只好呆在宫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
早晨,一轮朝阳刚刚跃出地平线附近的灰濛云海,将天空染成了一环浅金,一环淡蓝,几抹火红。黎明的寂静消失了,牧民们开始赶着羊群放牧。清澈潮湿的草香迎面而来,科米尔城中和城外的沙砾覆盖在密密实实,迎风招展的玫瑰下方。
草原上四骑烈马向西边的方向飞驰:嘉烈和梅丹佐各自骑一匹白马,幻烨骑着一匹黑马,赛兰尼亚骑着枣红马,裹着朴素的面纱,纵使如此,他们在草原中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就到这里吧。”
嘉烈说着,勒住马缰,轻轻夹了一下马肚子,白马温顺地停住了,三个人依次停了下来。
“赛兰尼亚,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梅丹佐问。
“天涯海角,到处流浪,或者,回到奈落城隐居,此地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了。”赛兰尼亚满怀伤感地望向科米尔城的方向,深紫眼瞳中泪光闪动:“那个华丽的王宫,就像一个囚笼,囚笼中的女人,那些美丽,优雅又才华横溢的女人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勾心斗角,你死我活,虚度了多少年华呢?我自从被新魔界政府派遣到这里,就有了死的觉悟……被她们杀害的觉悟。尽管迪亚大人说,我可以临阵脱逃……不过我毕竟是个刺客,也是一个战士,我有战士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让如此美丽的战士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侍奉一个她相当憎恨的男人,在宫廷里无法逃脱是一种罪恶,我在此向您表达深刻的尊重和歉意。”
嘉烈策马上前,就和骑士的礼节一样,他在赛兰尼亚抬起手后,轻轻托住,随后温柔地吻了一下赛兰尼亚的手背表示致礼。赛兰尼亚优雅地点头,随后重新松开马缰,披着一身朝阳的光芒在晨风中疾驰而去。
“真美,不是吗?”梅丹佐回头望了望两人,说:“想必你们不知道她是你们新魔界政府军的同事吧?”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们至少没理由成为敌人,不是吗?”幻烨平静地反问道。
“也对哦。”梅丹佐笑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的访问期限还没有完……恩,对了,你把纳尼亚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幻烨问。
“随便送到什么地方去吧。“梅丹佐说。
“还是监控起来好……对于不稳定因素。”嘉烈叹道。
“不……”
梅丹佐此刻的语气竟然有些伤感:“他的父亲,母亲都死了,就不要为难他了吧?孩子什么也不懂。”
“你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吗?”幻烨皱眉道:“我当年……就在王宫的月亮门外,亲眼看到巴扎纳尔杀了我的父亲,随后我就跑出来,向母亲和哥哥说了,母亲这才抢了一匹马,杀出宫外。”
三人并肩,骑着马,马蹄在松软的草地上不紧不慢地踏着。
“那些事都过去了。”
嘉烈转向朝阳的方向,微风中,他的水蓝披风仿佛水中的涟漪一样舒展,他穿了一件灰蓝连身衣,上套蓝银色轻装铠甲,朝阳又给它镀上一层金光。他的丰美的淡黄长发仿佛撕裂的绸缎般在风中飘扬。
幻烨微微眯起了眼睛,感受着风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