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298、3

　　末日来临3
　　“是的，我们需要……完全地奉献。”加娜温婷说。
　　“不惜自己的生命，阻止灾变的再次发生……”冰雪女王温蒂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仿佛笼罩了一层冰霜。
　　“是的。”
　　嘉烈也下定了这个决心。其实他本来没有这个觉悟，但忽然之间他却做出了这个决定。多么讽刺的，非理性的决定啊。他不由得苦笑起来：其实自己的本性就是个混沌，充满感性，毫无理智可言的白痴吧？一时之间他也无法断定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了。因此他面对雅赫维，思绪混乱地摇摇头。后者则回应他柔和的笑意。
　　不知为何，他突然平静下来。
　　他想起了他要面对什么。
　　“只是……”年纪最小的丹尼斯愁思道：“我们真的要以这种热血且毫无逻辑性的行动来完成最后的决战吗？那么，我们的思想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无论是热血的行动，还是在思虑之后才做下的决定。它们都是战争的必须。我们必须在付出力量的时候付出，如果一味追寻替代的谋略，我们会陷入方法主义的泥潭。”迪亚注视着丹尼斯，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柔和：“故人之子，同你的母亲相会，是我的幸运。”
　　“我也是。”
　　长高了许多的丹尼斯对着她微微一笑。迪亚从他的身上回顾到了贝罗希尔公主英姿飒爽的身影。因此她的嘴角也浮起了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
　　“虽然有些过意不去……原谅我吧。”她说：“把你的项坠给我，然后你退出去吧。因为你的项坠有着巨龙始祖的力量。”
　　“不，既然要奉献力量的话，我是必然要参加的。”丹尼斯坚决地说。
　　“让他去吧。”加娜温婷也赞同了他的意见：“赐予我们的，是一份祝福……”
　　“赐予我们的……是一份责任……”雅赫维说：“迪亚，你教导过我这些，但是我当初并未明白，现在，我已经知晓了它的含义。”
　　迪亚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应该感谢你……”
　　她双手翻飞，透明的能量箭的轮廓在半空成型，无数光点在它的周围浮动围绕着，带起冷冽的流光。雅赫维走上前，为能量箭展开第二阶段的充能，柔和强大的光芒将每个人的力量混合在一起。坚定不移的决心开始升腾在每个人的心中。
　　可以说他们现在是无可救药的乐天主义者吧？
　　在联军返回驻地之时，以撒那亚望着已经变为血红的天空。低垂的红色天空在黄白色沙地的衬托之下，壮观，诡异。他能看到自己落在沙地上的淡淡的影子。也能看到天幕上闪现的光芒，以及远方翻滚的云团。
　　“那是什么东西？”艾斯洛尔指着云团中一个固定的物体问。
　　“好像那个‘孩子’只收到了百分之五十的成效。”以撒那亚眯着眼睛，说：“维度解体者终究是本源力量及其子民以科技制造出的东西，所以关键时刻还是需要这个宇宙的本源力量。”
　　无数光柱突然从远方不属于此地的空间中穿过，它们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降临此地。那是所有生物集结的力量。
　　四个圣地。
　　奈落，黑暗沉睡的地方，黑暗神殿升腾着无尽的黑蓝。
　　菲兰海特，天界首府，光明的大圣堂升起了圣洁的纯白与金黄。
　　精灵界，绿色的国度，各个精灵的城市，闪耀着清新的彩虹的辉光。
　　龙族，无论是大都市还是山岭，五色龙的辉光腾空而起，交织成炽烈的火焰。
　　“天空之门已经被打开了，这比当年魔界的全体集火对准神圣自由公会军的各大基地还要可怕。”
　　在光芒与血红色的天空下，以撒那亚的侧脸显得格外朦胧。他还是个孩子，但体型即将步入青年了。他在战争中度过了他的少年期。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是。艾斯洛尔整了整兜帽，走了过来，声音格外疲惫地问：“有口香糖吗？”
　　“有小鸭糖，柠檬味的，黄的。”他从裤兜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构成它的物质是橡皮。”后者大光其火。
　　“我没有带干粮。”他回答道。
　　事实上，能量充斥着他们的身体，若不是能量不停地在每个人的身上流动的话，恐怕联军的战士已经因为连续作战的疲劳倒下了。每个人的头发都在四下飘动，仿佛被一阵看不见的风带到了天空。
　　“光、暗、水、火、地、风、雷、碳基、硅基、魔法、起源、虚空、统治、希望、绝望、能量、自然、时间、混沌、创造、新生、成长、痊愈、衰败、代替、毁灭、死亡、轮回、颠覆、物质、心灵、过去、未来，以及宝贵的现在……”以撒那亚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艾斯洛尔不解地问。
　　“充斥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他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所有的力量，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已经集结在此了。这才是真正的力量的根源……哪怕他们在作用上是互相抵消的，但他们都是创世神的子嗣。”
　　“会给宇宙的破坏者致命的一击吗？”艾斯洛尔疑惑地问。
　　“会吧。”后者伸了个懒腰：“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拥有，但是所有的东西也是互相制约的……私欲无限扩大化……下场可不一定好……他必然会被制约的东西所击败，即使他是一时无敌的，那个制约他的东西也迟早会现身，无论是毁灭，衰败还是折磨他心灵的悔恨以及其他的东西。”
　　“这是你的感触吗？”他问道。
　　“不，这只是几句孩子话罢了。我希望我能够体验我自己说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