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288、23

　　骤雨将收23
　　“打中了！”
　　雷米尔控制战机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急转弯。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下一步就是让特别任务执行小组去确认伊特·阿替洛尔的生死了。
　　三队人马全员无损。除了有几架战机受到了损伤。
　　“一队请求变更任务，一队带队请求确认目标是否死亡。”雷米尔向指挥室发送了一条信号，要求道。
　　“胡扯！回来。”迎接他的是亚列在冰冷中包含怒气的回答。
　　“阁下，注意说话的格式。”雷米尔洋洋得意地说。
　　“呸。限定你半小时内返回基地，否则军法处置。”
　　虽然亚列说的话不容抗拒，但是雷米尔没有看到他的眼睛里浮现了担忧的神色，他的确是在为他担忧。所以雷米尔就开始耍小性子了。
　　“就是不回去，怎么样啊？”
　　“给我滚回来，不然毙了你！防空炮台准备——”亚列迅速对着防空部门下达了准备命令，而工作人员听到了他的话，心领神会地将炮口对准了雷米尔的战机，并且故意将消音系统展开到最为节省能源的设置-----弄出了相当大的噪音。
　　“……好吧。”
　　雷米尔怏怏不乐地说。
　　其实他还真想确定一下伊特·阿替洛尔死了没有，不过他完全可以将这件事交由玛努尔处理。片刻之后，雷米尔的战机返航了。
　　玛努尔率领战机们朝着那个座舱坠落的方向飞去。他确定座舱坠落在了荒岛之上，但是伊特·阿替洛尔死没死，他就不确定了。
　　所以他正要确定战斗是否成功。
　　天空恢复了平静，众人降落在伊特的战机座舱所在的岛屿上。
　　岛屿不大，呈不规则的椭圆形，仿佛一块镶嵌在海蓝宝石上的碧玉。植被丰茂，水汽盎然。座舱掉落下来的魔法火焰引燃了部分植物，但很快又被丰盛的水汽和清凉的海风所扑灭了。
　　玛努尔循着座舱腾起的烟，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坠落地。
　　舱中似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玛努尔伸出穿着防护服的手，拉动舱门，以他一个青年男子的力气，拉动座舱的门并不算困难。但他还是觉得肩膀上有沉重无比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打开的不是普通的战机座舱，而是潘多拉的宝盒-----里面能飞出什么来，完全是无法预计的事情。
　　舱门缓缓地开启了。
　　保持着戒备状态，年轻的玛努尔和他的伙伴们走进了座舱中，火星还在布满烟灰的座舱壁上跳动着：赤红、蓝白、淡紫、金黄和碧绿。这些充满魔力的火星是某个存在的魔力溃败的标志。
　　伊特·阿替洛尔就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魔法阵还在他脚下闪耀着，玛努尔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传送魔法阵，如果发动及时的话，伊特会被及时传送到座舱外，和雷米尔会有一场惨烈的空中对决。
　　机组人员都消失了。很显然，伊特将他们传送了出去。
　　这位神圣自由公会军的使徒就坐在椅子上，神情很安静，雷米尔的闪电在他的肩部穿了个洞，紫水晶烟尘般的碎片在他的铠甲上闪烁着，若不是魔力还在他身上有些微的流动，玛努尔会直接以为他死了。
　　这样，一个重要的历史抉择直接摆在了玛努尔面前。
　　“该怎么办呢？”玛努尔喃喃自语道。
　　杀掉伊特·阿替洛尔容易，对准他的动脉一刀切下去，一切就就结束了，尼尔·希尔生也不会立即展开报复，因为神圣自由公会军的颓势已经成为定局，即使尼尔想要报复也是有心无力。可是杀死他的话，几乎也成了某种死局。
　　小组中有七个人，谁敢担保他们以后不会将这件事情作为攻击彼此甚至争功诿过的最好借口？玛努尔在下属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幅度极小地摇起了头。
　　他迟疑了片刻，想起从前线回来的联军士官们说过的话：神圣自由公会军的使徒们都是不怕死的，绝对不接受其他势力的招降。安迪特的死讯也在数日前传来，这位性格残忍刚烈，但是女友被马蒂克杀害的使徒的死亡，刚好说明了这群使徒完全是冷酷无情，油盐不进的花岗岩。
　　甚至那些使徒是重度的被虐待狂。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用禀报谁了……”他叹了口气：“让你死吧，反正是你们公会里说过‘男人就是应该有阳刚之气’的。当然，一切美德都归功于男人，包括对于敌人的毫不留情。好的，使徒阁下，你是被一个曾经想要成为女人的男人杀死的……因为你们的观点不符合他的利益！”
　　玛努尔拿出战刀来，高高举起，夜空中银星般的光芒在战刀的尖端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