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141、25

　　“魔界军，我军。和天使军的合作不止一年，我们从剑拔弩张，到互不相干，到相互合作经历了漫长的一段时间，我知道，这种合作会让双方互相了解，以避免更大的战争。因为彼此都已经清楚了对方的实力，这样，下次战争的时候若不能一击必杀，就是两败俱伤，损失惨重。这种牵制维持的和平虽然在最初是虚假的，却比真正的战争好上太多。毕竟除了军火商之外的商人，也只喜欢在天下太平的情况下经商。”
　　“为此，期望和平的人们都在努力着，不惜一切代价。同样，期待战争的人也在行动。这两种人缺一不可，因为战争，或者能量的施放是修补平衡的方法。然而，我们会尽量采取后一种方法，用和平的方法释放能量。生命在战场上的逝去，是壮烈的，也是悲惨的。死了一个战士，这个战士的亲人朋友都会感到悲哀。我们不希望制造更多悲哀。尽管我们已经看到过太多牺牲。毕竟我们的心灵尚未麻木……” -------------嘉烈·阿莉斯帖尔
　　保留实力，在必要的时候出手挽救士气，是麦基冼德的作风。祂虽然更换了六个防护罩，还是有出手的余地的，祂的力量比别人，甚至比自己估算中的强，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会延展到这种程度。
　　“将军……”麦基冼德的传令官担忧地朝着城门外望去：“敌兵，敌兵已经聚集在城门的西北角了。”
　　“西北角是一个巨大的火力支撑点，他们没有那么笨拙。”麦基冼德喊道：“传我命令，西北角火力全开，全速打击！”
　　祂伏在城墙上，紧张地注视着复制体一号的行动。
　　“这群该死的东西统统一个样子……”祂喃喃地说。
　　没有时间了。
　　麦基冼德那双明亮的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祂在日前派出去了一支精干的五人斥候小队打探情报。按照预定计划，一个都没有回来。祂还记得下达军令的时候，斥候小队里的五个人都释然地笑了，仿佛是去郊外旅游而不是送死。祂不忍心看着自己亲手教出来的手下去送死，死在异乡的土地上，得到他们的谅解后，祂认为这一仗是非胜不可了，否则，自己也无法面对那些死去的战士们的英灵。
　　祂已经闻到了敌军散发出来的恶臭-----这群细胞组成的家伙几乎从来不洗澡。因此满身污渍，加上他们大量出汗，汗水也会散发臭味。祂有种想吐出来的念头----神兵部队就像是腐烂的尸体组成的部队，不过他们还活着，走路的时候铠甲中的发达肌肉都在抖动。亡灵骑士走路的时候，肌肉是不会抖动的。
　　复制体一号按了按头盔，阴影里那双残忍的小眼睛熠熠发光。他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心。他曾经遭遇过一支天使军派出的，小小的斥候小队。尽管天使军以训练精良著称，但他认为麦基冼德未免过于骄横，果然，只需动用一个士兵，斥候小队就全军覆没了，剩下的那个见势不妙，心甘情愿地背叛了天使军。
　　他在想着。
　　麦基冼德站了起来，悦耳有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滚回你们的老巢吧，格瑞尔处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复制体一号掉过了坐骑，他看到了麦基冼德的仪容，一丝轻蔑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原来天使军的统领是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他宁肯和复制体二号调换，听说守卫二号门的主将就是以肉搏战出名的米歇尔·斯塔烈德。
　　他喜欢倔强的对手，同样喜欢美女，像麦基冼德这样白净清秀的少年，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胃口，甚至会引起他的妒火。虽然麦基冼德的身材也相当高大，但马蒂克的神兵战士个个皮肤粗黑如同砂纸，身高上就高出所有的联军战士。别说体重了。神兵部队就是依靠着这些高大笨重的人肉坦克横扫千军的。
　　“再次通牒，立即撤兵！”麦基冼德说。
　　“该撤退的是你们，格瑞尔是我们的国土！”复制体一号以粗豪的声音回应道：“美丽的土地属于强壮的男人！你们这些阉人没有资格用肮脏的脚踏上我们神圣的土地！我们会誓死保卫这里，我们是神圣自由工会最宝贵的财富！我们是神圣自由工会最杰出的儿子！”
　　随着他的话语，神军士兵欢呼起来，仿佛胜利尽在眼前了。
　　他的声音也是一种魔法，马蒂克交代过他们，任何坚固的堡垒，一旦内部动乱就没有任何作用了。他想以此召唤那些麻木的，顺从他们一切命令的城民。他想召唤他们拿起武器冲到城头杀向天使军。
　　他为此等待了许久，一丝动静都没有。
　　“别期待你那些顺民了！他们任我们宰割！”麦基冼德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扔了下来，刀口切割得非常之好。很显然，是现宰的城民。他又张弓搭箭，箭支后方连着一串人头。它们被利剑做针，麻绳做线地穿了起来。
　　“出击！”麦基冼德喊道。
　　毫无迟疑，箭支高歌着，带着十数个血淋淋的，面目狰狞扭曲的人头，有力地朝着敌将-----马蒂克的复制体一号飞来。万箭齐发，空气中充斥着破风之声和魔法箭矢爆炸的声音。
　　就在麦基冼德的人头箭命中敌将的一瞬间，马蒂克复制体一号发动了神龙斗气，一道炽红的光芒闪过，羽箭瞬间消失。复制体一号咧嘴一笑：“你们真可怜呐！连男人的力气都没有！一群女人怎样和我们抗衡呢？”
　　“来吧……”
　　麦基冼德眯起眼睛，做了个危险的挑衅手势：“打开城门的钥匙就在我们手上，就在城门的西北角，只要你敢来！”
　　天使是不说假话的，这使得复制体一号更认定了麦基冼德的自大。但是，西北角有个杀伤力凶猛的火力点，这为天使军提供了绝佳的地利掩护，那里魔导大炮和魔法机枪手枕戈待旦，跃跃欲试，即使神军战士从西北角强行攻城，损失也绝不会小。天使军就在西北角等着，随时一刀一个。
　　何况，天使还能由东南角的复活祭坛复生，重新投入战斗。
　　“东南角……”
　　复制体一号从嘴角露出一个狞恶的微笑，他已经胸有成竹，满怀喜悦地设想着打败麦基冼德这个不男不女的敌将了。
　　那个天使军叛徒告诉了他，钥匙是在西北角没错，但一号门的东南角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复活魔法阵也在那里，只要攻占东南角，天使军就会不战自溃。龙族军队根本没有办法及时赶来救援，就算龙王亲自驾临，他也毫无办法。
　　“全军由西北角集中突击！”复制体一号用密语命令道：“我亲率五千精良战士攻击东南角！”
　　部队里顿时起了一阵骚动：神军士兵的意识有限，他们都自认为自己是优秀的战士，因此互不相让。五千人对于像潮水一般汹涌的神军部队来说，只相当于一只小分队。复制体一号亲自遴选了五千名最优秀的战士。
　　神圣自由工会军‘神军‘士兵的斗气仿佛烟火一般升腾起来，将城墙淹没在一片炽红当中。他们拼命地撞击着西北角的城门，天使军依托着麦基冼德重新布下的防护结界展开回击，战舰在空中漂浮，寻机打击敌人。一时间，根本无法看清双方是如何行动的。
　　城墙太过广大，复制体一号借着掩护。带着突击部队顺延东南角的城砖攀上的时候，天使军似乎毫无注意的样子，他已经在心里发出了胜利的嚎叫，这种狂喜的心情是确定自己十拿九稳之后才出现的。他已经设想到自己用家乡话（马蒂克的家乡话）教育俘虏群中的麦基冼德的样子了：漂亮？漂亮有个蛋用！男人还是要力气！肌肉！男人的力气和头脑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天使们都是阉人……女天使一定全是处女……
　　复制体一号抹了一把从口角流出来的黏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流了很多口水。因为他看到了天使军中那些漂亮的女魔法师忙忙碌碌，他仿佛闻到了她们睡过的被窝里残留的香气，甚至想象自己左拥右抱地收老婆的样子。
　　他的想象猛然被打断了，麦基冼德冰冷阴暗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正对他的脑门。麦基冼德身后密密麻麻地浮满了天使军战士。
　　“早安啊……”麦基冼德温和地问候道。
　　砰！
　　还没有等他发出自己的神龙气打向麦基冼德的脑袋，麦基冼德就开了枪。祂的枪中还存放着一个终极魔法弹，在猝不及防之下打死敌方的主将绰绰有余，虽然面对身披重甲的战士，普通的枪弹完全派不上用场，但魔法就足够了。
　　从枪口冒出的光芒穿过了马蒂克复制体一号的脑袋，瞬间把他化为灰烬。终极光系魔法形成的小小子弹同复制体一号本身溃散的能量相撞，形成了更为剧烈的爆炸，光芒闪现，滚烫的气浪和冲击力和超新星爆发的力量相差无几，顿时把正在攀爬的神军士兵化为了焦炭和灰烟。甚至连城墙都被烧溶了表面。
　　魔法并没有结束，随后是一个杀伤力更为强大的火系魔法，发出强烈光芒的蓝白火焰横扫半空，石头变成了岩浆般的熔融状态向下流淌。在温度冷下去后又变成了透明的琉璃。那些被烧成焦炭的神圣自由工会军神兵，来不及撤退，就悲惨地凝固在琉璃里了。有些神兵还保持着向前垂死挣扎的样子。
　　四面八方降下了耀眼的光雨。
　　“这可是宇宙原点之处的绝对高温。烧死了不少家伙，看来真的是太热了呢。”麦基冼德微笑道。
　　天使军的魔法以光系为基础，在基础打好之后，才可研究其他系的魔法。除了暗系魔法，光系同任何魔法都能融合，尤其是火元素魔法。因此用光系终极魔法引发火系终极魔法在理论上并非不可能，只是难度极大，普通的魔法师只要使出一个光系终极魔法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因此也就不会继续呼唤与之紧密相关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