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精绝

10、第 10 章

　　沙溢瞪着手中电话，又看看通讯录上的号码，没错啊，可是再拨一回，还是一样的结果，机械性的女声在那一头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回头朝孙策摊手，见对方茫然不解，又多加一句：“君欲呼臣，臣不在服务区。”
　　孙策指他的手机：“服务区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沙溢想了想：“类似于你们古人讲的顺风耳，现代人实现了。有这个玩意儿，不管有多远都能讲话。”他苦了个脸，“问题在于要有正确的通关密语。”他心里也暗自奇怪，他找的是三国剧组当时集体下发的通讯录，上有所有演员和剧务的电话号码，难道黄维德拍完三国还换了手机号不成？
　　发呆半晌，他一拍脑袋：“有了！”拨了另一通电话。

　　张博一叠声地给“大哥”问好，又问今天吹什么风大哥想起来打电话，沙溢跟他哼哼哈兮了一番之后言归正传，问他某宝岛同胞的手机号是不是改了。

　　张博“咦”了一声，又做恍然大悟状：“哦不是不是，阿德给剧组留的那个应该是他在内地时候的工作电话，平时他在这边拍戏就那个号码没错。不过最近他应该刚拍完那个铁军之花，下一部戏还有一阵才开工，估计是回家休息去了吧。所以没开那个手机，他另外有个全球通，在那边也可以打，大哥你拿个什么记一下，号码是xxxxxxxxxxxx。”

　　沙溢一手夹着电话一手在便签纸上写，又哼哼：“你对他的行程路线倒是很熟悉啊，行回头请你吃饭，谢了啊拜拜。”

　　挂了电话，手捏号码，与孙策大眼瞪大眼。

　　沙副营：“咱要找的人去了一个……咱现在去不了的地方。”
　　小霸王：“你唬我呢！之前还跟我吹说如今的人能御风而行日行千里。”
　　现代人哭笑不得：“台湾不是你想去，想去就能去，跟日行千里没一毛钱关系啊。”
　　古人不买账：“我管你有几钱几厘的关系，总之先问问看吧？”

　　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沙溢又磨蹭起来：“等等……先别急，你说，要是等下真打通了，我该怎么跟他说？”
　　他小心翼翼地看孙策脸色，“我总不能直接开口就说，孙策的鬼魂在我这儿，周瑜的鬼魂在不在你那边？我跟人家在剧组就一起呆了一个月都不到，其实不是特别熟啦，这样问人家会当我有病吧。咋办？”
　　小霸王一脸“凉拌”的烦躁表情，盯着他的手机磨虎牙，他赶紧转头去拨号码，一想又不对，拖着孙策去了座机旁边，按下了免提。

　　那边拨号音每响一下沙溢就觉得自己的肝儿颤一下，等到那边咔的一声接起来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这是解脱还是炼狱了。
　　黄维德的声音像他记忆里一样轻飘飘的，软绵绵的，还带点粘乎乎的不清不楚：“哪位啊？”
　　他习惯性地以自己响亮的“哈哈哈”作为开场，竟然也就顺溜地接了下去。

　　总之，和之前张博提供的情报差不多，黄维德现在在家，之前拍了铁军之花，之后要拍一个古龙小说改编的古装武打片，11月开机，几时回大陆还没确定好，先休息几天再说。

　　眼见几分钟过去，能说的几个话题都快说完了，憋的他头上冒汗，忍不住伸手去拽孙策的胳膊，大致是你倒是给个主意啊我到底该怎么套话啊。好死不死，黄维德偏偏挑这个时候慢悠悠地问了句：“哎，沙溢你今天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

　　沙溢还没回话，觉得身上一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弯了腰，朝电话凑了过去，一字一顿地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那边问：“什么梦？”

　　“孙伯符来到人间，说他一定要找周公瑾。”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

　　孙策也不说话。沙溢一时觉得屋里静极了，静的能听见他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直到黄维德突然笑了一声，说：“幸亏是你对我这样说。”

　　他和孙策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听着那边说：“如果是张博说他梦见了孙权要找周瑜，我一定会以为他是来消遣我的。他特爱给我讲老故宫鬼故事。”

　　孙策突然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两人瞬间换回，孙策扭头走开。沙溢对着电话做结束语：“那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回来北京，我请你吃饭，算是让周瑜和孙策再碰个头。好，那就先这样，你也去忙你的吧，好嘞，再见。”

　　他挂上电话，看着孙策：“好吧，看来我们又回到原点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