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心》安小光

47、初亲（上）

　　晚上的时候，宫人们颤微微地扶着小正离开，我也一脸严肃地目送着他们。
　　等他们大致走远了，看不到一点点身影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搞不明白为什么。
　　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唯唯…”
　　“啊！…小十七，你吓我啊…”
　　“没，唯唯，我只是……”
　　呵，这家伙就这样。我摆摆手，“没什麽，没什麽，跟你开玩笑呢。”
　　“…哦。”
　　看着小十七微微低下的头。
　　是不是我太过分了？
　　…我好像也没做什麽啊。
　　“哈，我饭还没吃呢，要不，我们一起吃饭去！”我迈开大步要跨向前方，谁知，脚还没站稳、
　　“嗯，对，唯唯，你跟我去个地方。”还没反应过来，猛然被小十七拉起手跑了起来。
　　“去哪里啊？”
　　“唯唯会喜欢的！”
　　什麽嘛！答非所问。
　　嘻嘻～～不会是……
　　（以下省略某人的乱七八糟的幻想）#$&%*§……

　　～～哈哈，一定是啦。
　　我兴奋地跟着小十七跑着…

　　看着头顶上的牌匾写着“厨房”两个字，我有晕过去的冲动。亏我还对小十七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觉得他开窍了，能带我去什麽神秘的地方，比如美丽的河边啊、布满玫瑰的房间啊、无人问津但却特别引人的小地方啊，什麽什麽之类的，然后共度烛光晚餐，想想都浪漫。
　　可是，为毛？为毛是厨房？
　　我指着厨房的匾，颤抖着声音，“我说我肚子饿，你就带我来厨房，不至于要我亲自下厨吧？…小十七，你好残忍。好残忍啊～”我故意拖长了“啊”的尾音以表示我现在的不满。
　　小十七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的眼，波光流转，“唯唯，我们先进去再说好吗？”
　　这眼神，…太诱人了。
　　为了防止自己流出口水，避开小十七的眼，假装看着别处，装作无所谓地抖抖脚，“进去就进去！”然后猛力推开门。心里暗想着，不会真的要煮妇吧？
　　刚进门，我就将厨房的环境观察了一下，我左瞟瞟又愀愀，没有蔬菜啊，除了灶台上有个蒸笼之外，灶门里还有零星的火光。
　　什麽都没有，这，这算什麽？巧妇难为无菜之粥啊。
　　我翻翻白眼，撇了一眼小十七，用我的眼神询问着他。谁想他居然只是用手指指那个蒸笼，示意我过去。
　　难道？那个蒸笼里有什麽？肉包？还是菜包？或者是已经蒸熟的菜？但，我现在并不想吃那些啊。
　　我掀开蒸笼。里面的东西歪歪扭扭地摆着，一点都不好看，但，鼻子忽然酸酸的。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包饺子给我吃了。
　　一直都是我包好了给别人。
　　那时候，都是妈妈包给我吃，味道特别好，吃起来有一股家的味道。
　　妈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当初，为什么我离开的那么决绝？未曾想过你的感受，自己却开心地像捡了蜜一般。
　　你，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当你看到我没有任何气息的身体，你是不是在埋怨？埋怨我的无情？然后哭的撕心裂肺。
　　十几年了，我从未像现在这么想你，想你给我包的饺子。
　　想你骂我不懂事，却还是帮我料理着后事。
　　想你为了我和邻家的阿姨争的跟泼妇似的，那时候其实是我先打破人家的玻璃，但就因为那个阿姨骂了我一句贱孩子。
　　想你每一天每一天的喊着，“鑫宝贝，起床了。”那声音一遍一遍地环绕在我脑海，盘旋着…泪，忽然涌上。
　　我无助地哭着。小十七手足无措地安慰，“唯唯，不要哭，我哪里做错了？不要哭…”
　　泪越发的汹涌。
　　“唯唯，别哭，我，我…”
　　伸手，抱住小十七，头抵在他的肩膀，“小十七，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这么好。呜呜～”
　　“…唯唯？”
　　“不要这么好…呜～”
　　“…我。只要唯唯不哭，我什麽都答应你。”
　　“嗯，小十七，乖…乖…”
　　“唯唯不哭了吗？”
　　“唔，我不哭了。”揩揩泪水，真湿。我怎么也这么感性了，真是。
　　“唯唯肚子饿吗？我去叫厨娘准备点东西给唯唯吃。”
　　我拉住小十七的手，摇摇头，指着饺子，“我只想吃这个。”
　　小十七望了望我，并没说什麽，只是递给我一双筷子。
　　我小心翼翼地夹起一个饺子，很怕馅会掉到地上。慢慢含进嘴里，咀嚼着。抬眼，望进小十七期待的眼神，我展开笑靥，“小十七做的很好吃呢！”
　　因紧张而紧崩的脸一下子放松了，“唯唯喜欢就好。”
　　我又夹起一个饺子，细嚼着其中的味…一个又一个，直至空了蒸笼。
　　小十七，真的很好吃，而且，…有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