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烟*尘

15、第十五章：大雪夜的相聚

　　本来孙芫以为，大冷天地上夜班，马路被冰冻了，后半夜从车站走十五分钟的路回家，期间因为路滑害她连续摔了好几次已经够倒霉了。
　　更倒霉的却远远不止。
　　孙芫经过千辛万苦地跋涉来到家门口时一摸口袋，冷汗就落了下来。
　　不，不是吧？她居然忘记带钥匙了！孙芫站在门口，握着门的把手努力回想，没带钥匙？那她是怎么锁门的？
　　想来想去，她想起了出门的时候是一一锁的门。孙芫哭了。为什么她没带钥匙的时候偏偏宝贝女儿不在家！如果当真在外面等到天亮再去一一同学家找一一，那个时候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活着。
　　可是凌晨四点，她又不能去一一同学家找一一，也不能敲邻居家的门。
　　孙芫靠着墙蹲下，拿出手机的通讯录翻找，试图找到可以帮助她的人。突然按键定格在一个姓名上，使她眼睛一亮。
　　宁燨！
　　孙芫想起宁燨那家大得过分的马桶店。她托腮想，这样大的一间店，应该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吧？只能说孙芫的脑袋长期被棉花塞住了。她播出了那个电话。
　　宁燨第一次凌晨四点被电话铃吵醒。恼怒得他想按下接听键之后就立刻开骂。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女人可怜兮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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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声音使宁燨立刻联想小姐啊之类的...他正要开骂。
　　“喂。是宁燨吗？我是孙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自我介绍。宁燨骂不出口了。
　　“嗯。”宁燨从喉咙里憋出这么一个字，打开床边的台灯一看，凌晨四点，他不喜欢被人半夜叫醒，所以尽管忍住骂人的冲动，可他的脸色很难看：“你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电话这头，孙芫依然蹲下墙角缩成一团，冷得瑟瑟发抖。捧着电话她向宁燨求救：“真的不好意思。我上夜班回来发现忘记带钥匙，我女儿今晚不在家...”哆哆嗦嗦地解释了一大堆之后孙芫终于奔向主题：“我想，你那间马桶店应该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吧！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避避？我冷得快冻僵了。”
　　宁燨第一次这么鄙视没有生活经验的人。当他开的是快餐店啊？还二十四小时营业。宁燨差点笑出来。她也不想想，谁深更半夜跑出来买马桶啊？刚开始当他摆地摊，现在又认为他的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想到这，宁燨本来想理所应当地告诉孙芫他的店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让她找别人。可是这时候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大大的喷嚏声。
　　“好吧！我在店里，你过来吧！”宁燨脱口而出。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是坏掉了。他觉得这事过去之后他要找时间到医院的神经科做一个检查。挂了电话，宁燨起身收拾收拾，准备开车去开店。
　　大半夜去开店。宁燨第一次做这种荒唐事。
　　这边孙芫则是欢天喜地。去宁燨的店里并不算远，比到车站的路程还要近一些，大概十分钟就可以。而大寒夜走十分钟的路虽然对怕冷的孙芫来说无比痛苦，但是总比她在楼道里被冻几个小时好。
　　搓着手一路朝宁燨的店里走去，孙芫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在她以为她要在楼道里蹲几个小时的时候，居然有一个同学是彻夜开店的！
　　宁燨不顾路上结冰的危险大半夜快车，又手脚麻利开店门，灯光，开暖气。总算在他刚刚忙完坐下时孙芫进门了。
　　一路走过来，由于路上结冰的缘故她走一路摔了一路过来，此时一进宁燨舒适的店里，孙芫就觉得小腿抽痛，不由脚一软差点坐了下去，呻吟出声。
　　“你怎么了？”尽管宁燨知道大雪夜在结冰的路面上走会摔倒，却没有想到孙芫是一进门差点腿软了下去，赶紧过去扶她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更是大吃一惊。孙芫的手冷得就像一块冰，甚至已经有些僵硬了。
　　“你过来这边坐。”宁燨知道他的店里暖气刚开不久，温度其实只是比室外略高一点而已，赶忙把孙芫叫到暖气旁坐。
　　“谢谢你啊！幸亏你的店是二十四小时的，否则我真的要在楼道里蹲几个小时了。”孙芫看着宁燨的身影，傻傻地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宁燨此时正背对着孙芫煮开水，转过身时没有回答孙芫的话，而是说道：“你女儿要是知道你这次戴了围巾居然忘记戴手套该抓狂了。”这样说着，宁燨眼前出现宁一那张可爱的小脸，凝视了孙芫片刻，说：“你去里面的卫生间洗把手，里面的水的暖的。”顿了顿，他又说：“这里面暖和，你可以把围巾拿下来了。”
　　孙芫感激地点头。依言取下围巾，又起身到了里面的洗手间洗了把手。等她出来的时候一杯热水已经放到了她刚才坐的位置的旁边。再看宁燨，他正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不远处的桌子边翻开着进货单。
　　盯着眼前还不断泛着滚滚热气的开水，孙芫对宁燨的细心是感动的。坐了下去，两手慢慢把杯子搂在掌心，感受着从杯里来的温暖透过玻璃传到她的掌心。
　　“很谢谢你！”孙芫再次微笑。然后转头看着这个比他们医院开会的会场还大的马桶店，没话找话地同宁燨聊天：“你这个店面一月租金很贵吧？”这句话纯属是废话。B市哪一块地的价格都贵得跳楼，更何况是位于这样繁华阶段的一间店面。
　　宁燨听到孙芫的没话找话，这才从一堆进货单中抬起头。其实他也是没事找事做，为了打发时间才会搬出一堆原本就看过的进货单来翻开。听到孙芫的问话，觉得和孙芫说话显然比重复地看进货单有趣多了。
　　这时又听到孙芫喃喃：“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其实你们晚上压根不用开店的啊！晚上也没有人来买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