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烟*尘

11、第十一章：选择宁燨的原因

　　因为是亏本买卖，为了节省请搬运工的耗费，只能老板亲自出手了。
　　当宁燨抱着约十多公斤的蹲便器气喘吁吁地爬上孙芫家的六楼，他忽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而出来开门的则是昨晚让他印象深刻的宁一。
　　“哥哥，你来啦！”宁一仿佛早就料到宁燨会到来，也不顾学校平日里经常教导的“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的准则，手脚麻利地给他开了门，还眼里含笑地上下打量着宁燨，一如昨晚挑选猪肉的目光。
　　宁燨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一进孙芫的家，就急忙把手中的蹲便器放下，而宁一见宁燨累成这个样子，早就笑嘻嘻地递上了水，甜甜地说：“哥哥喝水！”可是看宁燨的表情，像极了岳父岳母挑选女婿的表情...尽管她才八岁，可是她的外公外婆远在另一个城市啊！所以这种选女婿选老爸的活，当然是她来包办啦！
　　小一一想起昨晚未来爹地送妈咪回来走后，她就躲到阳台上给外公外婆打电话，汇报今天有个男人送妈咪回家，还添油加醋地说宁燨如何如何细心，还帮妈咪脱鞋子盖被子。听得那边外公外婆笑得合不拢嘴。
　　而且，她想，她的妈咪也确实该找个爹地了。总不能因为她的缘故，让亲爱的妈咪一生单身吧？而且她看得出，在某一些时候，尽管有了她，她的妈咪还是很孤单很孤独。比如妈咪是护士，经常要上夜班。晚上的路多黑啊！妈咪又是那种怕黑怕到晚上睡觉都要在床头打开着一盏小夜灯，还要搂着她才能睡着的人。可是她怕黑的妈咪偏偏要骑着自行车走在从家到医院那一段遥远的路上。而这个时候，是她所无能为力的。
　　妈咪很爱她，她也很爱她的妈咪，所以才会那么希望妈咪找一个爹地，一个能陪伴她走完寂寞路途的爹地。尽管她也可以，可是她毕竟不是万能的。
　　宁燨一杯水下肚之后，孙芫才慢吞吞地从楼下爬了上来。她原本以为宁燨肯定会被宝贝女儿关在门外，却没想到一上来就看见宁燨靠着她家的沙发用她的那个卡通杯在喝水。
　　我的宝贝卡通杯！孙芫心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在心底哀嚎一声。其实她更想发怒，大喊大叫，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小学的暗恋对象，她的小学同桌，又是昨晚送她回家的人，还是刚刚把马桶以进货价卖给她的人，所以她立刻没了叫唤的底气，只能狠狠地挖了一眼在一旁貌似无辜的宁一。
　　孙芫故意咳嗽了一声，瞪了宁一一眼假装严肃地问：“一一，小学老师是怎么教的？”没等宁一开口，孙芫很快又说：“不能给陌生人开门！”说着突然大喝一声：“你是怎么做的？”夺杯之恨她必须发泄。那可是她从小学用到现在的宝贝杯子啊！好想哭，好想哭。
　　孙芫的那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鬼机灵的一一，当即就用被冤枉的语气说：“可是...妈咪，昨晚你喝醉了，就是哥哥背你回来的啊！”
　　孙芫立刻哑口无言，只能恨恨地盯着宁燨手里的杯子，怨妇地想着，想当初，这个杯子还是学校组织去旅游，在旅游景点的时候玩投圈圈的游戏宁燨帮她赢的，因为是暗恋对象送的，她一直很宝贝...想到这孙芫彻底哑巴了。这个杯子，本来就是宁燨帮她赢的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小气呢？
　　可是时过境迁，宁燨早就认不出此时被他捧在手心的这个杯子正是当年学校组织旅游时给他和她带来无限欢乐的杯子，只是低头静静地喝，看着这对母女的表情，突然感觉那是家才有的温馨。不过聪明如宁燨，他又怎会看不出孙芫对他用这个杯子喝水很是恼怒，下一秒平静地就将杯子轻轻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
　　宁燨的举动倒让孙芫有些愧疚，不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可是就在低下头的一瞬，她的目光无意中划过了放在桌面的卡通杯，脑海里突然想起什么，像发狂了一般抢着将那个好好放在桌面的杯子抱在了怀里，有些做贼心虚飞快地将那个杯子收进了厨房，看得宁燨有些目瞪口呆，不知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而旁边的宁一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趁着孙芫进厨房的时候，突然凑到了宁燨的耳边，低低地问了一句：“哥哥，你是不是叫宁燨啊？”
　　其实答案不言而喻。鬼精灵的宁一早在昨晚同学会时就早已知晓他叫宁燨，可是此时却凑近对他明知故问，宁燨正不明所以，宁一很快就对他道明了真相：“那个杯子的杯底被妈咪用油笔写着‘宁燨’两个字。”
　　是的，宁一何其聪明，又怎会随便看到一个合眼的男人就想拉来给她做爹地？早在很久以前，宁一就看见了孙芫那个卡通杯下写着的字，用水洗不掉的油笔写上去的，每当那字迹快被磨掉的时候，她就会发现在原来的快要消失的字迹上又会出现新的笔画。而她早就产生过许多联系。以她看言情小说的经验，原本以为这是妈咪以前男朋友的名字，可是妈咪极力否认她有交过男朋友。而直到昨晚妈咪的小学同学会，她去接妈咪的时候才听到妈咪的同学们在起哄，对象竟然是妈咪和“传说中”那个叫宁燨的人，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在妈咪心中一直磨不掉的人，原来是她的小学同桌。
　　所以她才一手导演了昨晚那出“好戏”。
　　在一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宁燨才恍然记起，好像他曾经赢过一个类似的卡通杯给孙芫。他却万万不敢想，当年的卡通杯还被她好好地收着，一直到现在。
　　这时孙芫从厨房里出来的。她扫了一眼扔在地上的蹲便器，询问宁燨：“可以装马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