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 Trek s/p同人］Never rains but it pours》伯**刻

4、Medusa的视线

　　就当James Kirk舰长像一片烤培根般夹在Sulu与新兵之间向着遗迹深处进发的同时，‘企业号’的舰桥笼罩在一股充斥着浓重火药味的空气分子之中。
　　“你还在等什么？”匆匆赶来的McCoy医生一脸担忧，在得知Spock还没派人去寻找失踪的登陆队后，医生的忧虑旋即蒸腾为熊熊怒火。
　　“我身负职责。”Spock目不转睛地盯着控制台的屏幕，语调沉稳，“而你——医生，现在应该在医务室分析该生物的细胞组成并且向我报告。”
　　Spock充满理性的发言在McCoy看来无异于开战宣言。
　　去你妈的细胞组成！一阵怒气蹿遍全身，McCoy强忍住拔高嗓门的冲动。“知道那些外星石头的细胞组成就能让Jim回来？”
　　“了解对手是成功援救的必要条件。”
　　“快速行动才是成功援救的必要条件！” McCoy压低声调咆哮。
　　谁都能看出，这场谈话的安全系数正一路滑向冰点。舰桥成员们一会儿看向左，一会儿看向右，像在观赏一场盛况空前的网球大赛。鉴于对三个月前发生在舰桥上的那场激烈有如性/爱的打斗记忆犹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想知道谁将会是今日论战的最终赢家。
　　“快速不代表莽撞。”Spock终于从监视屏上转过头来，六英尺几英寸高的身形站在台阶上，俯首直视愤怒的首席医务官，黑眼珠冰冷而严肃，不见丝毫动摇。“情况未明之前，拿更多人的性命去冒险是不明智的。”
　　Spock居高临下的站姿还有态度进一步激怒了McCoy。糟糕的是，McCoy不得不承认Spock说的有那么一些道理，他随即发现自己的怒气有一大部分来源于好友Jim对Spock的过分示好以及Spock的不为所动。Jim喜欢挑战，Jim 喜欢冒险，Jim 喜欢一切难以攻克的东西。从他认识Jim的那一天开始便是如此。一切存在皆为Jim ，而McCoy总是扮演站在Jim 身后支持并乐于为之付出一切的角色。
　　“可是你至少可以表现出他妈的那么一点点关心！”McCoy条件反射地反驳，他知道他的要求毫无逻辑，跟个娘们似的无理取闹。果然，Spock又一次扬起他那剑拔弩张的瓦肯式浓眉，脸上浮现出困惑大于嘲讽的表情：
　　“如果我的关心能够改变结果，我倒是不介意为舰长的失踪大哭一场。”
　　McCoy无言以对。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关心。McCoy在心里咒骂，他不明白为什么Jim还有其他什么人会被这个冷漠的瓦肯混蛋吸引。虽然他在第一次看见Spock时也曾宣布‘我喜欢他’，但那只是因为他喜欢看到拿Spock或其他事物没辙时的Jim而已。
　　Spock的眼部线条锋利有如剃刀，眼珠是深不可测的黑色，看人的时候总让人产生一种正被凝视着的错觉。漂亮得让人战栗——不知是情有独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在迷恋瓦肯人的‘企业号’成员中流传着这样的形容。
　　——是冷酷得让人战栗。
　　McCoy每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总忍不住暗暗纠正。相比之下，Jim的眼瞳是截然不同的冰蓝色，但McCoy深知那本应彰显无情的冷色调在加州阳光的照耀下会闪闪发光，虹膜泛出宛如仲夏晴空般的深深浅浅的蓝，温暖而又性感，连带那微微下垂的眼角都可被原谅。McCoy无法想象、也无法容忍有一天这份温暖会离他而去。对永远失去Jim的恐惧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嘴里在嘟囔着：“冷酷的绿血混蛋。”
　　“人身攻击毫无意义。”Spock警告，声线平稳难分喜怒，然而其中潜伏着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阴郁。
　　McCoy记得上一回听到Spock这么说话的几分钟后，Jim几乎被掐死在控制台上。骤然变得沉重的气压令舰桥成员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上的工作，不安地朝这边望来。
　　然而想象中的暴力场面并未重演，Spock只是以其冰冷的沉默对恃着McCoy的愤怒。
　　一言不发。
　　深邃的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McCoy。
　　shit！老一套的沉默。McCoy记得自己有多么痛恨这种沉默。同时记起：曾有多少星舰学院的教官和学员屈服在像这样热辣辣、沉甸甸的沉默之下。
　　“休想。你休想把他抛下，再一次。”McCoy低吼。
　　源自Spock的气场变化让人神经紧张，但是McCoy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曾把Jim塞进狭小的逃生舱里朝冰冻星球一丢了之就禁不住火冒三丈。McCoy可没有把握在现如今这种情况下，Spock是不是又会根据什么多数人优于少数人的瓦肯原则做出舍弃登陆队的狗屁决定。
　　“Dr. McCoy，”Spock语调平板而其中的警告意味愈加明显，“你的担忧毫无依据。”
　　“在Jim差点被Delta Vega上的怪兽当成鲜肉派生吞了之后？”McCoy反驳。
　　你的Jim之所以会碰上怪兽完全要怪他不肯耐心等待太空前哨站的救援而非要单独行动。Spock想。
　　尽管Spock不认为自己要对Kirk的历险负全责，但他的傲慢与自尊让他不能也不屑于辩解，更何况McCoy在跟人抬杠和打嘴仗上具有无人能比的天赋与才能，同时，把Kirk流放到Delta Vega上也的确是他所做的最坏的决定之一。
　　“很遗憾，发脾气和讽刺挖苦都不能让舰长回来。”Spock挖苦道，但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丝毫挖苦的意味，或者说Spock保持着瓦肯人一贯的面无表情。“顺便说一句，我惊奇地发现你对Kirk舰长有着过度旺盛的保护欲。”
　　‘脾气暴躁的鸡妈妈。’在星舰学院时就有人这么称呼McCoy，而Spcok的说法只不过是换了另一种相对文雅的修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