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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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借着带夏野执行任务的机会来进行试探本就在夏野的意料之中，等到他们回到沃特拉城，阿罗表现出来的愈发熟稔以及凯厄斯对他态度的转变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实际上，对于沃尔图里的另外两个首领而言，在维护吸血鬼的法律和满足各自的私欲之外，没有什么是不能容忍的，何况只是承认一个家族成员认定的伴侣。毕竟，吸血鬼在本质上并不是什么纯情钟情的种族，除了在面对灵魂伴侣所产生的无法抗拒的执念，以及受到歌者迷人鲜血味道的引诱而导致的不可自拔之余，任何一种欲|望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因为失去了普通人的味觉，所以丧失了对人类美食的享受；因为拥有了长久的生命，所以耗尽了对时间的执着；因为经历过太多太多的得到和失去，所以对人对事的感情也越发淡薄。久而久之，在满足了□□上的追求之后，精神上无法填补的极致空虚往往能够让这些活上了千百年的吸血鬼们崩溃殆尽，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于是，伴侣和家族成员成为了吸血鬼非常必要的存在，吸血鬼们之间的情感纽带也显得弥足珍贵。
沃尔图里在这方面洽洽有着足以让所有吸血鬼家族羡慕的王牌，切尔西那可以影响目标之间关系的能力为整个家族带来了不可或缺的便利，即使他在夏野和马库斯的事情上首次失了手。
仿佛是为了弥补自己在夏野身上的失误，切尔西抓住了和亚历克前去处理新生儿大军事件的机会，使用能力让德纳利家族的伊莲娜在爱人劳伦特被狼人杀死却无法报仇的悲痛之中对卡伦家族产生反感与厌恶。半年不到，沃尔图里就迎来了伊莲娜对卡伦家族的指控。
处理一个可能由卡伦家族制造出来的幼儿变异吸血鬼在阿罗看来是个完美的契机，一个足以瓦解卡伦家族的契机，无论卡伦家族在这件事当中是否真的存在罪过，都必须有谁去承担代价。然而，鉴于这是夏野正式加入沃尔图里以来发生的第一件大事，又考虑到夏野曾经和卡伦家族之间的关系，阿罗在和马库斯进行了深刻的探讨之后最终决定让夏野以见证人而非执法者的身份陪同马库斯来到久违的福克斯镇……
穿过茂密的森林，夏野远远坠在队伍的后面，刻意地与沃尔图里以及将这些执法者们围成半圆的见证人拉开距离。夏野不愿意与卡伦家族为敌，或者说，他不愿意与罗莎莉为敌，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即使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站在沃尔图里的旁边都让他感到难堪。
走在见证人队伍末尾的弗拉德米尔带着点儿畏惧频频回头，这个被马库斯从埃及地下实验室里放出来的罗马尼亚王室幸存者在恢复神智之后有幸收到阿罗的邀请，参与这次的旁观行动。他曾经的家族成员，史蒂芬，此刻正走在他的左前方。为了从沃尔图里手中要回弗拉德米尔，史蒂芬用罗马尼亚王室血族最后的秘密与阿罗做了交易。为此，史蒂芬不得不在全体守卫们的注视下将自己的手放在阿罗的手心里。
“弗拉德米尔，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似乎是觉察到了同伴对夏野的关注，史蒂芬有些不耐烦地拽了弗拉德米尔一把，将他拖到身边和自己并肩走着，“等这件事完结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你不会想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捅篓子吧？”
“不，不，怎么会？”弗拉德米尔显然被史蒂芬略显严厉的话吓了一跳，又回头看了夏野一眼，这才吞吞吐吐地嘟囔道，“好的，我知道了。”
这个小插曲夏野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即使是之后沃尔图里和卡伦们的唇枪舌战也没能够让他提起半点兴趣。些微的烦闷感在碰上同样饱含烦躁的双眼时稍稍愣了几秒，片刻之后夏野才反应过来那是透过或严阵以待或明嘲暗讽的吸血鬼们找寻自己身影的马库斯。
前方的阵势透着几分剑拔弩张，对狼人恨之入骨的凯厄斯在看到卡伦家族身后的狼人时却只能勉强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以免因自己的情绪问题而毫无理由的打起来。阿罗倒是饶有兴致地和让沃尔图里全员出动的根源打起了招呼，那是个有着一头铜色卷发的漂亮女孩，幼小的身形让她看上去很是稚嫩，但在回应阿罗的时候却显得相当有礼貌。
似乎有些起色的形势在沃尔图里的卫士们杀死了告密的伊莲娜之后急转直下，凯厄斯紧咬着狼人的问题不放，阿罗对于幼儿吸血鬼具有危害性持肯定态度。战事即将打响，两边的人手都在试探着进攻，可冲着卡伦们去的能力却通通都被贝拉做出的无形墙壁挡在了外面。沃尔图里的卫士和卡伦们逐渐焦灼起来，他们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极了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好吧，或许我真的不应该指望你。”爱丽丝突兀的声音在夏野身边不远处响起，她的身后跟着贾斯伯和一男一女两个吸血鬼。其中那个满头黑色小辫子的男性吸血鬼在见到夏野的第一时间将自己的身体藏到了雪松后面，只露出一双柚木色的眼睛惊恐万分地等着夏野。
“指望我什么？”夏野有些莫名其妙地回视瞪着自己的爱丽丝，对于这个一开始并没有待在卡伦家族阵营里却又突兀出现的女孩有些讶异。他记得数十分钟之前，有个见证者曾大声讨论过爱丽丝和贾斯伯为了保命叛离卡伦家的事情。照那个见证者的说法，爱丽丝现在应该待在马普切的小部族里逍遥自在，而不是站在他的面前怒目而视。
“我的能力在你身上从未得到过准确的验证。”爱丽丝看了夏野很久，最终放弃了向夏野解释她之前说过的话。她看上去很是颓废，目光在沃尔图里们和夏野之间晃了一圈后显得很是难过，“休伊伦，跟我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被爱丽丝叫做休伊伦的女性吸血鬼用她那赭红色的眼睛敏感地扫视着眼前的对抗，橄榄色的皮肤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铁青。爱丽丝注意到前面的见证人全都看了过来，她皱了下眉头一把拉过休伊伦的胳膊轻轻一跃，跳过回荡在贝拉做出的墙壁周围的那圈迷雾，绕到爱德华的身边，贝拉迅速地伸出手抓住爱丽丝的胳膊。
“纳维尔，过来这边！”休伊伦有些担忧地冲依旧躲在雪松后的吸血鬼叫喊，贾斯伯走过去想要带他去同伴身边却被他躲开了。这个被叫做纳维尔的表现怪异的吸血鬼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地，一边瞄着夏野的方向，一边谨慎地向后退去。在场的吸血鬼们很快觉察出了他的不同寻常，一种异样的震动正在他的胸膛里作响，因加速奔跑和恐惧而愈来愈激烈。
休伊伦慌张地甩着她披在身后的一条黑色麻花辫，佯装镇定地对纳维尔温和地说道：“过来这边，纳维尔，这里更安全些。”纳维尔似乎是被休伊伦说动了，他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远远绕过夏野，跟着贾斯伯跳进了贝拉的保护范围。夏野无聊地撇撇嘴，被莫名敌视的感觉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对抗双方的视线也随着新来到的吸血鬼而集中在夏野身上，终于越过人群看到夏野的爱德华露出了一个诡异扭曲的痛苦表情，而被贝拉护在身边的小女孩却在看到夏野的瞬间尖叫着躲到最后面。
爱德华似乎被小女孩的举动惊醒，他有些懊恼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重新开始和阿罗说话：“爱丽丝找来了新的证人，我相信他们的证词会更加有用！”
“你这只是在拖延时间！”凯厄斯暴躁地嘶吼，他的妻子安斯洛德拉将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抚着，“做出判决吧！阿罗！他们的罪证已经很明确了！”
阿罗伸出手指轻易地压下了凯厄斯的不满，他的眼睛在卡伦家族的阵营里细细扫过，最终停在了爱丽丝的脸上：“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听听他们的证词，为了保持公正。”
爱丽丝郑重地向前迈了一步，她对休伊伦和纳维尔血缘关系的介绍让沃尔图里带来的卫士和见证人们发出了让人心慌的低吼声，但阿罗坚持让休伊伦和纳维尔亲自讲述更为详细的证词。纳维尔在爱丽丝和休伊伦的鼓励下勉强放下方才的畏惧，简短地讲述了他被父亲吸血鬼约翰姆以某种科学研究的目的制造出来的经过，并请求阿罗放过他无辜的姐妹们。
“我们的食物主要是血，当然也包括一些人类的食物。我的姐妹们寿命有限，而且牙齿都没有毒，这或许是因为性别、遗传之类的原因，谁知道呢？反正约翰逊还没得出结论。那个家伙自认为是个科学家，他甚至觉得自己正在创造一个新的物种。”纳维尔在最后毫不掩饰厌恶地总结道。
凯厄斯愤愤地冷哼一声，他重新将目光投射到卡伦们的身上：“这个女孩，她有毒吗？”
“她没有！”贝拉不知何时把小女孩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她尖锐的声音让夏野皱起了眉头，“她是我的女儿，我生下来的！她不存在任何危险！”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凯厄斯无法控制地咆哮起来，他瞪着贝拉的样子像是在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撕碎她，“我们的决定并没有偏离方向！阿罗！”
阿罗盯着那个躲在母亲怀里的女孩看了很长时间，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正在斟酌着什么。女孩像是也感觉到了危机自己生命的东西，她有些怯懦地从母亲的怀抱缝隙里往夏野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发现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女孩的举动自然没能逃过阿罗的双眼，他的神情突然变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出现在他的眼神中。他饶有兴趣地在女孩和夏野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几圈，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的兄弟，我想我们更需要和那个约翰逊谈一谈，关于他痴迷的生育实验。”阿罗温和地对凯厄斯说道，随后，他的目光转到了夏野的身上，“当然，当然，这个女孩……（“蕾妮斯梅。”卡莱尔冷静地提示。）哦！是蕾妮斯梅，她现在看上去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很显然，这个孩子更像我们一些。那么，为了防止我们的小蕾妮斯梅在将来产生不可预计的问题。夏野，这就拜托你了。亲爱的，请以原血始祖的力量，为今天的停战画下完美的句号吧！”
四周那些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夏野的吸血鬼们因为阿罗最后那句话兀地躁动起来，他们纷纷退开避免让自己的身体遮挡夏野的视线，畏惧却又戒备地拉开与夏野之间的距离。阿罗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很是满意，他挥手示意卫士们放松下来。亚历克制造的迷雾立即消失了，他很快退到了姐姐简的身边。
卡伦们注视着对面的一举一动，却并未放松警惕。阿罗带头在自己和马库斯之间空出一个人的位置，沃尔图里的卫士们整齐划一地从中间分开一条道路为夏野直通向蕾妮斯梅。
“你要做什么？”贝拉表现得反而比刚才更为紧张，她几乎是怨恨地瞪着夏野，搂着蕾妮斯梅的动作大得女孩小小地咽呜了一声，“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你休想把她从我这里夺走！”
“贝拉，冷静点！”出乎意料的，爱德华略有些强硬地将女儿从贝拉的怀里拉了出来，“相信夏野，尼斯会没事的！”
夏野扬起眉毛，看也没看正冲他微笑的阿罗，径直走进卡伦家族的保护圈。贝拉在他靠近的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却被爱德华和贾斯伯死死压住。贝拉的防护墙在夏野看来形同虚设，他毫无阻碍地走到了蕾妮斯梅的面前，这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因为顶不住夏野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已然坐倒在地小声地抽泣起来。
“别动，只是一眨眼的事。”带着点儿诱导地安慰着，夏野蹲下身，凑近女孩的脖颈，尖利的犬牙露了出来，迅速地扎进皮肤。并没有停留太久，夏野只吸了一口血便放开了蕾妮斯梅。仅是如此，也足以让一个母亲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般扑了上去，但依旧被爱德华拦了下来。
贝拉被爱德华接连两次的阻止狠狠地刺激到了，她疯狂地捶打着爱德华的胸膛，竭斯底里地尖叫：“你爱的人竟然是他！爱德华•卡伦！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娶我？为什么还要让我生下蕾妮斯梅？就算你爱他，可蕾妮斯梅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到那样的对待？！”
“那样的对待？”阿罗有些怪异地看了卡莱尔一眼，“我以为这是无可比拟的荣耀。”
“贝拉才转变没多久。”卡莱尔有些僵硬地解释道，爱德华终于捂住了贝拉的嘴，“我们会好好教导她的。”
“希望如此。”阿罗满意地看着夏野退回到马库斯身边，伸手碰了碰依旧怒火中烧的凯厄斯，直到对方在他的注视下又一次顺从了他的命令。卫士们保持着由始至终的面无表情，训练有素地将首领们围绕在中间整装待发。见证人们忧心忡忡地互相看着，用眼神传递情报，最终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地散去。
“我很高兴能够和平解决这次的纷争，我的朋友，卡莱尔。”阿罗快乐地说，“不用和你兵戎相向是件值得庆贺的事！那么，期待我们下一次的会面！”
卡莱尔对最后一句并没有给出回应，他只是简单地点点头，看着阿罗从他站立的地方向后飘去，沃尔图里的卫士们变换着队形将首领护在中心。
爱德华的视线无意识地追随着夏野，当沃尔图里们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树林里时，他情不自禁地往那个方向跨出一步，却被卡莱尔一把扯住了手臂。
“爱德！”贝拉哭泣着从另一边拉住了爱德华的胳膊，蕾妮斯梅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女儿的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两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留下来，爱德！求你了！不要去找他！”贝拉颤抖着嘴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哀求的话。
爱德华咬着牙看向他的家人们，所有成员的眼神里都透着满满的不赞同。眼睛里的色彩逐渐黯淡下来，爱德华一言不发地抱起蕾妮斯梅，一步步艰难地走向他们的家……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4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