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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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又一次在沃尔图里家族的会客大厅里见到了阿罗，对方看着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上一次所表现出来的迫切占有欲。然而更令爱德华惊讶的是，他只能从阿罗的脑子里读到一些零零散散的只言片语，那些东西完全没法让他清楚地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想来阿罗已经弄清楚要如何在爱德华的能力范围内钻空子了，毕竟他们有着极为相似的能力。这些让爱德华比方才更加紧张起来，何况贝拉此刻正站在他的身边。
“伊莎贝拉•斯旺。”阿罗缓慢地往爱德华的身边靠近，“哦，是的，正如亚历克所说的那样，一切麻烦的根源。”
爱德华闻言吓了一跳，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阿罗说话如此不留情面的样子，即使不能清楚地知晓阿罗在想什么，但那股子恶意已经从阿罗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神态之中透了出来。爱德华赶紧将贝拉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却不想他过大的力道差点儿让贝拉尖叫出声。
“很显然我错估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爱德华。”被提到名字的爱德华仔细地打量着阿罗的表情，妄图从对方的脸上察觉出什么，可惜因为读心的能力被干扰，他并未从这些外在的状况上分析出阿罗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怨恨我吗？”
“不！”爱德华迅速地回答道，因为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显得非常紧张，“我现在很快乐！”
“是吗？因为你身边的这位……”阿罗略有些轻蔑地瞥了贝拉一眼，复又将视线转回了爱德华的身上，“她的血液对你所具有的吸引力让我很是好奇，我一直认为你不能抵御这样的诱惑。当然，除了卡莱尔和……之外我也再找不出哪个吸血鬼能够受得住这样的诱惑。如果我没有看过你的记忆，我还真不能相信有人的血液会散发出这样强烈的味道。几乎所有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它，可是……”
“我却白白浪费了。”爱德华的声音充满了嘲讽，爱丽丝赶紧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相比较而言，你显然没有从卡莱尔那里学到一星半点的好脾气。”阿罗冷淡地勾了勾嘴角，他不再看爱德华，转而扭头看向了一直站在爱德华身后的爱丽丝，眼神不再冷凝，反而充满了淡淡的疑惑和迷离，“这一切和你预计的有出入，爱丽丝，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爱丽丝咬了咬嘴唇，她看了爱德华一会儿，但她的哥哥只皱着眉头没有动。爱丽丝紧紧握起了拳头，她在竭力保持音调的平稳：“正如您现在看到的一样，我在不恰当的时间里做出了不恰当的举动。即使有些事情我能够挽救，可另外一些事却在我做出改变的时候也随之一起改变了。”
“你太谦虚了。”阿罗的声音里带着如同慈父一般的鼓励和宠溺，“你的能力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非常的厉害！”
“但我也有看不清楚的时候。”爱丽丝在这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突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似乎被她忽略了。爱丽丝再顾不上阿罗就在旁边，伸手拽住爱德华的胳膊，声音焦急地发颤，“夏野！爱德华，夏野在哪里？”
爱德华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爱丽丝的大脑转得太快了，他几乎捕捉不到爱丽丝的想法。贝拉反倒在他之前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惊恐地和爱丽丝一起抓住了爱德华的胳膊：“是夏野带我去找你的！”
“夏野？！”爱德华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就在这个时候，从方才起一直没能从阿罗那里获取信息的读心术突然传递过来一个几乎令爱德华血液逆流的画面，即使吸血鬼已经不存在血液这种东西——
那是一间被大块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密闭空间，墙壁非常的光滑，唯一的出口是一扇光看着都觉得很是牢固的铁门。房间的中央垂挂着一个女人，她穿着暴露的衣服，手臂上被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甜美的血液味道从伤口处一点点扩散在石室的空气中。沿着女人惊恐的目光，在最远的那个黑暗角落里瑟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泛着冰冷气息的蓝色眼瞳向门的方向看过来，那明亮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在被剥夺自由之后依旧坚持自己本性的小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那是——夏野？！
攻击就在这一瞬间，爱德华在意识到这个可怕事实的那一刻条件反射地动作了起来。然而，他还没能碰到阿罗就倒在了地上，简往前走了几步，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会客厅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盯着爱德华，仿佛他在做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确实，爱德华确实在做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他跪趴在石头地板上，简的能力赋予他的极度痛苦使他的身体整个儿扭曲了起来。可在这痛苦之中，爱德华依旧嘶哑着嗓音冲着阿罗咆哮着，他的眼神凶狠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将对方撕成碎片。
“不！停下！”贝拉尖叫着想要冲到爱德华的身边，爱丽丝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扯到自己身后。费力克斯也在同一时间向前跨了一步，却被阿罗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以为，她是你的歌者。”阿罗神色怪异地看着爱德华，他的嘴角缓慢地向上扬了起来，这让他的脸和表情显得极为不协调，“夏野已经不再冠有卡伦家族的姓氏。”
阿罗的话比之简的能力给爱德华带来的痛苦更能让他感受到强烈的刺激，早在夏野离开卡伦家之后，爱德华就已经让愧疚和悔恨淹没了自己。爱德华知道夏野的第一次离开也和自己贸贸然的表白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他在认识了贝拉之后也曾一度告诫过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只将夏野当做自己的家人和兄弟来看待。然而，爱德华终究还是没能够抵挡得住歌者对自己的吸引力，那种几乎可以说是被命运或者别的什么强迫着去爱一个人的力量让爱德华无所适从，即便夏野在他的心里依旧占有着极大的份量，但他的行为完全无法被他的大脑所控制。就像当初看到夏野咬住了贝拉的胳膊时一样，身体下意识地发动了攻击，在夏野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前，野兽般攻击的本能完全无法消退。
可这一切逼走了夏野，即使爱德华不能读取夏野的想法，他也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夏野离开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表情。爱德华知道卡莱尔并不怪他，即使为了他，卡莱尔不得不放弃夏野。但是，爱德华会怪自己，他憎恨着这样无法自控的自己。他也想过要去找夏野，让他回来，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除非贝拉消失，否则爱德华永远都无法从被歌者吸引的圈子里走出来。何况有了一个贝拉，难保不会再出现第二个。
如果说在这之前，爱德华对于夏野的离开即使悔恨却也没有上升到痛恨自己的程度，但在从阿罗的脑子里看到了那样的画面之后，爱德华怎么都不能再欺骗自己了。爱德华在夏野离开之后一直用从卡莱尔的记忆里读到的那些关于夏野的猜测来避免自己在夏野的事情上钻牛角尖，他知道夏野接受了马库斯的匕首，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甚至可以幻想一下夏野在沃尔图里家族里会生活得很好，这些都可以让他好过一些，至少不会没日没夜地对夏野抱含着担忧的思念。
可是，他在阿罗的脑子里看到了什么？过得很好？像是被当做不听话的宠物一样关在不见天日的监狱里面被迫接受人血的诱惑？除了人血就再也没有了别的食物，然而夏野却依旧坚持着不碰上哪怕一点点！这样的夏野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咬贝拉呢？他在那个时侯完全错怪了夏野！这些突然意识到的一直都存在于爱德华心底的真相一下子将他完全淹没了，光是想着此时此刻夏野可能在这栋建筑物的某个角落里受苦就已经叫爱德华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不！不要再伤害他了！你要杀的话就杀我好了！”贝拉带着哭腔的声嘶力竭一下子穿透了爱德华的耳膜，身体上的痛苦猛然间消失得彻彻底底，爱德华一抬头就撞进了阿罗似笑非笑的双眼里。
“不要这样，亲爱的。”阿罗安慰地把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搭在简的肩膀上，“至少他已经向我们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气。”
“夏野在哪里？”爱德华看了一眼正安全地待在爱丽丝怀里挣扎不已想要扑到自己身边来的贝拉，再将视线重新定位在阿罗的身上，年长的吸血鬼同样正在打量着他，爱德华意外地发现阿罗的眼神再次产生的变化。
阿罗声音极小地笑了起来，他接下来的话如同耳语——
“那么，对于你们，我们该怎么处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