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努力和尝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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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仲今天要来。梁君宝自认还有这个预感。他出院已经有一个月了。但是似乎离痊愈还很远。所谓的出院不过是从医院的单人病房，换成了如今18层大楼顶的豪华套房。梁君宝对这套房子已经毫无印象了，他现在对很多事情都没什么深刻印象，这有点为难他，因为谁都知道梁君宝是个懒得动脑筋的人。闻仲在送他来的那个夜晚离开了。这样的叙述有些歧义，所谓离开不过是没有住在这里。但是在梁君宝看来这和离开也没什么大的区别。现在除了打针吃药，他最常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揣测今天闻仲忙完之后会不会顺道过来。
挨到9点半没吃晚餐，闻仲带着水果来看他。一桌4菜一汤，都是梁君宝的喜好，厨师显然经过特殊培训。梁君宝吃得很慢，拖的一刻是一刻。闻仲已经吃了工作餐，耐心的陪在旁边，只是没什么话讲。喝汤到正餐，正餐到水果，后来连茶都饮到淡了。闻仲抬头看看挂钟，从椅子上起身，梁君宝也紧张的跟着站起来，闻仲收过目光看他一眼。几乎同时的高价请来的看护在前面的客厅里闪身而过，尽管动作迅速，但是他们都有所察觉。这些日子里这位看护姐姐一直如影随行在他左右，梁君宝清楚她带着和她的表情一样犀利的镇静剂随时待着命。无端端的焦虑，他很想可以留住闻仲，但是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又是涉足了雷池，招来那些医疗对待。
其实这些日子，闻仲也很刻苦，努力的想将苏创和梁君宝统一起来。所以再忙也会抽空过来。然而事实证明这种单方面的努力收效甚微，梁君宝即使不吵不闹也与原来的苏创相去甚远，自足而独立的黑洞沦为绕着闻仲不停公转的卫星。闻仲想回去了，他看出梁君宝想留他，渴望就算不说出口，也明显的在他的眼睛里，这是苏创从来没有或不会展示的依恋。
梁君宝直定定看着着闻仲，忐忑不安的看他表情莫测的阴晴变化，咬住嘴唇不开口，握紧双手不过去拉他。
闻仲看他那样也难免有些难过，即使这不是他想要的苏创的样子，也同样不是记忆里熟悉的梁君宝。曾几何时小魔王也会有所顾忌的预言又止？心软了，开口说留下。
闻仲能主动留下来在梁君宝看来如同天大的恩赐，所以他百依百顺的听话吃了药，安静的在闻仲说要先看会文件的时候先上床等他。没想一等天就亮了。闻仲睡在身边，可惜床太大，两个人中间留着一段空白。梁君宝滚了一下贴到他身边，头顶在他的胸膛，以前也常这样闻仲会睡意朦胧的搂住他。不过今天他还没醒，梁君宝只好无聊的转过身。期待的拥抱从背后伸过来，就是不知道一切是不是还能如前呢？
“我爱你，闻仲，不管你做过什么。”梁君宝打算不再追究下去了，虽然人还是不敢转身过去正视着他。
闻仲有些遗憾，责怪的再次抱紧他：“我什么都没做，我做的只是爱你。”
可惜闻仲说的梁君宝都没印象了，只能无限遗憾的说：“我不记得了。”
闻仲决定翘一天班带梁君宝去马场。这不是医生推荐的做法，但是他和梁君宝都已经急不可耐。
仿佛多年前，又像是不过才刚发生。还是那匹栗色的纯血马，总是能让梁君宝两眼发光。
“我好想你。”梁君宝像溺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这匹马，走进去抚着马背，却发现他钟爱的宠物已经大不如当年骁勇。
“为什么它突然变这么老了。”梁君宝疑惑的回头问闻仲。
闻仲试图利用这个疑问启发他：“你不是说记得是骑马摔伤的吗？”
“是喔。只是好像不太像我想的样子。”
纯血马似乎也认出了梁君宝亲昵的伸长了脖子蹭来蹭去，他回应它，手却不自觉的摸着马脸上的皱纹。
玩了一会儿，站在一边看他们的闻仲突然出声喊停：“走了，看看别的去。”过来拉了梁君宝就走。
“你生气了？”
“没有。”闻仲否定，让他生气的不是失去记忆的梁君宝，而是那匹糊涂透顶的纯血马，难道他分不出今天来的是梁君宝不是苏创，还是它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们爱成同一个灵魂，还有什么好说the animal is animal。
说到底阿拉伯马也不过是一种动物，哪怕它再价值连城。但显然有的人不这么看，不管他自称是梁君宝还是苏创。那个露在他脸上似曾相识的吃惊羡慕崇拜表情把闻仲割伤了，竟然还要浑然不觉的关心：“它是什么时候来的？”
“很久了。”闻仲答得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你才好，今天不准骑马。”
梁君宝很想发彪说自己神勇的如同下山猛虎，可是手被闻仲抓住了有些痛。
闻仲已经发现了带梁君宝来看马是个绝对错误的决定。看到它们，他脑子里除了那些四只脚的野兽哪里还容得下其他。只好亡羊补牢的赶快把他拖开。
不由分说的关进休息室，梁君宝总算说了句人话：“我记得这里。”
闻仲知道凡事不能高兴的太早，休息室自建成之日起就一成不变，天晓得梁君宝的版本是始于N年之前，还是更新于几个月前。只好舍身一探，以求真相大白。闻仲暧昧的把梁君宝推向沙发，放情欲像当天那样肆意的忽闪在眼底。
梁君宝错会了意。受伤之后，闻仲几乎没有认真吻过他。总算今天不再是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算不记得受伤前后的零零总总，他给过的吻一直在他的脑海里保存的完好无缺。勾住他的颈，拉低他的头，梁君宝倒在沙发上，主动又飞快的啄一口他的嘴唇，闻仲的吻终于如期而至的盖住了梁君宝的渴望。
说实话闻仲也是怀念的。这种真才实料的肉感诱惑的亲吻，撇开意识不谈，一点都不曾窜味。闭上眼，爱人就栩栩如生在自己的心里，鲜活在拥抱之下。闻仲的温柔如饥似渴的排山倒海，梁君宝默契的配合，逐渐的要如释重负下来。
绵长的一吻，到后来往往免不了变质。苏创的名字，不经意的从闻仲嘴里溜出来。梁君宝的身体变的僵硬，吻也跟不上来，闻仲无奈的放开他。这到底算是谁在作怪？
“原来你想吻的是别人。”
就算梁君宝不抱怨，闻仲也有这种抱歉，好像约会时错喊了别人的名字。梁君宝一脸伤心欲绝的失望叫他不堪重负。
“不是别人，是你不记得了。你就是苏创，我吻的是你。”梁君宝迷惘的看着他。是了，闻仲说服不了他，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苏创就是梁君宝？！？
“你跟我来！”闻仲觉得自己也快疯了，急急的拽了梁君宝，连拖带拉的奔到那马场那间他们一起有过美好岁月的单人宿舍。
“记得吗，这里？”兴奋的看着梁君宝。这是闻仲最好的记忆了，光彩的好像这间房子都带着灵气。他无法让梁君宝和苏创和二为一，但是他自己可以，不是吗？只有他才挽救的了他们俩个。
梁君宝有些吃惊，好简单的一间房，不足15平方，小小的窗，大概只有下午的阳光才可以穿进来。我真的住在这里过吗，梁君宝忍不住要怀疑，回头遇到闻仲期待鼓励的目光。为什么我要住在马场里，难道我在给闻仲工作吗？
拉开衣橱，里面一样触目惊心，一件件竟是破衣烂衫，熟悉的只有7号半的鞋码。梁君宝心里有些鄙视不敢露出来怕闻仲看到了不高兴。
衣橱边上就是钢条床，窄窄的靠在墙边。梁君宝缓缓在床上坐下，闻仲冲过来单膝跪在他身边：“想起来了吗，我们在这里住的那些日子。”
“我们在这里住过？”
“是啊，只有我们两个人，还你买的面包和白水？”闻仲近乎乞求的紧握住他的双手。
梁君宝轻轻挣开，放手抚着床。好窄的一张床，躺下两个人恐怕只能整夜拥抱在一起了吧。闻仲的热情让他嫉妒的发狂。
这个人是谁？竟可以叫他爱他如斯。这是梁君宝不曾享的盛遇。为了他居然都不惜放弃了那些物质的讨好？！梁君宝一直卑鄙无耻的向闻仲需索无度，总以为会有他给不起的一天，可以乖乖的只单单拿他自己来交换。如今他的梦寐以却被人不费吹灰的成功了。闻仲跪在他脚边，眼里有恳切的哀求。梁君宝清楚他的注视给的是另外一个人，虽然闻仲说那个人是自己，但是何苦要彼此自欺，何苦要他匍匐了来膜拜他始终求之不得的爱情。
梁君宝突然恨到失控的站起来，身边的闻仲也被他用力的撞翻，病态潮红迅速染上了他的脸颊。这一次的努力又是徒劳了，一直在门外留心待命的护士跑进来给梁君宝打针。愤愤的顺从伸手，眼睛里是让闻仲卒不忍看的怨恨。
“他是谁？”反正不是自己，梁君宝要知道那个被闻仲爱的人是谁，药劲很快要上来，他知道自己马上又要安静听话的不醒人事。
“闻仲，告诉我他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努力和尝试
